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曹操襲營是真,但各部損失是假。完全是為了混淆洛陽的探子的視聽。實則張燕和孫堅連夜便帶兵入了曹營,暗暗準(zhǔn)備。
當(dāng)呂布派出郝萌出城送信,不到一刻鐘,趙云和夏侯淵以及黃蓋幾人便已經(jīng)沖到城門下。三人見城門大開,也顧不得其他,徑直沖殺進(jìn)去。
“呂將軍,現(xiàn)城中戰(zhàn)況如何?”夏侯淵大聲呼喊。
城門樓上呂布見狀,忽的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早有預(yù)謀的。否則無法解釋為何三人的大軍如此快速的趕過來。
“郝萌誤我?。 眳尾紘@息!但是他也知道,郝萌并未做錯什么,或許只是順?biāo)浦哿T了。至少,在他潰敗之前,郝萌一直在作戰(zhàn),還護(hù)持了他的家眷。但是心中的那股憋屈和郁悶卻讓他幾欲發(fā)狂。
“哼!除了東門尚在某掌控之中!其余幾個方向,北門為李儒牛輔麾下掌控,南門和西門為李榷郭汜掌控!宮中禁軍皆是我等共同派遣的聯(lián)合隊伍,此時恐怕也已落入敵手!”呂布并沒有給好臉色。
“既如此,多謝了!”夏侯淵對著樓上的呂布抱拳示意,隨后便和趙云黃蓋兵分三路朝三門殺去。夏侯淵取西門,趙云取南門,黃蓋取北門。
后方,經(jīng)過幾人商議,決定圍三缺一,從外堵死東、南、北三處城門,獨(dú)留西門。又讓曹洪帥后軍五萬繞道西門外三十里處設(shè)伏,讓張遼和李典樂進(jìn)以及郭嘉隨行。隨即,曹操和孫堅以及張燕李墨等人直接從東門殺入。
始一進(jìn)城,曹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兵拿下東城門的駐防。這出觸動了呂布的底線。老曹不厚道啊,這就卸磨殺呂了!
“曹孟德,你這是何意?”呂布大怒。
“奉先吶,你接連大戰(zhàn),已是人困馬乏,這駐守城門的擔(dān)子就交給為兄吧!你且好生歇息,待我拿下洛陽,奏明陛下,為你請功!”曹操笑了,同時手下人也不含糊,紛紛上了城墻,接管防務(wù)。
呂布看的心里一陣憋屈,卻又敢怒不敢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老曹身后這會兒還有近乎十萬人呢!
“哼,那你可要好好看守城門,莫要被賊寇奪了去!”
“這就不勞呂將軍操心了!不知將軍可愿隨我沖殺一番?”曹操不知抽哪門子馮,竟然對呂布發(fā)出了邀請。
“主公,呂布虎狼之輩,貪財好色,見利忘義,不可與之謀!”旁邊程昱低聲出言相勸。曹操看了程昱一眼,揮揮手,表示自有打算!
“曹公不怕某背后一刀?”呂布聽曹操相邀,也是楞了一下,隨即反應(yīng)過來。
“哈哈哈,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呂將軍之勇武某早有耳聞,非是宵小之輩!”老曹笑的很爽朗,竟沒有絲毫的猶豫。
很顯然,曹老板的老毛病又犯了,這是看上呂布了。
“既如此,某便帶麾下兵馬去取郭汜!”呂布答應(yīng)了,此前他以為大仇難報,不想曹操給了這個機(jī)會。
“好,我再讓元讓帶兵五千,相助奉先!”說罷,曹操便讓夏侯惇帶五千人和呂布合兵一處,朝著西城攻去。
兵荒馬亂,洛陽的各個大小街道幾乎都有數(shù)量不等的士卒在交戰(zhàn)。有的甚至分不清敵我,徹底的混亂了。李榷的部下或許在和牛輔的部下打,郭汜的兵又進(jìn)攻了李榷的兵。整個洛陽徹底的亂套了。大家的盔甲幾乎都是一樣的制式,如果沒有軍候屯長之流的相互問話證明身份,恐怕會更加的亂戰(zhàn)。
夏侯淵和黃蓋趙云三人各自帶數(shù)千騎兵,向著三個方向發(fā)起了沖鋒,只走主干道,遇到步卒不論是誰的部下,上去就是干!
老曹和孫堅以及張燕也兵分三路,各自追著自家的先鋒騎兵,開始朝著洛陽蔓延開來。
當(dāng)大軍從東門涌入不久,李儒牛輔和李榷郭汜幾人也會面了。
“文優(yōu),快快想對策,遲恐不及!”李榷身邊沒了厲害的謀士,遇到這種混亂的時刻,簡直一臉麻瓜。
“當(dāng)今之計,只能收攏兵馬,掌控皇宮再言其他!”李儒臉色鐵青,很明顯,所有人都被耍了。
“走,速去皇宮,將皇帝宮人盡數(shù)控制,在尋機(jī)西去!”李儒說罷,招呼一聲,眾人緊跟著朝皇宮方向而去。自有傳令兵四下去收攏兵馬。
截止此時,整個洛陽參加戰(zhàn)斗的人員已經(jīng)達(dá)到了恐怖的近二十萬人。這還是曹操將部分兵馬部署在城外的結(jié)果。
聯(lián)軍一路沖鋒,但凡不投降者,盡皆斬殺。降卒則丟兵卸甲,被統(tǒng)一看管,短時間內(nèi),他們只能活著浪費(fèi)糧食了。
這一場大戰(zhàn)一直持續(xù)到了天黑時分。李儒等人收攏了堪堪三萬人,守住了皇宮。其余不是被斬殺,便是投降。聯(lián)軍終于在皇宮大門處會師。
“曹賊,攻打洛陽,圍困皇宮,驚擾圣駕,罪在不赦!還不下馬受降,聽候發(fā)落!”李儒站在宮門口上,身邊站著牛輔和李榷郭汜。
“哼,李儒,牛輔,李榷,郭汜!爾等跟隨董卓,助紂為虐,殘害百官,霍亂宮闈,其罪當(dāng)誅!何人與我攻城,拿下賊首,是為頭功!”曹操對那四人也是毫不客氣。
“諸公,某請戰(zhàn)!”曹洪第一個開口。
“某去!”
“諸公讓俺去!”
一時間麾下將士各個都要打頭陣。
而這時候,李墨悄悄的來到了趙云身邊。“子龍,此地距離城頭一箭之地。若是攻堅,子龍可否沖鋒五十步,將李儒射死?”李墨動了歪心思,皇宮大院的城墻高大堅實,著實難攻,就怕時間拖得久了,生出許多變故。
“沒問題,若是靠近到五十步,某有把握將其射殺!”
“好,不愧是子龍!一會兒你跟著曹軍一起沖鋒,趁亂箭射死李儒便可,其余交給我!”
“好!”
正當(dāng)李墨和趙云商議之時,曹操已經(jīng)派遣了夏侯惇和曹洪二人帥兵工程。器械都是之前打造好攻打洛陽之用,此時卻用來攻打皇宮。
其實按照禮法,李儒等人占據(jù)皇宮本就是死罪,而曹操等人攻打皇宮更是死罪。但是這兵荒馬亂的年代里,誰還顧得些許多。就是靈帝死后,皇宮不照樣被攻打過幾次么。
只見趙云悄悄的加入到攻城序列,不過他并沒有沖鋒在前,而是持著弓箭,縱馬尋找適合的狙擊窗口。
此時李儒已經(jīng)退回到士卒后面,站遠(yuǎn)一點(diǎn)還能看到他,但是靠得越近,視界便越差。好一個趙云,只見他抓住機(jī)會,將戰(zhàn)馬一躍而起,自己跳到了攻城箭塔上,三五步攀登,一腳站穩(wěn),一腳勾住護(hù)欄,彎弓搭箭,那箭矢宛如流星,直直的射中了李儒的脖子!
原本十分混亂的場面,城樓上根本就無法看到每一個人的動作。直到箭矢加身,李儒脖子被射穿,他才反應(yīng)過來。隨即鮮血噴灑,嗆住了呼吸。李儒捂著脖子,發(fā)出“呵呵”的低沉嘶吼,片刻便死去。
“不好了,李將軍被亂箭射死了!”身邊親衛(wèi)忽然大喝,正在指揮作戰(zhàn)的牛輔聽見,迅速趕了過來,不過此時李儒已經(jīng)沒了進(jìn)氣,瞪大眼睛捂著脖子,已然死去。
城頭一時大亂。沒了李儒,牛輔一時間慌了。
李榷是個狠人,他見李儒已死,局勢不妙,瞬間想到了一個惡毒的主意。他遣人去中宮,竟然將少帝抓到了城樓。
“曹孟德,你看這是誰?”李榷高呼。眾人瞧去,不是少帝又是何人?
“鳴金,收兵!”老曹氣的鼻子都歪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就如此發(fā)生在眼前,任誰都會不高興。
兩軍再次隔空對峙。但是這次的氣氛有些詭異。少帝劉協(xié)為李榷掌控,刀都架在脖子上。宮外曹操也不敢下令攻打,否則李榷這缺腦子的混賬要真的砍了皇帝,那時候黃泥掉褲襠,洗不清。
“李榷,你當(dāng)如何?”曹操一臉怒容,恨恨地喝問。
“曹孟德,只要你肯退兵罷戰(zhàn)!我等自當(dāng)遵從皇帝陛下的旨意,從此輔佐陛下,總理朝政,勵精圖治。我還會奏請陛下,加封你為司空,位列三公,何如?”
李榷不要臉皮的胡吹起來。明眼人看得出來,這廝現(xiàn)在是強(qiáng)弩之末,困獸猶斗,受不得刺激。一時間眾人沉默下來。
李墨知道自己該登場了。否則照這么發(fā)展下去,要么李榷砍了皇帝腦袋當(dāng)球踢,雙方背負(fù)罵名。要么老曹或許真就退兵了。
“李將軍,可容某說一句?”
“你是何人?”李榷看到李墨站出來,眼神一撇,竟是個毛頭小子,短發(fā),甚是怪異。
“某乃李墨李子書,見過李將軍!”李墨遙遙的對著城頭拱手示意。
“原來是你!你這個無恥之徒,吃里扒外,背棄相國,有何面目在此犬吠?”李榷破口大罵,但是罵人的內(nèi)容卻讓李墨摸不著頭腦。
你大爺?shù)南日f清楚,老子那里吃里扒外了?那里背棄你家相國了?吾靠!還有,你不該是稱呼董卓為洛陽王嗎?
“李榷,去你大爺?shù)?,我何時吃里扒外,背棄你家相國?”李墨叫罵,絲毫不顧及臉皮。
“哼!卑鄙小人!相國封你做了驍騎校尉,你就四下招搖撞騙,還反過來與相國處處作對,不是小人又是什么?”
就這?李墨一愣。按你這么說,討伐董卓的豈不是各個都是小人了?李墨哂笑,他覺得李榷此時已經(jīng)是急病亂投醫(yī),失去了分寸。同時對于李榷對董卓的稱呼,他聽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郭汜見狀,知道此事危在旦夕,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榷和李墨說話。這時候,忽然有一人靠近。仔細(xì)看去,不是賈詡又是誰?
“賈文和,你怎的在此處?”郭汜心下一驚,開口問道。
“郭將軍,這里不是責(zé)備在下的地方,某此來,卻是為了解圍而來!”
“哦?若能解圍,文和還不快快道來!”郭汜著急,已經(jīng)忘了賈詡是被自己和李榷兩人弄進(jìn)監(jiān)獄的,更是沒問清賈詡是如何出來的。
賈詡則是郁悶。他對著看守的獄卒好書歹說,說自己有破敵之策,說洛陽中了聯(lián)軍的計策,甚至拿性命作擔(dān)保,讓獄卒帶著他一起逃了出來。當(dāng)時洛陽已經(jīng)大亂,賈詡本想趁機(jī)會逃走,奈何那獄卒是個死腦筋,咬住賈詡不放他走,愣是拖著他和大軍一起進(jìn)了皇宮。
此時說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