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伊莫頓主動讓開活尸形成的道路,鄭吒并沒有做出什么過激舉動,他只是默默的開著小巴士駛向了港口方向。
在車子剛轉(zhuǎn)過一個彎后,團隊內(nèi)的新人秦綴玉就癱在了座位上。這個女人現(xiàn)在還帶著后怕說道:“天啊,伊莫頓真可怕,還好那家伙犧牲了自己讓我們逃跑,不然的話我們真的可能全部死在那里……不用戰(zhàn)斗真的是太好了?!?p> 說到這里的時候,這個三流女演員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是想要表達自己的恐懼。
只是她這話說出來,卻沒有什么人和她附和,鄭吒只是一邊開車,一邊冷冷的道:“我得糾正你一下,姜宇并不是犧牲自己讓我們逃跑,他有自己的任務……而且我們也不是逃跑,是去準備好的戰(zhàn)場,和印洲隊做最后的決戰(zhàn)?!?p> 由于秦綴玉和高洪亮并沒有展現(xiàn)出來一個合格團隊成員的素質(zhì),所以在之前眾人商討作戰(zhàn)計劃的時候,實際上是一直把這兩人排除在外的,所以二人這時候其實并不知道中洲隊的具體作戰(zhàn)計劃,當他們這時候聽聞到鄭吒說出這話的時候,這兩人頓時就傻眼了。
于是,在過了幾秒鐘之后,秦綴玉突然驚叫了起來:“什,什么?去和印洲隊戰(zhàn)斗?那我們怎么辦?戰(zhàn)斗那么危險,隨便一個事故就能讓我們死去??!”
雖然互動不多,但是在經(jīng)歷這么多事后,鄭吒其實已經(jīng)是懶得再和這個女明星說什么話了,早在之前,當這個女人露出怨毒眼神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將之摒棄到了隊友這個身份之外。
每一個人,在生死之間會暴露出很多東西,姜宇的穩(wěn)重,零點的擔當,詹嵐的溫柔,以及一些人的丑惡……當然,還有現(xiàn)在秦綴玉所表現(xiàn)出的貪生怕死。
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伙伴的,這句話,無論是楚軒還是姜宇都提起過,真的是一點都沒說錯。
就在這冷場的時候,在一旁的高洪亮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他突然開口說道:“這條路是通往港口的路沒錯吧?你們看這樣好不好……”
“你們不是要去別的地方和印洲隊決戰(zhàn)嗎?我們幾個新人也幫不上什么忙,如果被殺掉了的話反而是拖累你們,干脆把巴士留給我們,讓我們開著巴士去港口然后出海。我就不信那個印洲隊的人會知道我們出了海,并且還一直跟著追殺我們……”
“我們幾人一起出海,這樣我們就絕對安全了嗎?你們戰(zhàn)斗起來也會毫無后顧之慮了吧,絕對不會擔心突然少了分數(shù)之類?!?p> 鄭吒聽聞這句話,反倒是心里有些好笑,他沒想到這人還想拉著蕭宏律和張恒這兩個已經(jīng)被他們初步認可的新人下水,不過這也無妨,正好也試試這兩個新人的心氣,所以在想了想之后,鄭吒也是看向蕭宏律道:“蕭宏律,你怎么看?”
蕭宏律有些無語的看了鄭吒一眼,隨后捏了捏額頭的頭發(fā),然后忽然笑著說道:“這件事大家自己選擇吧,想跟著船一起出海的人就跟著好了,反正我是希望和大部隊在一起?!?p> 還沒等其他人說話,秦綴玉就高聲叫了起來:“我要去港口,留下來的話太危險了!”
蕭宏律沒有理秦綴玉,繼續(xù)微笑著道:“張恒,你的選擇呢?”
張恒愣了一下,他想了想說道:“我也希望和大部隊在一起,姜宇畢竟選擇了相信我……而且,這一次我不想再逃避了?!?p> 雖然張恒的最后一句話說的有點不明不白的感覺,但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是很明確了,那就是留下來和中洲隊的資深者們一起戰(zhàn)斗。
鄭吒點點頭,他說道:“那么就這么決定了吧,因為你們已經(jīng)有沖鋒槍了,所以等會我會再給你們一些普通子彈作為補充,同時還會留給你們一些止血噴劑和強效繃帶,不過聯(lián)系器不會留給你們了,所以一旦分手之后,你們就只能靠自己求活了,就這樣吧,我可不希望突然聽到扣兩分的情況,知道了嗎?”
蕭宏律聽后,卻是笑著說道:“不,聯(lián)絡器還是給他們留一個吧,兩個人用一個聯(lián)絡器,也可以讓我們隨時知道他們的情況,或者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情況,反正出海之后,他們也不用擔心落入印洲隊手中,聯(lián)絡器給他們也應該無妨……”
“對了,他們一路的消費也沒有。最好再給他們一些金磚,這樣如果還死了的話,只能怪他們自己運氣不好了?!?p> 秦綴玉和高洪亮聽后也是連連點頭,這兩個人都是滿臉輕松的笑容,他們卻沒看到蕭宏律臉上淡漠的微笑。
既然做好了決定,鄭吒等人就在通向貧民窟和港口的岔路上下了車,把小巴士留給了二人,讓這兩人去找港口出海,自己則是向貧民窟走去。
眾人剛一下車,小巴士就忙不迭的啟動,一溜煙的向港口開去,簡直就像屁股上著火了一般。
“兩個貪生怕死的家伙……”
鄭吒也不管他們的死活,而是邊向貧民窟前進邊問蕭宏律:“你讓他們離開是有什么布局嗎?”
“被你看出來了?”
蕭宏律只是輕輕拔了一根頭發(fā),“還記得那個被印州隊稱呼為哈桑的刺客嗎?你沒有想過她為什么會在我們和印洲隊主力交戰(zhàn)的時候,怎么做到一人摸到很遠的鐘樓上去呢?或者隊長你考慮一下,如果是你,你最快能在多么短時間內(nèi)到達鐘樓呢?”
“當然是因為零點開始狙擊后暴露了位置,才被她發(fā)現(xiàn)摸到大樓上的……”說到一半,鄭吒突然停了下來。
?。ú粚?,時間上說不通,零點從開始狙擊到主神傳來扣分提示,這中間的時間差只有一兩分鐘,而我全力開啟二階的移動速度大概是六秒百米左右,即使那個刺客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比我快得多,換句話說,要想在兩分鐘之內(nèi)從博物館迅速到達上接兩千米之外的鐘樓,再爬上幾十米高的樓頂……)
蕭宏律看著鄭吒思索的神色,笑道:“看來你已經(jīng)想到了。沒錯,這不是很奇怪嗎?當然,不能排除那個刺客是強化了什么可以加速的血統(tǒng)或者技能,道具什么的,但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已經(jīng)很低了,除非印州隊他們能夠騙過契約,所以只有一個可能了……”
“在我們開始戰(zhàn)斗的時候,她根本就不在博物館附近!”
“不在博物館?那她在哪里?”
蕭宏律又拔了一根頭發(fā),這個小男孩冷笑著道:“在哪里不是已經(jīng)很明白了嗎?在明知道我們紙面實力弱于我們,卻依然不選擇和我們的主戰(zhàn)人員戰(zhàn)斗,而是去尋找新人和弱者去殺掉得到獎勵點,再結(jié)合印州隊隊長反手就能賣出她的情報來說……”
“……對于她而言,如果印洲隊戰(zhàn)勝了中洲隊,自己能夠獲得很多獎勵點和團隊正分帶來的獎勵,而印洲隊輸給了中洲隊,自己也能夠得到殺掉新人所帶來的一大筆獎勵點,避免被負分抹殺的下場,不是么?”
“看起來是相當聰明的做法,既躲開了危險,又能讓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無論如何都不會吃虧,這種人,其實是沒有團隊的獨狼啊?!?p> 鄭吒聽后,也是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姜宇所說印洲隊并不團結(jié)的核心就在于此?!?p> “是的,如果印洲隊是鐵板一塊,那我們可就真的死定了?!笔捄曷衫^續(xù)道,“從她的表現(xiàn)我們可以看出很多東西。第一,她的團隊歸屬感不強,甚至比狼人醫(yī)生還低。隊友都死光了她也只會表現(xiàn)的無所謂,只關心自己的生死?!?p> “第二……她不會像隊長和姜宇你們那樣充滿勇氣,換句話說,其實她是個很利己的隊員,既然喜歡盲目利己,那便是一個畏懼死亡的家伙,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盡量避免危險,不與我們正面交戰(zhàn)——你沒發(fā)現(xiàn),在被零點和齊騰一的兩次殉爆攻擊之后,她甚至連現(xiàn)身都沒有,也沒有去支援印州隊嗎?”
說到這里,蕭宏律冷笑著說道:“沒有詹嵐的精神力屏蔽的掩護,那兩個白癡新人很快就會暴露在印洲隊的精神力掃描下的,按照我的分析,那個半吊子刺客有八成幾率會去追殺新人……”
“當然,她也可能會去支援隊友,但是這個不會是立刻發(fā)生的事情,所以我們不用太擔心在和印洲隊交戰(zhàn)的時候,她突然跳出來在背后捅我們一刀,何況就算她真的想要支援,那時間上還來得及嗎?”
說到這里,蕭宏律的表情也是愈發(fā)的冷漠起來,他在地圖上就這么大致的畫了幾個圈,隨后冷冷的說道:“總之,在那兩個新人離開時,我就已經(jīng)讓詹嵐用精神力催眠了他們,他們現(xiàn)在只會在開羅城內(nèi)胡亂的繞圈……”
“她不是很怕死,而且還特地強化了精神屏蔽類的技能嗎?那我們就針對她的這個特性來布一個局。等我們解決掉了印洲隊,再讓趙櫻空出擊,利用對方因為殺死新人而暴露的破綻中,直接干掉這個不安定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