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fēng)吹著面頰,帶著一股咸腥味,船在大海上緩緩的航行著。
甲板上的人很多,拍著照片,吹著海風(fēng),各做著各的事情,而船艙內(nèi),有的人正享用著美食,有的人正躺在屬于自己的小床上休憩著。
一個身材異常高大壯碩的男人正靠坐在一個沙發(fā)上,沙發(fā)很大,將男人包裹著,深深的陷了進去,男人手里正拿著一疊報紙看著,那健碩的身軀以及光禿禿的腦袋,正是雷文。
雷文此時正看著最近的報紙,留意著任何有關(guān)于革命軍的信息,但很可惜,一切都沒有發(fā)現(xiàn),似乎革命軍從那一次出現(xiàn)之后,便消失了?似乎從未存在過,但那卡斯達克王國的政變卻又實實在在的發(fā)生了。
雷文想要找到關(guān)于革命軍的線索,因為那里的一個人——里奧。
雷文的記憶恢復(fù)了一部分,他記起自己的身份是海軍,也記得一部分在海軍基地里的記憶,但更多的卻不是那么的清楚,按理說他應(yīng)該去海軍基地報告。
但不知為何,對于海軍基地,他卻不太想去,而另一個想法卻占據(jù)著他的大腦,找到里奧,才能知道這一切是因為什么。
所以他來了,這艘船的目的地正是剛剛發(fā)生了政變的卡斯達克王國。
呼——呼——
風(fēng)漸漸的變大了,甲板上的人漸漸的少了,船艙內(nèi)顯得有些擁擠。
“大個子!又在看報紙?。靠词裁茨??”
一個聲音從雷文的身邊傳出,是個孩子的聲音,雷文轉(zhuǎn)頭看過去,那邊有三個人正向著他走來,看上去是一家三口,一家三口緩緩的向他走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男孩,虎頭虎腦的,正蹦蹦跳跳的向著他跑過來。而在他小孩身后的那倆個大人看著小孩卻一臉的無奈與微笑,注意到雷文看過來的目光,帶著歉意的對著他點了點頭。
雷文認識他們,準(zhǔn)確來說是上船前才認識的。那小孩叫斯塔尼*布魯,那走在他身后的是他父親安斯達科*布魯和他的母親娜美西亞*達特。
說起來也挺奇怪的,雷文算算年紀(jì)都要到30歲的年紀(jì)了,長得一張兇悍的臉,但在斯塔尼和家人走散的情況下,卻會找他來幫忙?一點都不怕他?
而用斯塔尼的話來說——大個子,你長得高,我坐在你頭上他們不就很明顯可以看見我嗎?
雷文沒法去反駁,不過也確實有效,在雷文的幫助下,很快斯塔尼和他父母就見面了,畢竟一個身高三米多的人頭上坐著一個小屁孩,想不顯眼也不可能。
不過從這方面來看,斯塔尼這小孩還挺聰明?
等到上船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一家和自己去的地方還一樣?這也真是巧了。從那以后,斯塔尼經(jīng)常來找雷文,沒啥話題,畢竟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和一個將近30歲的人又有什么可聊的呢?反而雷文和斯塔尼的父親安斯達科聊的不少。
而聊的最多的便是那目的地卡斯達克王國,也是安斯達科口中的故鄉(xiāng),雖然那故鄉(xiāng)在他的口中是那樣的不堪。
安斯達科的口中卡斯達克是一個愚昧的國度,王國的周圍是海,沒有周邊的威脅,豐富的海域甚至可以滿足整個王國的生存需要,而王國的制度是國王——貴族——平民的階梯制,一層對一層的剝削與壓榨。
國王擁有著整個國度最強的權(quán)利,包括了武力,科技,經(jīng)濟等,而剩下的被貴族所瓜分,平民沒有相應(yīng)的權(quán)利,他們生來就是為了貴族與國王效力的,而且是最廉價的勞動力。
這是一種很不公平的集權(quán),平民做著最多的事情,卻永遠無法獲得與之匹配的一切,而這在卡斯達克,是常態(tài),有人想過反抗,但沒有任何的力量,整個王國的所有武力階層都出自貴族與皇室階層,平民根本沒有與之匹敵的能力。
而除了武力的不平均,教育的水平也更是不公平的傾斜——全部傾向于貴族階層,平民所受的教育只有最基礎(chǔ)的識字與計算而已。
而這個國家貴族及皇室在整個國度的占比不超過百分之三。也因為如此,這個金字塔的結(jié)構(gòu)是固定的,永遠無法流動,除非有外力來打破這一切。
而安斯達科便是由于受不了這一切的壓迫,奔向外界的人,而這樣的人在卡斯達克王國的年輕一代也是少數(shù),更多的人依舊在這樣的壓迫下,痛苦的活著。
安斯達科也想過有朝一日可以給自己的國家?guī)硇┰S的改變,但在經(jīng)歷了幾次的結(jié)果,他放棄了,憑他,沒有辦法可以改變這個國度百年的制度,那是根深蒂固的。
而卡斯達克就這樣的存活著......骯臟而腐爛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