第二十二章 羽毛碎片
“該死的！”老卡爾閉上眼，享受著吹來的陣陣微風(fēng)：“一下午了，總算來點兒風(fēng)?！?p> 盧卡則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抓住那一片被柵欄擋住的小東西。
黑黑的，一根根地小絨毛連在一起，看上去很像是動物的毛發(fā)，但很顯然，這不會是細(xì)細(xì)直直、一根根的牛毛。
“這是什么？”盧卡將這一小片姑且稱作是“羽毛碎片”的東西捏在手里，詢問老卡爾道。
“咕嚕~”盧卡的肚子突然響起。
唉，天氣一熱，中午就會吃得少，下午就很容易早早就開始餓肚子，可是這里也沒什么墊饑的東西......不過可以買點牛奶......盧卡心里吐槽道。
“這像是雞身上的羽毛？”老卡爾定睛看了看。
“這個牧場有養(yǎng)雞嗎？”
“沒有，大約一公里外倒是有個專門養(yǎng)雞的農(nóng)戶，可能是那里飄過來的？”
盧卡點點頭，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這片羽毛收到了隨身攜帶的證物盒內(nèi)。
另一邊，愛麗絲和男青年正坐在牧場工人的休息間內(nèi)，由于出了事，今天整個2號牧場都停工了，現(xiàn)在休息室內(nèi)并無他人。
“你叫什么名字？”戴著面具的愛麗絲面無表情地問道。
走出心靈平靜的影響范圍后，青年看著面前奇裝異服還戴著面具的警官，不安的感覺愈發(fā)明顯，他低著頭緊張地一次又一次的攥動著自己的衣角，用細(xì)若蚊吟的聲音回答道：“警官......我叫穆尼爾·汀德......”
“你不用太緊張，我只是例行詢問?！?p> 聽到這句話，穆尼爾明顯放松不少，手上的動作也變緩慢了，但他仍是非常謹(jǐn)慎地回答道：“好.....好的警官?！?p> 盧卡的判斷沒錯......這人一定有問題......愛麗絲心中暗自點頭，她接著問道：“你和死者桑切斯·汀德是什么關(guān)系？兄弟？”
“是的警官......我們是兄弟，我是他的哥哥，比他大兩歲......”
“你們經(jīng)常在一起嗎？”
“是的......我們生活在一起?！?p> “那工作上呢？據(jù)我所知，一般做小工的，兄弟之間都會一起工作?！?p> “是的，警官......我們的工作也基本上都在一起。”
“那今天早上怎么是他一個人來的？你知情嗎？”
哥哥穆尼爾聽到這句話，手又一次攥緊了衣角，他猶豫了一下：“我知道的......這里農(nóng)場的活不多，很多時候他都是自己早早地過來，我們一般會在下一個農(nóng)場碰頭。”
愛麗絲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后，繼續(xù)逼問道：“那他來這里的時候你在哪里？”
“我在鎮(zhèn)上等早市買米面，家里的米面不多了?！?p> “有人可以證明嗎？”
“有，集鎮(zhèn)的很多人都看到了我?！?p> “好的?！睈埯惤z右手的食指輕輕地敲打在桌面上，發(fā)出很有節(jié)奏感的“嘟嘟”聲。
穆尼爾聽著愛麗絲不斷敲擊著桌面的聲音，額頭一點一點地汗?jié)B出，終于有一滴順著他的面龐漸漸滑到下頜。
“你好像很緊張?！睈埯惤z伸手接住了那一滴滑落的汗水。
“沒，沒有，我只是很熱?！?p> “是嗎，我以為在我周圍的人都會覺得比較涼快?！?p> “警官，還有別的事嗎？我想我的媽媽可能正在找我？”
“再等等?！睈埯惤z又一次敲起了桌面，“等我一個同事?！?p> 反復(fù)在畜牧欄內(nèi)外搜尋后，盧卡再也沒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和線索，于是拜別了得意的老卡爾之后，他趕到了2號牧場的休息室，一進(jìn)去，她就看見愛麗絲拋來了詢問的眼神。
盧卡搖搖頭，有些遺憾地說道：“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有價值的。”
正當(dāng)穆尼爾暗自松一口氣時，盧卡從懷里掏出了證物盒：“不知道這個有沒有用?！?p> 他將證物盒擺在桌上，緩緩地打開，里面正安靜地躺著那一片黑色的羽毛碎片。
正當(dāng)愛麗絲試圖去取出來細(xì)看時，穆尼爾·汀德卻突然發(fā)出一聲怪叫，坐在椅子上的他“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準(zhǔn)備往門外跑。但反應(yīng)迅速的盧卡卻早已把門關(guān)上。
“啊——”牧場里的眾人聽到了穆尼爾的叫聲，紛紛循聲望去，此時那位母親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兒子不知道去哪兒了，正當(dāng)她緊張地要出聲詢問周圍的人時，突然內(nèi)心又像是被一塊薄紗輕輕攏上，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說什么。而她周圍的人也都無一例外，緩緩地將頭轉(zhuǎn)回來，似有所思的看向面前的黑衣警官。
孟德轉(zhuǎn)頭給了奇特林一個眼神，奇特林立刻會意，小跑著跑向員工休息室。
“這片小東西有什么特殊的嗎？”礙于穆尼爾驚慌的表現(xiàn)，愛麗絲沒有去用手拿黑色的羽毛碎片，而是用手指了指。
“不......不要碰它......那是女巫的詛咒！女巫的詛咒！嗚......”穆尼爾猛烈地?fù)u著頭向后退到墻角，眼淚一下子迸發(fā)了出來。
“女巫的詛咒？”盧卡有些好奇地問道。穿越來的八年里，他聽說過不少坊間或者書上有關(guān)女巫的傳說。但還從未真正接觸過有關(guān)女巫的事件。
戴著面具的愛麗絲將證物盒合上，放到自己的小包里，滿意的點了點頭：“我想你知道的事遠(yuǎn)比你剛剛說的要多，如果你今晚不想在警局度過，我建議你不要有所保留。
“況且，你不希望你弟弟能夠安息嗎？”在所有的傳說或者故事里，被女巫戕害的人，靈魂都將被禁錮不得解脫。
“不，不......”穆尼爾在角落里痛苦地蹲下，雙手掩面痛苦。
“怎么了？”奇特林的聲音從門外傳進(jìn)來。
愛麗絲面無表情地回到：“沒事，你和組長穩(wěn)住他們就可以了，越久越好。”
“好的......”奇特林撓撓頭，感覺自己就是個跑腿的。
“快點說吧，姐姐沒時間陪你耗著。”奇特林走后，愛麗絲看了一眼手表，聲音逐漸變得冰冷且不耐煩。
盧卡扶著穆尼爾坐回到座位上，溫和地說道：“如果你不說出實情，你弟弟就沒辦法獲得安息，而且也許下一個受害的人就會是你?！币粋€唱黑臉，總得有個唱紅臉。
聽了盧卡的話，穆尼爾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他十分用力的掰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角，終于下定決心一般的說道：“我說......警官，我都說......”
盧卡則趕緊接過愛麗絲遞過來的紙筆，開始記錄口供：
“那一天，那一天是七月十三日，我和弟弟在一個綿羊牧場里為農(nóng)場主牧羊，因為有幾只羊意外脫離了羊群，我們出去找了很久才把它們找回來。
“等到我們干完活要收工的時候，已經(jīng)快八點了，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而且那天......而且那天不知怎么的，起了很大的霧......”
“起霧？”愛麗絲和盧卡很有默契地對了個眼神，好好的夏天怎么會起霧呢？
“是的，兩位警官，請相信我，我沒有撒謊，農(nóng)場主的主人也可以作證的。那天他看天色不好，本來想留我們一起吃個飯，等霧散了可以提著燈回去。
“我正要同意的時候，弟弟卻拒絕了，弟弟說那天做完已經(jīng)很晚了......如果等到霧散去再回家，爸爸媽媽和奶奶會擔(dān)心，反正離家也只有一兩公里的路，只要認(rèn)準(zhǔn)方向就不會走錯......
“我和農(nóng)場主先生拗不過弟弟，只好同意他說的，先回家......于是我們提著農(nóng)場主先生借給我們的一盞燈出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