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艾斯

　　雷文的聲音好似驚雷，在這個監(jiān)牢內(nèi)回蕩著，對于面前的這個小子，雷文現(xiàn)在的內(nèi)心有股火在燒著。

　　這小子算自己的后輩吧？

　　真是......

　　而此時被關押在監(jiān)牢內(nèi)的艾斯，聽到這句話，卻顯得如此的不屑，連頭顱都沒有抬起。

　　在艾斯看來，這個在自己面前的海軍就是一個想要證明自己的家伙，這種家伙他見多了，都是那種沒有多少實力只知道耀武揚威的家伙。

　　要不是自己被抓了，這種海軍自己來多少都不怕，自己只是因為一時的大意，讓黑胡子給抓住了罷了，雖然現(xiàn)在看來自己要死，但那又如何，只是死而已啊，只不過薩奇的仇自己沒法去報了......

　　“呵！”聽到這句話的雷文反而笑了，他在笑面前這個小子如此的眼高手低，活了五十多歲了，雷文看到過無數(shù)像火拳艾斯這樣的人，也知道艾斯現(xiàn)在在想些什么。

　　在這些小子的想法里，自己被抓在這里最多就是一死而已，那又如何，不怕！在這些小子的世界里，死亡永遠不是可怕的東西，在他們看來，自己所追尋的才是最高尚的，那是值得用生命來捍衛(wèi)的。

　　但這些小子又怎么知道！他們所承載的又僅僅是他們個人嗎！火拳艾斯！他知道他的死會導致什么樣的結(jié)果嗎！

　　雷文越想就越是氣憤，越是氣憤那笑的便越大聲，那笑聲是如此的夸張，夸長到讓艾斯都疑惑這人笑什么呢？

　　“你在笑什么呢？”艾斯感覺自己被嘲笑了一般，終于抬起了那頭，質(zhì)問著雷文。

　　“我？我在笑你啊！”被發(fā)問的雷文陡然不笑了，看著那抬起的頭，直勾勾的盯著那眼睛。

　　被雷文盯著的艾斯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這個眼前的海軍絕不是自己想的那種人，在這一刻，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他感覺自己就好像砧板上的食物般，等待著屠刀落下的那一刻！

　　“我？我有什么可笑的！”被自己想法嚇到的艾斯，陡然清醒，隨即是惱怒的質(zhì)問！那惱怒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的想法，一部分是對于面前這人憑什么要笑自己？他又有什么資格笑自己！

　　“你不可笑嗎？為什么不可笑？到現(xiàn)在為止，你是不是還認為自己被抓最多就是一死而已，你死的多么的光榮??？為了自己想要捍衛(wèi)的東西而去死？是吧？你死的多偉大?。　崩孜臏惖奖绘i住的艾斯面前，捏住艾斯那抬起的臉，盯著人道，那眼睛好似擇人而嗜的兇獸般。

　　被雷文陡然壓制住的艾斯此時只能盯著那雙眼睛，卻無法說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他的嘴被雷文捏住，好似被一個鐵箍箍住了一般，艾斯感覺就算自己沒有被海樓石弱化，也不及這股力量的十分之一。

　　“我該叫你波特卡斯*D*艾斯，還是該叫你哥爾*D*艾斯！海賊王的孩子？”雷文的話再次如同驚雷響徹在艾斯的耳邊，雷文的手終于還是放開了，隨便找了一處地方，盤腿坐了下來，看著面前這個小子，那股兇獸般的氣息緩緩歸于平息。剛剛那一席話，終究讓雷文滿腔的怒火發(fā)泄出來了一部分。

　　雷文恢復了往常的模樣，那普普通通的模樣。

　　而陡然聽到這一消息，在一旁的甚平，直接瞪大了雙眼，盯著眼前這個一同被關在這里的獄友，那個曾經(jīng)和自己大了五天五夜的小子，竟然是傳說中海賊王哥爾*D*羅杰的孩子！

　　“我叫什么，為什么要告訴你！我才不是那個人的孩子，我的父親只有那一個——白胡子：愛德華*紐蓋特！”艾斯反駁著，不過那反駁怎么看，怎么無力。

　　“覺得自己出生就是多余的？覺得自己被所有人厭棄？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盤腿坐著的雷文見艾斯反駁，卻自顧自的說著，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正中艾斯的心底。

　　身為海賊王的孩子，艾斯從小就聽別人表達著對自己身份的唾棄，哪怕那些人都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人。他感覺自己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直到白胡子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父親。

　　但即便如此，艾斯的內(nèi)心對于世界依舊是充滿著陌生感，自己身邊的一切都是白胡子賦予的，所以在艾斯看來，白胡子就是他的一切，在黑胡子蒂奇違背了白胡子團的宗旨后，艾斯不顧白胡子團眾人的勸阻，執(zhí)意去追擊黑胡子，就是為了證明白胡子不容侵犯！

　　但沒辦法，黑胡子技高一籌，自己被抓了，等待自己的也只有死這一結(jié)局了，不過死就死了吧，沒什么大不了的！

　　要怪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罷了，也許自己死了也好，反正自己在這個世界就是個多余的人吧？

　　“老爹的船上永遠不缺這樣想法的人?。　崩孜牡脑捠菄@著出來的，那樣的無奈，卻帶著一股子懷念的感慨。

　　“你憑什么這樣稱呼老爹！你配嗎？”但被鎖住的艾斯卻對雷文的稱呼感覺到了侵犯！在艾斯看來，老爹這個稱呼那是屬于白胡子團的稱呼，面前這個海軍又有什么資格用老爹來稱呼白胡子！

　　“你知道嗎？因為你，白胡子海賊團要和海軍開戰(zhàn)了，全面開戰(zhàn)！”但此時的雷文卻沒有理會艾斯的質(zhì)問，語氣平淡的說著，似乎在訴說著一些很普通的事情。

　　“什么！”艾斯被雷文的話再次的震驚了，他被關在這個監(jiān)獄內(nèi)，外界的消息他毫不知情，在艾斯看來，自己最多就是死而已，就算被公開處決，那又如何，海賊王不也是被公開處刑的？但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事情沒有他想的那么的簡單！

　　“而開戰(zhàn)的地點就是在你處決的地點——馬林梵多。白胡子海賊團全團都會參加，包括旗下的所有的海賊團，到那時，就是戰(zhàn)爭?，F(xiàn)在你覺得你偉大嗎？你可笑嗎？”雷文沒有理會艾斯的吃驚，繼續(xù)說著。

　　“你是不是覺得你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是！我也這樣覺得！你死了！沒什么大不了！”雷文的語氣再次的急躁了起來，他以為剛剛他發(fā)泄了一部分怒火可以心平氣和的說這些事情，但現(xiàn)在，雷文發(fā)現(xiàn)自己做不到。

　　“但為什么！你要是白胡子海賊團的一員！為什么！你恰好是海賊王羅杰的孩子！”

　　“確實，這一切都不是你自己選擇的！但你怎么就不能想想你是什么樣的身份！你就不能想想為什么老爹會讓你這個小子上船！就因為你強？就因為你一直挑戰(zhàn)他？那海上比你強的人多了去了！想挑戰(zhàn)老爹的人多了去了！有幾個活著的！”雷文再次的站起，走到艾斯的面前，對著艾斯的臉說著！而艾斯此時感覺面前這人的身后似乎有著一個黑漆漆的怪物，好似惡魔一般的怪物。

　　“因為你是海賊王羅杰的兒子！所以老爹才會對你這樣！因為你是海賊王羅杰的孩子！所以世界政府才會以你為要挾來讓白胡子海賊團迎戰(zhàn)！因為你是海賊王羅杰的孩子！所以老爹不想他那一生的對手的子嗣死在他前面！”雷文的拳頭捏緊了，他很想現(xiàn)在就打死這個家伙。

　　捏緊的拳頭終究還是松開了，雷文忍住了，深深的呼吸著，閉著眼睛，他在壓抑自己那沖動的欲望，那心中的惡魔。

　　“所以你現(xiàn)在覺得自己可笑嗎？因為你，會有無數(shù)的人去死！”雷文轉(zhuǎn)身向著監(jiān)牢門外走去，那起伏的胸膛壓抑著一切。

　　“老爹也年紀大了……他也已經(jīng)七十多歲了啊！”那低語只有雷文自己能夠聽見。

　　艾斯看著那背對著他的人，久久不語，他現(xiàn)在才感覺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自己又有多么的可笑。

　　“對了！在我看來，你才不配叫老爹?！?p>　　“廢物東西！”雷文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黑暗中，但那話卻響徹整個監(jiān)牢，是那樣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