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瞬間清醒了!
她昨晚明明記得齊霄開車送她走的是回她自己家的路???!這是怎么回事?這是哪里?這個陌生的地方!
她正滿心忐忑,正要逃跑,卻看到床頭柜上的一張便利貼:“起來就先洗漱吧,我去了,很快回來?!?p> 落款:齊霄。
齊霄?是他留的字條?這是哪里?
這房間很空,除了一些必須品,就沒有其他了,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樣子。
算了,不管這么多了。
她翻開包包,想要拿手機,結果發(fā)現(xiàn),手機不見了!
糟了,她今天還得上班呢!這可怎么辦?!
蕭簫著急得到處翻找,連衣服口袋都掏了個遍也沒有找到。
正在此時,被子下面?zhèn)鱽硪宦曗忢?,她這才循著聲音找到。
原來,是齊霄把她手機插在床頭充電了。
她看了看電量,已經充滿了。又看了看表,還好,來得及。
她對著鏡子,隨便抓了抓頭發(fā),看了看自己的狀態(tài),覺得也還行。
眼看著時間緊迫,她想,她得趕緊回自己家準備了??赡?,是等不到齊霄的早餐了!
她收拾了東西,匆匆忙忙地就立刻走了。
可才剛走到走廊,就恰好遇到買東西回來的齊霄了。
齊霄問道:“你要去哪?”
蕭簫大喜,一邊順手拿走齊霄剛買的早餐,一邊吃,一邊說:“我得走了,謝謝啊,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蕭簫一邊跑著去按電梯,一邊喊道。
“我送你!”
路上,齊霄解釋道:“昨天你媽只告訴我你住在那里,也沒告訴我你在幾樓住,到了那兒,你又睡著了。太晚了,我就沒叫醒你。昨晚睡的怎么樣?還好嗎?”
“還好”,蕭簫一邊喝豆?jié){,吃包子,一邊敷衍地說道。
“那是什么地方?”蕭簫邊吃邊問。
齊霄略有心虛地轉了轉眼珠說:“是我新租的房子啊?!?p> “租的?你沒有住在你家嗎?”蕭簫問道。
“住在這里更方便?!?p> “嗯?!笔捄嵗^續(xù)吃,邊吃邊問:“還有多遠???”
“放心,這離你的住處很近的!很快就到了!”
“可是我不回去了?!笔捄嵹s忙說道。
“不回去了?”
“嗯,時間來不及了,直接去學校吧?!?p> 還好,到了學校,還不算晚。
才剛一下車,蕭簫就是一陣小跑。
“我中午來接你??!”
齊霄在她身后喊道,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
看著蕭簫離開,齊霄摸了摸手中早已備好的禮物。從昨天見面到現(xiàn)在,他都一直沒送出去呢!
每次和蕭簫在一起,他總是覺得很忙碌,忙碌到他準備的禮物都來不及送出去,很多話也來不及說出口便就此湮沒??梢埠艹鋵?,充實得像是枯萎的生命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他看著學校兩旁種植的成排的合歡樹,在空中飄飄蕩蕩地盤旋的花朵,層層疊疊的樹蔭,總是會想到兒時與蕭簫在合歡樹下睡覺的樣子,天空,暖陽,和風,斑駁的樹影,桌上的書本,落在書本上搖搖擺擺的絨花,還有在他旁邊睡覺的小女孩......
中午下了班,蕭簫悠哉悠哉地走了回來。
剛到自家樓下,竟一眼就瞧見了一輛車,看起來很眼熟。這怎么越看越像齊霄的車?
怎么回事?他還沒走嗎?不會吧?蕭簫心里想著,就走上前去看。
“可能是別人家的車吧?興許買的是跟他一樣的車型?”她想著。
卻沒想到,齊霄早就從后視鏡看到了她。她剛走過去就看見齊霄打開了車門,從車上下來了,沖著她笑瞇瞇的說:“走吧!”
蕭簫驚訝的很:“去哪兒?”
“帶你去吃喝玩樂!”
“可是,我已經跟人約好了!”蕭簫苦惱地說。
齊霄聽到這個,有些失落。如此看來,他早上的邀約,她是半個字都沒聽見了。
“你今天上午一直都在這兒嗎?你都沒有走嗎?不用上班嗎?!”蕭簫一口氣問了這一大串兒的問題。
齊霄嘆了口氣,他沒再提早上的事:“我也是才剛來,一下了班就趕緊跑來接你的。你媽說……”
可他還沒說完,就聽不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蕭簫!”
一個女孩兒正站在樓門口。
“劉螢!”蕭簫向她招了招手。
那女孩兒一跑過來,就看見了齊霄。
“你好!”齊霄跟她打招呼。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齊霄:“你好。”
“你男朋友???”陳螢問蕭簫。
蕭簫急忙解釋:“不是不是,他……呃……”她一時不知該怎么說清,真是只有說的時候,才能知道需要表述的事實有多么復雜。齊霄站在一邊看熱鬧,一言不發(fā)。
“??!”蕭簫靈光一閃:“我同學!”
齊霄看著她,有些無奈。
之后,蕭簫又向齊霄介紹道:“這是劉螢,是我在這里的同事,我們倆現(xiàn)在就住上下樓?!?p> “哦~”劉螢這么一看,又打量了一下齊霄,便很有眼力見兒地道:“蕭簫,既然你同學來看你了,我就先不打擾了。你們好好聊??!咱們改天再吃飯,我就先走了!”
臨走時,她還別有深意地瞅了齊霄一眼,暗地里覺得,蕭簫有情況!這一眼,看得蕭簫有些尷尬。
齊霄:“咖啡?!?p> 蕭簫:“玫瑰紅棗?!?p> 服務員:“請稍等。”
齊霄將禮物拿了出來。
蕭簫:“這是什么?”
齊霄:“禮物?!?p> “禮物?”蕭簫疑惑著,打開了。
是一個合歡花的項鏈。這項鏈上面,墜著三朵合歡花。粉粉嫩嫩的花蕊,嫩綠的花莖,看起來十分生動。
這精致的禮物,經歷了重重波折,終于見了天日。
“喜歡嗎?”
“嗯?!笔捄崨]想到,竟然有這樣的項鏈,她此刻笑的睜不開眼。
這是他準備了很久的禮物,回來之前就開始準備了。
“你在哪買的?這么好看?”蕭簫驚嘆。
“我找人定制的?!饼R霄回答。
“定制的?”
“嗯,你家不是有棵合歡樹嗎?”齊霄笑道。
“嗯”,蕭簫滿臉的笑表示很滿意。
“我給你戴上吧?!?p> 戴上了之后,蕭簫也還是愛不釋手。
齊霄看她心情不錯,笑瞇瞇地引出了正題。
“其實,我有事要拜托你幫忙?!?p> “我就知道!”蕭簫撇了下嘴,瞄了齊霄一眼:“你說吧,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刀山火海我都幫你趟!”
蕭簫又開始吹牛了。
齊霄笑了笑:“刀山火海倒不用,就算有,我也會親自下,哪會讓你趟呢?你幫我找個房子就行?!?p> “房子?什么房子?”
“普通的房子,跟你的差不多就行?!?p> “你要干什么?”蕭簫很疑惑。
“當然是住了!”齊霄喝了口咖啡:“你也知道,我才剛回來。雖然這算是老家,可是也沒你熟悉。我看你這小區(qū)不錯,你就幫我在你這住處附近給我打聽打聽就行?!?p> “可是,你不是有住處了嗎?”蕭簫疑問道。
“呃......那個......”齊霄知道,他要是說給自己住的房子,蕭簫未必會利落答應。他要給蕭簫一個不能拒絕的理由。
“其實,我是幫陸然租的。”
“什么?他?!”蕭簫驚訝!
“嗯,他最近跟家里鬧得不愉快,想躲躲?!边@理由,總行了吧!齊霄心想。
“哦??墒?.....”蕭簫又開始遲疑,“這的房子可沒那么華麗,他一個富二代,能接受嗎?”
“怎么不能接受?我覺得挺好的!”齊霄又補了一句:“他要是受不了,就忍著!”
“嗯......”蕭簫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齊霄心想,如果不出所料,他應該很快就可以搬家了!
果然,蕭簫忽然驚呼道:“哦!我想起來了!”
“什么?”齊霄心中暗自竊喜,表面上依舊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蕭簫繼續(xù)道:“我想起來了,我們小區(qū)最近剛好有人在招租!”
“是嗎?!”齊霄裝作很驚喜的樣子!
“嗯!我記得有人貼傳單!回頭我?guī)湍懵?lián)系啊!”
“好??!”
齊霄心中暗爽:大功告成!其實,他早就看見那個傳單了!
“嘿嘿嘿!”他嘴角暗暗浮現(xiàn)一個邪魅的笑!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兩人正吃著,只聽蕭簫手機一響。蕭簫拿起手機看了看,竟忽然就笑瞇瞇的了。這笑,讓齊霄覺得,有點眼熟,且十分詭異。
“什么事???這么高興?”
“沒什么,就是個朋友!”蕭簫刻意掩蓋。
“齊霄,你一會兒能不能送一下我?”
“當然能了,你要去哪?”
蕭簫想了一下,問他:“你知道那個……”
之后,蕭簫就以很快的速度匆忙結束了午餐。
一路上,蕭簫也都笑瞇瞇的,一副暗自高興,滿心期許的模樣。這讓齊霄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要去見什么人嗎?”齊霄忍不住問道。
“嗯?!笔捄嵭Σ[瞇地點了點頭。
“我認識嗎?”
“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p> 只是齊霄覺得,她開心的樣子有點兒眼熟,只是他一時想不起來,熟在哪兒了,他究竟什么時候見過。
看著蕭簫興高采烈地走遠了,齊霄才離開了。
可才剛走了幾分鐘,齊霄才忽然想起來他忘了件事兒。蕭媽媽給蕭簫做了點吃的,叫他給蕭簫帶去。他一心想著送禮物,把這事兒給忘了。
他不由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氣自己粗心大意記性差。
當務之急,是趕快給蕭簫打電話。不知道蕭簫在干嘛,電話響了半天才接:“喂,蕭簫,你媽讓我給你帶吃的,我剛剛忘了給你了?!?p> 那邊蕭簫的聲音依舊歡快的很:“啊,沒關系,要不你回去的時候給劉螢好了,我回去了直接去她家拿就行。我一會兒把她電話發(fā)給你?!?p> “喂,你好,我是蕭簫……”
齊霄還沒說完,那邊就開口了:“你是蕭簫的那個同學吧?咱們今天見過面的那個?”
“哦,是。”
“哦,蕭簫剛剛跟我說過了,你上來吧,我現(xiàn)在就在家呢?!?p> “好?!?p> “謝謝。麻煩你了?!?p> 劉螢接過東西,客氣道:“沒關系,大家都是同事嘛!不過……”
“不過……什么?”齊霄問道。
“看你給她送這些東西,你是跟她家很熟嗎?”
“哦,我們以前是鄰居?!饼R霄回答。
劉螢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呢,今天看你跟她那么親近,我還以為你就是她那個男朋友呢!要不是她剛剛給我打電話說她在約會,我還不知道呢!”
齊霄猛然一驚,站了起來:“約會?!”
“啊”,陳螢看他那么吃驚,像是不知情的樣子:“她說……是你把她送到電影院的呀!”
“電影院?”齊霄很震驚:“我只是送她去了商場???”
“呃……電影院就在商場旁邊啊……”
……
齊霄頓覺五雷轟頂,頭頂冒煙!
她居然去約會了!
是他親自送去的?。?!
他只覺得一道閃電直劈心口!
......
這感覺,非一字一句可直接形容。
這樣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電視劇都不敢這么演吧?!這樣的事,他看也沒看過,聽也沒聽過,連想都想不出來,沒想到竟就直接做了。
天哪!
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了吧?
他算是親身體會了個透徹!
齊霄記得自己還算是儀態(tài)得體地跟劉螢隨便聊了幾句離開了。
一路上,他的腦袋都一片空白,仿佛是什么都沒想,又仿佛是不知該想些什么。不知腦里究竟是太空,還是太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