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八日,張晨在彭城度過了十四歲的生日。
當晚收到了父母的祝福問候,同時催促他快點回家。
從九六年八月到彭城后,兩年多時間,張晨一直沒用回去。
面對父母的抱怨催促,張晨滿口答應。結(jié)轉(zhuǎn)頭就拋到腦后,連過年都沒回去。一直帶著彭城發(fā)展公司。
一九九八年就這樣過去,九九年一月,張晨就接到好消息,亞馬遜拆股后已經(jīng)漲到,335美金一股。正進行第二次拆股,一拆三。他的1200萬股,變成3600萬股。
星辰公司的MP3在全國大賣,每月營業(yè)額上億,利潤在六千萬左右。
晨陽公司已經(jīng)開滿一千一百二十三家網(wǎng)吧,一天營業(yè)額二千多萬,利潤在一千八百萬左右。
年底,幾家公司都在高速擴張,沒有舉辦年會。只發(fā)了年終獎,所有員工不論職位,一律領(lǐng)兩個月工資的年終獎。
這種收買人心的事,自然不能讓總經(jīng)理代勞,必須他這個老板親自宣布。
晨陽網(wǎng)絡(luò),當張晨宣布這個消息時,全員沸騰,尖叫聲此起彼伏。
他們來公司上班,為了什么?理想?抱負?扯淡。都是為了錢,為了生活,能白得兩個月工資,誰都高興。
晨陽網(wǎng)絡(luò)的興奮,惹得樓上樓下的公司員工都跑來看熱鬧,在知道情況后,滿臉羨慕的同時,還狠狠的咒罵自己的老板摳門,此后幾天上班都無精打采,心煩意亂。
在全員開心的同時,卻有一人愁眉苦臉。
“雪雪,這學期,我掛了五科。輔導員已經(jīng)找我談話,在這樣下去,恐怕連畢業(yè)證都拿不到?!?p> 比起閨蜜的苦瓜臉,慕容雪卻很開心,“嘻嘻!我還好啦,就掛了一科。叫你平時多看書,多復習,你不聽,現(xiàn)在后悔了吧?”
“你少說風涼話,你每次請假溫總都同意。我請假,三次有兩次不行。我是不是哪里得罪溫總了?”付小紅露出思索的神色,半年前的事她早忘了。
“別瞎想,等幾天過年,給溫總送點禮,說點好話,爭取下學期給你放寬松點?!?p> “這樣行嗎?”以溫琴平時的表現(xiàn),付小紅覺得這禮不好送。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你就死馬當活馬醫(yī),試試看唄。”
春節(jié),張晨沒有回霧都市和家人團結(jié),幾個人冷清清在彭城過節(jié)。
霧都市,今天的汪家非常熱鬧,親戚朋友來了好幾桌。
除了春節(jié)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汪家老二回來了,不是簡單的回來,而是調(diào)回霧都市工作,成為霧都市領(lǐng)導人之一,任職副書記。
汪嘉宇今天很高興,他的靠山回來了。自從爺爺退下,叔叔調(diào)走,他在霧都市公子哥圈子里,地位一落千丈,以前的狐朋狗友慢慢疏遠,導致這幾年混的很不如意。
有時還會抱怨父母,當初為什么不從政?非要當老師。要是從政,憑爺爺?shù)年P(guān)系,怎么也是個領(lǐng)導,讓他不至于混的太差。
“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摸出一看,不認識的陌生號碼。這樣的號碼這幾天經(jīng)常有人打來,以前的一些狐朋狗友,想拉關(guān)系的。
其他人被這樣騷擾,也許會厭煩,汪嘉宇卻沾沾自喜,他認為這是一種認同,一種存在感。
沒人找他,他才會煩。
“喂,哪位?”
“汪嘉宇,我譚志鴻,明天圈子里有一次聚會,你來不來?”
這段時間,一直被人稱作汪少,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名字。不過汪嘉宇一點也不建議,因為譚志鴻的老子也是領(lǐng)導之一,地位不比他叔差。
“行,明天一定到?!睕]有絲毫猶豫,汪嘉宇一口答應,這代表他被霧都市的頂級圈子接納,內(nèi)心說不出的興奮激動。
“明天晚上七點,深藍會所,別遲到?!?p> “知道了?!?p> 深藍會所,開業(yè)一年多,老板很神秘,能量強大。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只有背景深厚,才有資格知道。不對外營業(yè),里面的客人全是會員制,想加入,必須三位會員推薦。
汪嘉宇聽說過,卻沒去過。
當汪嘉宇開著桑塔納到達時,來時的興奮化作尷尬,自卑,有一種想掉頭回去的感覺。
深藍會所停車場上,停滿豪車,最低的也在百萬以上,只有他開著輛桑塔納。對于從小好強,要面子的他有些接受不了。
就在他猶豫時,一輛寶馬L7停在了旁邊,車上下來一對年輕男女,男的氣度不凡,女的嬌媚動人。
男子一下車,就看見了坐在車上的他,“汪嘉宇,這么早就到了?還愣著干嘛?趕緊下來,我?guī)氵M去?!蹦凶诱茄埶淖T志鴻。
汪嘉宇咬了咬牙,還是打開車門下來,下車后不時瞟向譚志鴻的座駕,這車得值三百多萬吧。
見他這幅表情,譚志鴻就知道他想的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介意這些東西,以后都不會有。這車也不是我的,是娜娜的?!闭f著指向旁邊的女子,“這位就是娜娜,這位是汪嘉宇,汪少?!?p> “汪少你好,以后請多多關(guān)照。”娜娜伸出白嫩的小手和汪嘉宇輕輕握了握。
汪嘉宇感覺得出來,娜娜和譚志鴻兩人之間關(guān)心不簡單。
譚志鴻摟著汪嘉宇的肩膀向會所里走去。
剛進大門,就有兩個穿著旗袍的高挑美女迎來上了,“譚少,汪少,里面請。”
會所里古色古香,悠揚的琴聲回蕩,穿著旗袍的美女不時來回走動。和汪嘉宇想象中的喧鬧嘈雜,激情澎湃完全不同。
“怎么樣?環(huán)境還不錯吧?”譚志鴻笑著問道。
汪嘉宇點著頭,沒有說話,目視前方,盡量不四處張望,那樣會顯得很沒見識。只是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余光不住掃視周圍。
“想看就看,沒什么見不得人的。當初我第一次來時,也是這樣,慢慢習慣后就不覺得稀奇了?!?p> 被人揭穿,汪嘉宇有些尷尬,不過想想也對,想看就看,沒什么好丟臉的。
跟著帶路的旗袍美女,來的到五號包廂,包廂門口站著一位旗袍美女,專門服務(wù)五號包廂。
旗袍美女打開門,請幾人進去,她們卻沒有進去。
包廂里已經(jīng)坐著兩男兩女,聊著天,喝著酒。見人進來,都站立起來,“譚少,汪少。”
兩名男子汪嘉宇認識,都是市里的公子哥,不過他們的父輩比起叔叔低一級。
從他們的態(tài)度稱呼也能感覺出來,級別決定在圈子里的地位。
有兩個低一級的人,汪嘉宇的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不再感到自卑尷尬。
一屁股坐到沙發(fā)上,“就我們四人?”三名女子不算,汪嘉宇知道,三名女子都是附庸,可以忽略。
譚志鴻摟著娜娜坐到旁邊的沙發(fā)上,笑道:“我們這個小圈子,以前有四人,還差白婧沒到?,F(xiàn)在加上你,就有五人,至于為什么邀請你加入,我想你應該明白?!?p> 霧都市的公子哥,雖說是一個圈子,但又分小圈子。比如父輩意見不和,小輩們肯定也玩不到一起。
譚志鴻邀請他加入他們的小圈子,肯定是因為他叔叔和譚志鴻的父輩在同一立場,這些汪嘉宇都明白。
譚志鴻松開摟著娜娜的手,對三個女孩擺了擺手,“你們先到里間去?!?p> 包廂里還有三個房間,三個房間是干什么的,不言而喻。
等三個女孩進了房間,譚志鴻正色道:“其實這些,娜娜她們也明白,只是有些話不能當著她們的面說,免得落下話柄,小心點總是好的。有些規(guī)矩可能你懂,但我還是要說一說。我們這個圈子,加上你,五位核心成員,下面還有一些小圈子?!?p> 下面的小圈子就是依附他們的,是比他們低幾級的公子,還有富商的公子。
“以我們的身份,以后肯定有很多人找我們辦事。這辦事也有規(guī)矩,影響父輩的不能辦,違法犯紀的不能辦,辦不到的不能辦?!?p> “幫人辦事,肯定得有好處。這個好處你不能收,找個靠得住的人,稍微示意一下,不要明說。收了好處就要辦事,這也是規(guī)矩,壞了規(guī)矩,名聲臭了,時間久了,就沒人找你?!?p> 這些道理汪嘉宇明白,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只是對譚志鴻的過度小心有些嗤之以鼻,都把小心變成膽小了。
想起停車場上的豪車,他的桑塔納,汪嘉宇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換掉,“志鴻,別人怎么才能來找我?guī)兔???p> 譚志鴻笑了笑道:“這可急不得,該來的自然會來,一急就容易出事。我們雖然看著風光,實則小心翼翼,千萬不能踩線。還是李家厲害,出了個李墨陽,聽說和人做生意賺了好幾億,可以正大光明的花銷。”
汪嘉宇眉頭一皺,突然想起曾經(jīng)騙過他的那個小孩,李墨陽和誰做生意賺了幾個億?會不會是姓張的臭小子?
注意到汪嘉宇臉色有些不對,譚志鴻問道:“怎么?你和李墨陽有過節(jié)?你們兩家的關(guān)系,不是挺好的嗎?”
“不是,只是跟他合伙做生意的人有點小矛盾?!睆埿∽蛹以陟F都市有公司,是不是先到他家收點好處,救救急。
“既然是小矛盾,就給李墨陽點面子,約出來吃個飯,把矛盾解開?!?p> “不行,當初他的人打了我的人,欺騙恐嚇過我,還要約他出來吃飯,我的臉往哪擱?怎么也要給點厲害瞧瞧,讓他擺酒賠罪?!?p> 譚志鴻擺了擺手道:“你看著辦,別把李家得罪就行,李璇的老公可不是好惹的?!?p> “嘿嘿,放心,就李墨陽和那小子交好,璇姐可不待見對方?!?p> 以前李璇確實不待見張晨,那是覺得張晨不靠譜,會帶壞弟弟?,F(xiàn)在張晨帶著李墨陽賺了大錢,李璇還會不待見嗎?
“那就沒問題,你想怎么整都可以,需要幫忙知會一聲。”
包廂的門被推開,進來的女子染著黃頭發(fā),露臍緊身背心,黑色皮褲,婀娜多姿的身材盡顯無疑。
女子大大咧咧的坐到沙發(fā)上,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每次聚會都在這里,真不明白有什么好玩的?”
譚志鴻指著汪嘉宇道:“白婧這位是……。”
“知道,汪嘉宇嘛,現(xiàn)在圈子里誰不知道他。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出去飆車,唱歌,蹦迪,在這里打麻將,選樣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