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念
牙從樹上跳了下來,木矛也沒叉出去!
野羊近了近了,才發(fā)現是個背著獸皮袋的女人!
獸皮袋壓著她,看樣子是不堪重負,彎著腰,才看起來像野羊。
正好問問路!
從天而降的牙把秋下了一跳,秋立馬扔下獸皮袋,端起石矛,發(fā)現眼前是個人,情不自禁恍惚一下。
除了鹿騎,部落那有生人來啊,除了結伴而來的小媳婦兒。
觀察牙,獸皮木矛,有點瘦,身上沒幾兩肉,尖嘴細鰓,應該不是攔路劫掠的,
大荒原本以前有搶女人搶糧食的,現在少了。
再說了,那有這么瘦的劫道,自己應該打的過。
心里也暗暗肯定,才走半天,就遇到人,看來自己沒走錯路。
“你干嘛攔路?”秋警惕的往后退了退,保持距離問道。
“……打聽一下路,神農怎么走!”牙看這個女人嚇了一跳,連忙道。
只是近距離觀察秋道,手上并沒有多余動作,怕她誤會,主要是石矛還對著自己呢。
“這位也是去神農部落的!”秋內心想道。
牙見秋不答話,眼睛在秋身上虛晃。
一個女人出現在這里,估計距離部落不遠,她后邊獸皮袋里應該是谷子,難道是收完谷子要回部落?這個方向,來的路上沒有見到部落啊,也沒見田地。
如果這袋谷子是自己的,一路夠……
“我也不知道怎么走……”
這人老看自己獸皮袋,是不是不懷好意。
秋伸出手,往自己身邊拉了拉獸皮袋,不想多交流。
“怎么蹦出個人?”
萍姐沒聽到羊叫,反而有別的人聲,想啥不來啥,想人的時候不來,想羊的時候來人。
于是出了樹叢,突兀的從牙身后冒了出來,秋的注意力一直在牙身上,又聽到個聲音,被嚇了一激靈,差點把石矛叉出去。
聽說劫道的都是好幾個人?
“羊呢?”萍姐在牙身后小聲問道。
“那有羊,剛看到的是她!”牙無奈道。
“哦,可惜了……”
萍姐暗嘆,想吃個肉,就這么難!
不過眼前有一位,并不一定吃不上肉。
有人意味著有部落,有部落……
“這位大妹子,你別緊張,我們是去神農省親的,走錯了路,打聽下路,神農怎么走!”
萍姐不死心,一臉微笑的又問了一遍,萬一人家是害怕牙呢,自己一個女人,總好打交道吧。
秋聞言,多少放松了警惕,也沒細想,不管是省親還是什么,只要不是劫道的就好。
一男一女,看著像兩口子,而且女人白白胖胖的,挺富態(tài)的,一般部落出不了這樣的人,當時就信了。
“問過了,她不知道!”
秋還沒說話,牙把話堵死了!
“那咋辦?”萍姐瞪了牙一眼,就你話多。
“我……我們部落,有人去過神農?!鼻锴由某歼@個方向回道,打了牙的臉,真疼。
萍姐聞言,臉上一喜。
暗暗道:“我就知道,她還是怕牙!還是女人和女人近。”
“一邊去,別嚇到大妹子……”
隨手把牙扒拉一邊,免得嚇住人家,自己和秋對面。
牙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推開了……
“那,能不能帶我們……”萍姐不好意思的開口道。
“能!”
秋知道他們想要干啥,想去部落問路,秋打算等他們出來,到時候說不定能和他們一起去神農,秋把主意打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秋也是出門后,不知道往哪里走,只是聽說了大致方向,又不好意思問典,免得不好看。
“不過……”
“你們知道路后,我可不可以一起和你們去神農?”秋轉折一番,還是決定試探著問道。
“妹子也要去神農?不知是……”萍姐覺得是運氣,碰到個人,也是想去神農的。
“我家男人病了,要去找巫!”秋神色晦暗。
“不好意思啊,大妹子。”
女人同情心泛濫,萍姐不好意思愧疚道。
“不過,行啊,這不巧了嘛!”萍姐拍手答應道。
“我就是巫家出身,祖上就是巫,和神農的巫,還有點關系,這事兒,姐幫你!”萍姐大包大攬習慣了,說這么多,還不是為了安慰自家妹子,并且可以自抬身份,一會兒開口,蹭個飯,不至于吃個菜羹吧,有羊肉最好了。
“就喜歡這樣,嘴上沒個把門的。”
牙在一邊撇嘴,人家真和你去了,看你拿什么給人家。
還和神農的巫有關系……
“咳兒!”牙干咳一聲,示意差不多得了,別在這兒聊。
再任由萍說下去,指不定說出啥呢,她嘴上功夫,忽悠男人可行,忽悠女人就不行了。
“真的嗎?”秋小激動的問道,巫的傳人。
兩個女人直接無視了牙。
“對啊,要不是部落巫傳男不傳女,姐我早就是我們部落的巫了。”
萍姐信口開河道。
“你看,這是我們巫的巫神羽衣。”
萍見秋不太信自己,把后背背的錦毛衣露出一點,也不敢完全展開,要是完全展開就暴露了,會看到羽衣上的毛稀稀拉拉的。
聽在秋耳朵里,就變味了,聽成了這個女人也是巫,還差點成部落巫神的那種。
她病急亂求醫(yī),加上看到了象征巫的羽衣,此時心里相信了九分。
“咳咳咳兒咳!”牙又在一旁提示道。
“你不舒服啊,一會兒到了多喝點水?!逼冀慊仡^懟眼前這個拆臺的。
“那你會巫術了?救救我家男人,好不好!”秋收了石矛,上前拉著萍姐,說不出的祈求道。
還準備要跪!
把萍姐嚇得一愣,連忙拉起。
還好自己吃的壯,這個人又是瘦瘦的,不過自己說啥了?自己沒說自己是巫吧?自己只是說,自己祖?zhèn)鳌⒄J識……
這些彎彎道道,還真有人信。
懂得人一聽就知道,那是彰顯一下地位,客套客套就行了,不能當真啊。
這人,怎么這么老實啊,還求上自己了,問題是自己不會啊。
圓謊怎么圓,雖然自己不說謊,但是別人歪解了意思。
“這個,妹妹,我的巫術,傳的時候……”
這個時候,輪到萍姐輕咳了,目光瞄向牙,示意來解解圍。
“是不是需要祭祀?”
秋打斷萍姐,開口問道,她知道,等閑的巫是不輕易出手的,一般都是祭祀的時候才降下福澤。
沒見過巫,還是聽過巫祭的。
“我家有牛,實在不行,可以當祭祀品,可以送給天神,只求巫能治好我的男人……”
秋急忙道,說著眼淚掉下來了,在部落里不敢哭,卻對一個外人,吐露了心聲。
牙在一旁,瞪大了眼!
有牛。
原本對萍姐求助的眼神是不關心的。
此刻動心了。
貌似神農征召牛獸,還是連人帶獸,特別重視那種,鹿騎說,去了可以當個隸……
隸就是隸屬于神農,有糧食發(fā)放的,不用為吃喝發(fā)愁。
至于他會不會牧牛,他完全拋到了腦后。
“好妹妹,別哭!”萍安慰道,都是女人,悲慘的命運,咋就降落到女人身上,女人何苦……
“可是,姐姐真的……”萍姐還是準備拒絕。
她吃男人,靠男人,忽悠男人,可不會傷害同為女人的女人。
“這個,先去部落看一看你男人怎么樣?”
牙接過話,沒有說死。
“對對對!”秋搽搽眼淚,忙不迭的點頭,撿起石矛,背著獸皮袋,引路。
“跟我來!”
有了希望,秋走路也快了。
萍堵著牙。
“你干嘛?”
萍和牙面面相覷,萍嘴唇張開,卻沒發(fā)出聲,牙卻聽懂了。
“有牛!”牙看著秋的背影,對了個口型。
“而且,你不想吃頓好的?”見秋走了十來步了都,牙蚊聲道。
“你可別亂來!”
萍姐咬咬牙,那還不知道他想干啥,開口警告道,這貨看上人家的牛了。
平時部落里偷雞摸狗,如今膽子大了,盯上人家牛了!
萍大步跟上秋。
牙在身后,看著這女人背影,鼠眼冒光,要不是自己也想去神農,她能要挾動自己?
還吩咐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是誰,現在發(fā)善心,胖偎在男的身上的時候,怎么沒想著少掏點別人家底。
“呵呵,別亂來!
這女人平時損害男人,怎么不想自己,到了女人自己身上就心軟了?今天輪到我了,我干啥了?啥都還沒干呢,再說了,你情我愿的事,怎么叫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