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高橋輝心里已經(jīng)不淡定了,但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從容,假笑著讓川井俊平去把版權(quán)代理部的人請過來。
等川井俊平起身后,高橋輝特意拍了拍他的背,悄悄嘀咕了幾句。
別說,高橋輝的情商真的高,這時候把川井俊平支走,也是讓他冷靜冷靜。
談事情,光是發(fā)火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博弈的時候,冷靜比沖動重要多了。
這川井俊平在平時,可是公司里出了名的悶葫蘆,他的性子特別靜,話也不多,可往往是這種人,一旦發(fā)起火來卻是半天不能平靜。
高橋輝倒是老早就發(fā)現(xiàn)了川井俊平這種沉不住氣的性格,所以剛剛叮囑了幾句。
但川井俊平出門的時候還是順手把門摔得“嗙!”的一聲巨響,聽到這聲音,高橋輝失望的搖搖頭,白費口舌了。
剛剛走出會談室沒走出幾步,就遇到近藤廣志。
他看到川井俊平一副吃到翔的表情,于是湊上來“開導(dǎo)開導(dǎo)”他。
“嘿,川井,你不在你部門待著,跑來會談室干嘛,難道是偷偷躲里面.....嘿嘿嘿.......”
川井俊平舉起拳頭都想錘他一頓了,這小子也是嘴欠,平時說話就沒有分寸。
看到川井俊平生氣了,近藤廣志趕緊繼續(xù)貧一波,他就喜歡火上澆油。
“我是說你偷偷躲里面吃什么好吃的。嘖嘖嘖,你說你,想哪兒去了,思想多不健康!”
“滾滾滾!我不想看見你!你的歌寫完了啊,到處晃蕩,你要知道,你現(xiàn)在是欠我們?nèi)镜娜烁?,你要有這種意識。”
“放心放心,就等老板回來審歌啦。你近藤大爺?shù)哪芰€需要質(zhì)疑嗎?最強創(chuàng)作新人稱號是白喊的?”
“你最好給我快點寫,要是你的專輯發(fā)不出來,我兩個女兒一大堆補習(xí)班學(xué)費交不出來,就是被你耽誤的!”
近藤廣志光是哈哈哈的笑個不停,完全沒有沒有把川井俊平的話當(dāng)成一回事。
“對了,川井,今天A會談室是接待哪路神仙啊,怎么門關(guān)了一天了?!?p> “別提了!我現(xiàn)在一肚子的火,你知道被一個18歲的臭小子戲耍的滋味么,勞資今天是嘗到了?!?p> “哦?連你這種萬年老好人,都有發(fā)火的一天。不容易,的確不容易。是個人物!
不過你也太丟臉了吧,人家18歲,你48歲,還被耍了!哈哈哈!喲喲喲,丟臉哦!”
“.........”
要不是看在近藤廣志是公司搖錢樹的份上,川井俊平絕對立馬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頓。
“不和你多說了。你給我爭口氣,趕緊把歌寫完,有今天這檔子事都是你半天寫不出來歌造成的。讓開讓開!”
川井俊平這么說,近藤廣志不開心了。
“喂喂喂!你說誰寫不出來歌呢,社長只是說,要我拓展深度。說最近聽了一首叫什么歌來著,他很有啟發(fā)。叫,突然,什么愛情來著?!?p> “突然發(fā)生的愛情故事。”
“哈哈哈,對對對,就是這個歌名。光是這名字聽著都土里土氣的,能有多了不起啊,真是的,我看社長就是小題大做?!?p> 聽近藤廣志這么說,川井俊平的表情比剛剛更差。
他連最后一點點耐煩心也被近藤廣志這個臭小子磨盡了,于是再也不想和他說任何一句話了。
一把推開近藤廣志,去往版權(quán)代理部。
而在會談室里,高橋輝的心情一點都不平靜,他是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的。
社長明確說了要把松本和樹這個人簽回來的,要是他連這個事情都完不成,他還怎么向米倉社長交代啊,還有他的競爭對手,該說他的閑話了。
原本想著今天接手一個輕松的差事,沒想到這么燙手。
可是他現(xiàn)在真的是進(jìn)退兩難啊,他完全清楚松本和樹不簽約的原因,哪里是什么以學(xué)業(yè)為主,就是嫌公司讓他簽賣身契。
可是整個公司的藝人都是簽的這種約,他一個沒有出道的小角色,又憑什么能拿到別的合約呢,公司也不可能為了他一個人開綠燈。
而他更不可能主動去提這個事情,一旦把利益讓渡給藝人,那么虧損的可是公司的利益。
這件事情如果他做了,米倉社長更是不會原諒他的。
然而,松本和樹的腦子太清醒了,他把利益得失計算的非常清楚,想要忽悠他根本不可能。
可是如果不用忽悠的話,他又能拿什么作為交換,讓松本和樹簽約呢。
高橋輝真是一籌莫展,就連情感牌之前也打過了,結(jié)果還碰了一鼻子灰。
雖然他現(xiàn)在想不出來明確的辦法,但是嘴巴可是不能閑著的,什么話都拿來說一說。
萬一哪句有用呢,現(xiàn)在完全是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的狀態(tài)了,真是急人。
高橋輝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也是在商場上混了幾十年的老鯊魚,沒想到會在一個18歲的少年面前翻車,太輕敵了。
可是以前確實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無論是簽什么藝人,都是順順利利的。
藝人們最多抱怨兩句就算了,更多的是連合同看都不看,直接就簽了。
不簽的話,要是沒有資本往你身上砸,作為藝人你要怎么翻騰起來。
而且就算砸了錢都不見得會火,更不要說藝人不簽約,不背靠一個可靠的大樹,你一個人單打獨斗該怎么打。可是這些道理顯然是無法打動松本和樹的。
所以高橋輝在斟酌再三后,把音樂制作人大島平太拉到身邊,囑咐他去一趟法務(wù)部。
現(xiàn)在的情況,光是靠一個頭腦發(fā)熱的音樂運營部負(fù)責(zé)人川井俊平顯然是不行了,他也只是略懂一些合約的皮毛知識,加上他那么不冷靜。
所以還是得要法務(wù)部親自派一個人過來支援工作,高橋輝再不敢有任何的疏忽了。
雖然松本和樹只有18歲,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絕對不能以年齡來估量他這個人,多準(zhǔn)備準(zhǔn)備總是好的。
于是繼川井俊平之后,大島平太也離開了A會談室。
他耷拉著肩膀走在公司的過道上,這上了年紀(jì)在會談室坐那么久,整個人都不舒服。
正好看到宣傳部一個年輕的小美女,順便問了句,“你們部門除了那個保駕護(hù)航嗓子的飲料,有沒有保駕護(hù)航其他部位的,嗯?給我來一瓶!”
小美女很是羞怯的搖了搖頭,然后跑掉了。
這時候近藤廣志鉆出來,用拙劣的尖細(xì)女聲嗓補了一句。
“大島,你這個臭大叔,你好死相!好下.流!”
“............”
40米的長刀已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