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學長的自我修養(yǎng)21(修)
一說逃課,關于白隕的傳聞,似乎沒少說過,白隕是個翹課常家。
看來,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這下,屏幕另一頭的人安靜了下來。
然,很快地,沒消停一會兒,對方的消息又冒頭:
【白隕:我有請好假,你別亂說】
是真的請假,還是被她說中了心虛,跑去補請?
翦郁零頭疼,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希望對方消停一點,別總是不太正常的樣子。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正常是不可能正常的,原本說好了要給白隕補課,結果因為太忙,這件事也就被翦郁零忘記了。
白隕一開始還會消息轟炸,但是被翦郁零罵了之后,就不敢再發(fā)消息了。
又隔了一段時間,再次撞見白隕,還得是同樣的校門口。
一如第二次見到白隕時,他被一行人堵在校外,繞也繞不開。
只不過不一樣的地方是,這一次,沒有肖宇飛的在場,不會有人替他出頭。
不知道是不是和上一波同樣的面孔,翦郁零遠遠就聽到他們扯著嗓子,流里流氣地戲弄白隕。
“你說你書讀得不好,是不是因為你的媽媽給人當三的報應?”
“那可不好說,指不定是和他媽一樣的心思不用在正途上。”
“腦子沒有太大問題,怎么可能讀了三年高中,還能考出個位數(shù)?何況這家伙都復讀了還這樣。”
高中生很閑嗎?
翦郁零一言難盡,有種從正常的青梅竹馬校園文,一下子跳到古早殺馬特、鄉(xiāng)村特土版校園文的即視感。
偏偏白隕的畫風又是獨樹一幟。
這被人排擠嘲笑“私生子”,又是從讀書上進行智商攻擊,白隕始終沒有吭聲,而是紅著眼眶,活脫脫受欺負的小媳婦樣兒。
翦郁零就保持著一段距離,能聽到他們大概的動靜,又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不知道他們又說了什么,推搡著,白隕被迫夾在中間,然后被帶走了。
秉承著既然看到就不要袖手旁觀的毛病,翦郁零跟著他們繞了好久。
最常見的戲碼,或許就是小巷子里被堵住毆打的片段。
翦郁零正貓著腰,打算先聽聽什么動靜,再考慮要不要出手解圍。
烏漆麻黑的巷子,白隕的聲音飄揚,微啞的嗓子,窩囊的語氣,
“當三的又不是我,不要再亂貼標簽給我了,你們大可以找我母親,不要總欺負我……”
這窩囊程度,就連那幾個圍堵白隕的混混都驚呆了,
“老、老大,這窩囊玩意屬實沒種?。 ?p> 白隕像是不知道接下來會面臨什么似的,連同往常那樣,繼續(xù)輸出,
“出生不好是怪我投胎技術沒學好;我也不是不會讀書,只是這張臉能吸引女孩們,我不得好好保養(yǎng)?那我哪來的時間去讀書……”
“砰!”
沉悶的聲響緊繃了翦郁零的神經(jīng)。
她終究還是等不及了,直接沖了進去,深怕白隕這個傻子被打。
本來腦子就已經(jīng)不清不楚了,怎么現(xiàn)在再被欺負,真就要沒頭腦了都。
翦郁零擼起袖子,什么優(yōu)雅沉穩(wěn),矜貴的大小姐,這些人設被她一腳踢開了,她沖進小巷子就發(fā)現(xiàn)——
白隕被擠在角落,衣服都臟兮兮地,頭發(fā)垂著,雙手撐在身后,低著腦袋看不清神色,滿是可憐樣。
“做什么呢?”翦郁零揚了揚手機,“你們這些行為,是不是想要去局子里喝喝茶,談談心?”
這幾個混混也不是非要糾纏著白隕,看到有人來了,也不管男的女的,特別是對方可能會報警,一行人立馬認慫,半分鐘不到,通通撤離了小巷子。
翦郁零快步進去,站在白隕跟前,“起來。”
白隕不動,只是在那些人被翦郁零恐嚇走時,抱著膝蓋,就坐在角落里,腦袋也是埋在臂彎里,一聲不吭。
“你怎么這么窩囊?”憋了一肚子火,翦郁零就從未見過這樣窩囊廢的人了,她實在是忍不住刺撓了一下白隕。
坐在地上的人終于給點反應了,他緩慢抬起頭來,黑亮的眼眸帶著水汽,彌漫著無措。
“阿郁……”
翦郁零蹲了下來,直視白隕,
“其實我一點也不明白你的做法;逃避現(xiàn)實做什么?”
看起來白隕每次的應付,總是一些惡心人的陰陽,可半點威力、殺傷力都沒有,空洞,翻來覆去就那些東西。
沒有查看反派劇情,翦郁零只能猜測,白隕這樣,或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個不曾露面的生母。
而他每次處理事情的態(tài)度也很消極。
“你的朋友為你出頭,你不領情,可你自己也從未站起來過?!?p> 好好的人,逆來順受旁人的辱罵欺負;泥人都有三分脾氣,白隕怎么會一點脾氣都沒有呢?
白隕一眨不眨地望著翦郁零,目光幾近貪婪地注視著對方的臉龐。
對于她說的那些話,他半點也不在意。
“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說話?”發(fā)覺白隕心不在焉,翦郁零沒好氣道。
下一秒,白隕忽然探身,抱住了翦郁零。
下意識想要推開人,翦郁零皺眉,不適應地想要脫身。
結果白隕的下巴輕輕靠在她的肩頸處。
像是幼獸一般蹭了蹭對方,白隕摟住了翦郁零,委屈巴巴,“讓我抱抱吧阿郁,我好難過……”
不是大哥,你難過啥呀?
翦郁零不想慣著他,想要推開他的念頭剛剛起來,“吧嗒吧嗒”的聲音冒了出來,她的衣領暈開了一層眼淚。
她頓了頓,最終沒有推開對方。
白隕啞啞哽咽的聲音說不出的難過,“父親從未正視過我,帶我回到白家,不是因為愛,也不是因為什么別的,僅僅是我母親的威脅;但她已經(jīng)過世了……”
“我不喜歡白家的一切,包括那個費盡心思算計的女人;她一生都在為了自己奔波算計,即便是她的親生兒子,也是可以用來利用的工具?!?p> 聽不明白白隕顛來倒去的話,翦郁零蹲在那里,任由白隕抱著自己,然后輕輕拍了拍對方后腦勺,
“過去了,那些都不重要了,向前看。”
與此同時,翦郁零在心里喚著西桐,
“西桐西桐,我需要反派的劇情線,江湖救急!”
“來了來了!”
西桐手忙腳亂地從一旁數(shù)據(jù)庫里,調(diào)取出一截關于反派的劇情。
數(shù)據(jù)就像雪花一樣,通過大屏幕的傳播,融合到記憶里。
關于反派的過去,翦郁零的腦海里也有了簡單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