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證據(jù),誰承認也沒用,老爸那屬于愛子心切,情有可原?!?p> “哎呦,你爺爺他們還在縣城派出所?!眲⑶嗲嗤蝗幌肫?,兩位老爺子還在縣城關(guān)著。
“放心,記著呢!只要這邊保釋成功,縣城那邊也會照章辦事,已經(jīng)有律師去保釋了。”
“嗯,那就好。爺爺,奶奶年齡大了,受不了那份罪。”
劉青青看著兒子,問道:“說說你在彭城都干了些什么?書不念,家不回,一去就是三年,闖出什么名堂沒有?”
“必須的?。∵@三年可不是白混的?!睆埑柯冻龅靡獾纳袂椋_始講敘這三年的經(jīng)歷。
劉青青默默聽著兒子的事情,不時插上一句。
對于兒子能力有了新的認識,三年時間,從八百萬,發(fā)展到上百億,讓劉青青震驚不已。
就在母子兩閑聊時,白筱筱的電話打了過來。
市局把案件移交到了法院,公司復工要等法院的判決,市局已經(jīng)做不了主。
等法院審判,拖個幾個月都有可能。張晨等不了那么久,那就只能繼續(xù)施加壓力,讓政府和法院盡快判決。
晚上,張晨住在父母這里,離開這么久,肯定不能出去住。
住慣了大別墅,偶爾住次普通套房還是不錯的。
有父母陪同,感覺特別溫暖,這才是家的感覺。
只是睡覺的時候有些不習慣,床鋪,被子,枕頭都是新的。就是懷里少了個人,有點空虛寂寞。
楊守東作為霧都老大,視察,開會,調(diào)研,每天事情都很多。
按照行程安排,今天要去市委開會,到市第一醫(yī)院視察,到下面縣里走訪。
坐在車上,還未到達市委,電話就響起。
電話是一個陌生號碼,楊守東有些奇怪,知道他私人手機號碼的不多,每個號碼他都記得,這個陌生號碼會是誰呢?
帶著好奇,楊守東按了接聽鍵。
“你好,是楊守東同志嗎?”
對面稱呼很正式,應(yīng)該是體質(zhì)內(nèi)的,級別還不低。要是低于他,就不是叫楊守東同志,而是楊書記。
“是的,請問你是誰?”
“我是駐美外交人員,王建華?!?p> 楊守東更糊涂了,一個駐美外交官,給我打電話干嘛?
“建華同志,你好!你好!請問有什么事嗎?”
“守東同志,你們霧都這次可算是出名了,連美國報紙都刊登了?!?p> 楊守東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楊守東小心翼翼的問道:“建華同志,刊登了什么?”
“守東同志,你聽好,我給你念一段,大體意思是這樣的。華國自譽為社會主義國家,以法律,法規(guī),公平,公正,公開,為基本信條。但我臺記者了解到,霧都市一家大型企業(yè),被無故封閉,老板被抓,不允許保釋探視,連律師都不行。這就是所謂的公平公正公開嗎?這是社會主義嗎?想去華國投資的朋友們,一定要慎重考慮清楚?!?p> “守東同志,還有更難聽的,我就不說了。這條新聞,目前還只是出現(xiàn)在小報上,并未引起太多關(guān)注。但不排除它會出現(xiàn)在美國日報,電視新聞,這類大型媒體的可能。一旦出現(xiàn),那引起的后果非常嚴重,我國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國際形象被破壞,外國人會怎么看待?”
“本來這是你們霧都的事,不該我多嘴,但已經(jīng)在美國報道,我不得不給你們提個醒,要盡快處理好此事啊!”
“謝謝建華同志的提醒,這件事已經(jīng)處理好。只有一些后續(xù)問題還沒有解決。我們會盡快處理好,絕不會影響國家的形象?!闭f這話時,楊守東額頭已經(jīng)有些汗?jié)n。
昨天市局鬧得沸沸揚揚,他身為老大不可能不知道。
市局的處理方式,楊守東是認可的,處理得非常及時。本以為把人放回去,此事差不多已經(jīng)化解,沒想到今天就在美國登報,還真是丟臉到國外了。
“處理好了就好,那就不打擾守東同志工作了。”
掛了電話,楊守東臉黑得嚇人。有對汪吉昌的恨意,也有對星晨家具的不滿。
好好的霧都市,自從汪吉昌來了后,連續(xù)出了兩次問題。第一次工人罷工,這次更是鬧到國際上去了。如何不叫楊守東記恨。
星晨家具也有問題,有什么事不能內(nèi)部解決,非要鬧到國際上去,給國家抹黑,給霧都抹黑,更是給他們領(lǐng)導班子抹黑。
還沒等楊守東臉色恢復正常,電話又響起了。
又是陌生號碼,楊守東眉頭不由得挑了挑,他記得昨天來了十幾個發(fā)達國家的記者,不會都報道了吧?
事實和他猜想的一樣,接下來的時間,楊守東接到了七八個電話,都是說此事的。
值得慶幸的是,報道此事的都是關(guān)注率不高的小報,只有兩個地方上了電視新聞。香江和韓國,在昨晚十點多的晚間新聞提及了此事。新聞中提及得并不多,沒有抹黑國家,沒有為難霧都市領(lǐng)導班子,只是隨口報道了幾句。
楊守東明白,這是星晨家具在秀肌肉,也是給霧都領(lǐng)導班子的警告。他們有能力把事情鬧得更大,更兇。
這件事必須盡快解決,要是拖下去,一旦星晨家具的人失去耐心理智,還不知道會演變成什么樣子。
楊守東到了辦公室,首先吩咐秘書把星晨家具和劉青青一家的資料拿來。
楊守東想看看劉青青一家到底是什么來路,能影響到國外的報社媒體。
星晨家具楊守東知道,但卻沒有詳細調(diào)查過,
之前汪吉昌要對付星晨家具時,和他溝通過,但他根本沒有在意,一切依法辦理就行。
星晨家具和楊守東了解的差不多。從無到有,近四年時間,資產(chǎn)上億的家具公司。
張晨的資料卻很傳奇,八百萬炒股,一年內(nèi)賺了十幾億,就憑這一條就有楊守東刮目相看。
后面還有很多關(guān)于張晨的猜測,在國外進行了多次投資。國內(nèi)的晨陽網(wǎng)絡(luò),星辰電子,都是晨曦投資公司在操控。還有很多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的股東,也是晨曦投資。
晨曦投資以前是香江注冊的離岸公司,去年變成了開曼群島的離岸公司,根本查不到任何信息。
在開曼群島登記設(shè)立的境外公司,享有高度的隱密性,公司股東名冊不對外公開。公司主要負責人,成員,受益人,授權(quán)人的資料,受保密關(guān)系維護法管轄。因此任何人如果披露公司信息,試圖獲取公司信息,通過非法途徑獲取了公司信息,都將觸犯刑律。
所以,沒有確切證據(jù)表明張晨是晨曦投資的老板,這些都是他們對張晨的猜測。
不過能出現(xiàn)在資料上,那基本可以肯定這些猜測。
從資料上顯示,這個叫張晨的少年絕對不簡單。怎么汪吉昌就招惹到他了?在對付星晨家具之前,就不會調(diào)查清楚嗎?
汪吉昌對付星晨家具,當然調(diào)查過,但調(diào)查的主要方向卻是劉青青和獎票事件。張晨一個孩子,在汪吉昌眼里不重要,也就被忽略了。
這些資料,還是昨天張晨帶人回霧都后,緊急調(diào)查的。
看完資料,楊守東的目光,最終落在對方的電話號碼上。
他要問問那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喂,哪位?”
張晨接到楊守東電話時,正吸溜吸溜的吃著母親做的炸醬面,嘴里嚼著面,說話有些不太清楚。
“是張晨嗎?我市委是楊守東?!?p> “噢!”張晨一驚,放慢吃面速度,楊老大來電話了。
“你好,楊書記,有什么事嗎?”
“張晨……同學,你也是霧都人,怎么能讓人在國際上,抹黑自己的家鄉(xiāng)。”楊守東語氣中帶著一股怒意。
“抹黑?沒有啊,雖然你是領(lǐng)導,但也不能冤枉我?!?p> “吸溜吸溜~~?!睆埑坑珠_始吃面了,興師問罪,老子才難得理你。
“那些外國記者不是你帶來的嗎?他們胡亂報道,還不是抹黑?”
“吸溜吸溜~~吧唧吧唧~~?!?p> “喂,你在沒在聽?!?p> 回應(yīng)楊守東的是吃面的聲音,氣得他差點把電話砸了。
“在聽呢?領(lǐng)導的訓話,肯定要聽的?!?p> “那些國際朋友是受我邀請來霧都的,但他們的行為言論可不受我控制。嘴漲在他們身上,他們想怎么說,我也沒辦法。”
“唉,這些記者朋友就是正直,正義。見不到有人蒙冤,受委屈,不公平待遇。一旦出現(xiàn)這種情況,在他們‘正義的心’驅(qū)使下,會做出一些行為也是可以理解的?!?p> “領(lǐng)導,我聽說今晚他們會在一些大型媒體,報道一些不公平待遇的事。明天說不定就要上電視報道?”
“嘭~?!?p> “你敢。”
楊守東忍不住怒吼出聲,一旦在國外大型媒體上,出現(xiàn)對霧都不好的言論,給國家形象抹黑,那就是他們領(lǐng)導班子的失職,都要被批評,甚至是處分。
“我還是未成年,膽子小,領(lǐng)導不要嚇我啊。受到驚嚇我會跑的,跑得很遠很遠躲起來?!?p> 楊守東努力平復下怒火,“鬧大了對誰都不好,你以后在國內(nèi)將寸步難行。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但想開脫罪名是不可能的?!?p> “星晨家具那么多工人等著開工,領(lǐng)導是不是為工人考慮考慮?外國朋友受我邀請來的,本來我是想把他們盡快送走的。但我父母的事這樣拖著,我哪有心情管他們,只能等父母平安后,才能去管別人?!?p> “誰犯了事,都要依法辦事,你別想用這些威脅我們,我們不會受任何妥協(xié)的。”有些要求楊守東可以答應(yīng),超過底線,肯定不行。
“領(lǐng)導誤會了,我可沒有威脅你們的想法。只是希望盡快斷案,還我父母清白。至于結(jié)果,只要過程公正公平,法官怎么判決,我們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