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枝椏傳來鳥兒陣陣的輕啼,樹林里剛剛有了些許生機,丘烏爾便將雷文叫起,邁步走向城鎮(zhèn)。
花叢繁密,灌木野草隨風(fēng)搖擺著,花香拌著草香,帶著清晨的氣息。
老人在前面緩緩的走著,雷文靜靜的跟著,誰都沒有說話。
陽光灑落在枝椏間,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倆人在陽光下走著,腳步很輕,漸漸的走出了森林,走上了大路,路上人很少,大多是趕集的腳夫,兩個人就這樣走著。
路不窄,當(dāng)然也不算寬,路兩邊栽種著些樹木,不高,筆筆直直的立在道路兩側(cè),走了不知多久,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房屋,小鎮(zhèn)到了。
卡爾歌德,這個小鎮(zhèn)的名字,這個島的名字。
雷文跟在丘烏爾身后,看著這個小鎮(zhèn),鎮(zhèn)上的房子不高,矮矮的,密密的聚攏在一起,這是他第一次觀察這個小鎮(zhèn),來的時候一路只顧著找大叔了。
小鎮(zhèn)不大,但卻有著不一樣的活力,五彩斑斕的房屋讓小鎮(zhèn)顯得如此的活潑,隨著太陽的升起,小鎮(zhèn)被喚醒了,人們走出了家門,開始了新的一天,早已到此的腳夫放下手中的扁擔(dān),叫賣著新鮮的瓜果,商店開門了,但關(guān)顧的人不多。
丘烏爾領(lǐng)著雷文,在小鎮(zhèn)上走著,從一條街到另一條街,街上的人都漸漸多了起來,最后,丘烏爾領(lǐng)著雷文來到了一間房屋前。
屋子在街的一角,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原本紅色的磚瓦,在這歲月的侵蝕下漸漸的裸露出灰黑色的巖壁,屋子的門關(guān)著,是木門,卡在門縫里,陣陣風(fēng)吹,時不時還會輕微亂晃。
門的額頂按著一個大大的門牌,寫著,
——庫布酒館。
“到了,幫我把門板拆下來吧?”丘烏爾看著眼前的酒館,對著雷文吩咐道。
“好?!崩孜淖叩介T前,把門板一個個提起,放到一邊,屋子里的一切都展現(xiàn)在雷文的面前。
屋子里的家具啥的都很齊全,整整齊齊排布的桌椅,安在另一邊的吧臺酒座,甚至吧臺上還放著些沒有賣完的酒,一切都好像是一家依舊營業(yè)的酒館,如果忽略那店里的落灰和層層密布的蜘蛛網(wǎng)。
老人丘烏爾看著店里的一切,很懷念,但很快便不再留意,緩步走入了內(nèi)廚,這兒才是他當(dāng)年的領(lǐng)地,他才是這里的君主。
而外面的君主——那是他一生的鐘愛,可惜已經(jīng)不在了,不然這里也不會這樣。
“進來吧,先收拾打掃一下?!鼻馂鯛柍孜恼姓惺?,讓雷文進來。
內(nèi)廚也一樣滿是落灰,但鍋鏟刀具都擺放的整整齊齊,好似等待君主檢閱的軍隊,而如今,軍隊好像有了可以出征的機會了。
雷文走了進來,跟著丘烏爾打掃著,擦洗去塵土與污漬,原本落敗的房子漸漸的變了,新的生氣出現(xiàn)了。
太陽依舊在走,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頭頂。路上的人漸漸多了,一些孩子也出來了,在大路上嬉戲著,有人不禁注意到了這家塵封多年的店鋪,很是好奇。
“這是啥店???以前怎么沒開過???”
“這店好像有快十年沒開了吧?今天怎么開了呢?不知道以后會不會繼續(xù)營業(yè)???畢竟以前還經(jīng)常來這吃呢。懷念啊。”
街上的老人大多知道這家店,而年輕人對此反而只有好奇,而這一切和雷文的關(guān)系都不大。
老人正在讓雷文做菜——做以前大叔教他做的菜。店里的灶臺很久沒用了,但還好,有用木頭燒的爐火,火焰升騰了起來。
刀被雷文握在了手上,熟悉的感覺從心底傳來,切爆炒翻,一切在這關(guān)閉了十年的店鋪里,再次的出現(xiàn)。
一盤菜新鮮出爐,端在了丘烏爾面前,老人嘗了一口,敲打著灶臺的邊緣道:
“你……還得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