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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維

第五十六章 神仙打架

陰維 清風染月 2592 2021-08-19 16:39:47

  飛劍的相抗,長劍的為對,雙雙至敗。蘊養(yǎng)許些年的飛劍終究要比一日飛劍來得厲害,其勢更盛。曾有無劍儒士蘊養(yǎng)千年飛劍出世,斗轉(zhuǎn)星移,瞬間滅殺兩名大妖生靈。

  而清河與棠溪墨陽的兩劍對試,劍意之勢平分秋色,清河敗于棠溪墨陽的一道本劍劍威,這是半神兵與普通大妖骨質(zhì)生靈所鑄造之劍的差距。

  秦飏敗于一柄劍,看著陳摶的臉色復雜,小聲道:“先生……”

  陳摶扣指敲在他的額頭上,笑道:“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早日跨入極境再把他干翻。”

  秦飏豁然顏笑看著先生。

  陳摶稱心囅然著。

  同一時間,場內(nèi)的第二局半決開始了,陳摶挪眼場內(nèi),王城與刀齊頭并進。似乎對淮易打過自家弟弟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二話不說居高臨下當頭一刀?;匆纂p臂交叉于頭頂而擋,虎軀一震,雙臂橫揮,兩道交叉拳息掠出。掠散了泛著白色之暈的刀勢氣流,震退了刀與人。

  王城落地,回旋兩刀,刀流被淮易兩拳至潰。緊接著的刀指淮易,疾風驟起,王城整個人仿佛化身為刀,刀在以肉眼不可捉摸的速度旋轉(zhuǎn),向前而動,卷動千層氣流,呼嘯之聲并起。

  這是一招游龍出海。

  卷起的氣流涌動,刀與人再次化身為氣息白龍,御風而行,白駒過隙。

  刀流之勢前所未有的極盛。

  《拳陣》徒然現(xiàn)世,六字圓圈金陣附地,六條金色符文線路若六條脈絡纏繞在淮易身周,對應六字,忽而的“御”字向前。

  金陣并起,白龍擊陣。

  鐺一聲!

  “御”字金陣被白龍撞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圓洞,洞口金光熠熠生輝。

  刀與人即刻兀立地上,至下朝上的一刀為虎傅翼,白虎咆哮拔地起。

  金陣一刻消散,術(shù)式陣法轉(zhuǎn)動,六脈聚攏分散,“崩”字在前,淮易變腰間握拳與撐前向掌為貼山靠之勢,腳步不動,身體自主向前挪動而靠,六字脈絡仍舊并進,貼山之勢震蕩空氣漣漪。

  相接白虎,磅然之聲,不堪一擊。

  王城倒退幾丈遠。

  這一次,輪到淮易為攻了,《拳陣》不散,“行”字在前,忽而的幻影,那是淮易的速度之行,只見六字行陣時而的以字變換,人是幻影。

  刀者身溢凈白流色,拳息彌漫,兩人戰(zhàn)至場中。

  這才是武人與賒刀人的戰(zhàn)斗。

  仿若神仙打架。

  貼身為戰(zhàn),任何一人無有處于下方。

  幻影變動,那是一次次出拳,從上至下,從前向后,從后至前,從下?lián)羯稀?p>  然而被《拳陣》籠罩在內(nèi)的賒刀人,他的刀每一次都能捕捉到幻影的軌跡,拳未至,刀已格,自身流溢的白,規(guī)避著這一拳拳的意。

  王城鎮(zhèn)定自若,神色平靜。

  同境至強之間的對決,便是如此的無法一招至敗,分庭抗禮,各有千秋。

  王城,真的很強。

  哪怕是柳劍成面對此亦無法說能必勝。四道修行,極境之下乃劍道至強,這一個強,不是強在劍,不是強在劍修之人,而是強在修劍一道比其余三道多一柄飛劍。

  事實上刀與劍的最大區(qū)別就在于這一柄飛劍,同勢同意,無有強弱之說。

  飛劍,乃劍修最強殺器,蘊養(yǎng)越久,殺威愈盛。飛劍在于真正的劍仙手中,很少出世,然而它的出世,必將風云變色。

  ……

  片刻后,王城插刀入鞘,一手握刀柄,一手握刀鞘之身,使勁為握,白流泛濫,纏繞于淮易的拳,白流之息在制動,幻影現(xiàn)身,刀出鞘為斬。

  一道磅礴白光現(xiàn)世,毀天滅地,場中地上被斬出了十丈鴻溝。

  十丈鴻溝之末尾,煙塵消散后,露出的真容是一個人,他的雙臂刀口溢著血,《拳陣》“御”字被徹底斬滅,六條金線脈絡只剩五條,分別對應所剩的滅、殺、崩、行、極五字。

  淮易以一字之命的消散抵擋住了這蒼天一刀。白流在制動,那是避無可避的迫不得已。

  王城喘息,這一刀耗費了他的三分力氣,百歲千秋之式,名曰蒼茫。

  然而除卻雙臂略微的刀口,淮易只以行陣一字接下。

  ……

  “先生,王城大哥和我說過,其實半神兵也就那樣,百歲千秋強不在刀,而在刀的四式,一曰蒼茫,二曰沉浮,三曰歲月,四曰荒年?!?p>  陳摶笑道:“確切地說,這是半神兵的不同之處,好比柳劍成的棠溪墨陽強在劍本身自帶的劍勢威能,而百歲千秋則強在刀本身所能激發(fā)出人的刀式至盛,各有千秋,反正都很強?!?p>  秦飏嘆息道:“再強的刀不也是比不過人?!?p>  陳摶看了一眼秦飏,問道:“你是在為你這個王城王大哥感到惋惜嗎?”

  秦飏著急得搖了搖頭。

  陳摶笑道:“并非是百歲千秋和王城不行,而是你根本不明白《拳陣》之勢到底意味著什么。王城一刀蒼茫能夠斬滅御字行,已然體現(xiàn)出了他的強大?!?p>  秦飏搖頭道:“只不過一個字,還是不行。”

  陳摶笑而不語,挪眼場內(nèi)。

  與武人作持久戰(zhàn),那是傻子行為,更何況對方是淮易。王城知輕重,不會為勝而不擇手段,歲月與荒年出不得世,那便只有一招沉浮了。

  事實上從這一局開始,他便一直在以耐以的最強之式為戰(zhàn),可多招而出,留下的只有兩道刀口。

  渾身解數(shù)的一刀沉浮,是勝是敗,聽天由命。

  王城甩刀鞘插地,雙手緊握刀柄,伴隨著他的沉沉低吼,蒼白的刀身在冒溢著白息,一聲喝起,白息以磅礴之勢涌動展開,呼嘯而散至十丈之外。淮易被白息團團包圍籠罩,再一次的制動之意上身,影響著行動的速度。

  王城揮溢白息之刀至后,渾身上下氣流涌動,砰然的拔地起,于空斬刀,白息狂涌,化身十丈白刀之形,揮下!

  白息以制,白刀為斬。

  轟隆一聲,驚天動地!

  白息消散,賒刀人半跪在地,以刀支撐,手心冒汗,口喘粗氣。

  塵煙漸漸消散,十尺鴻溝不在,現(xiàn)世為方圓十尺深坑,坑中央的武人面容堅毅,光膀的上半身完好無損,衣物卻已然化為塵煙齏粉一并消散。

  五道破碎之聲漸響,一響一字碎滅,直至《拳陣》所剩五字徹底潰碎,金光消失不見。

  淮易一躍出坑,落在沉頭埋面已然精疲力竭的王城身前,平靜默然。

  王城緩緩抬頭,汗如雨滑過面頰滴落在地,他深吸一口氣,慘然一笑,“圖南先生的唯一弟子,果真是要不同凡響的?;匆仔职。憔褪莻€怪物。”

  自家兄弟被這樣的怪物打壞了道心,實在情有可原。

  淮易淡然道:“我乃人間年輕一輩的武運第一人,應該叫天才,而非怪物。”

  王城緩緩起身,逗笑道:“天才怪物都沒有關(guān)系,仍舊是在下輸了,慚愧?!?p>  “打了你家兄弟的事,還請莫要放在心上?!?p>  淮易少有的客氣,不過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很怪,一副傲然之色竟說客套話,王城啞然失笑,道:“家弟無恙,淮易兄無需多心。”

  淮易點了點頭,光著膀子就背負著手走了。

  王城嗐了一聲,內(nèi)心有喜有憂,不知如何去說道。本為奪魁而來,卻停留在了前四甲,心情不算美麗?話說回來,好歹是個前四甲,那不得要犒勞犒勞自己?怎么辦?一如既往,晚上去逛,此時無力,可不代表夜里不能生龍活虎。

  王城想著那來到離陽之后就不曾見過的真正夜里的天上人間,甚是想念,不過異州風情,或還不錯,也該去觀賞觀賞,心里一時的欣慰。人家不給前四甲的獎勵,那就自己給自己許一個,何為神仙打架?到了夜里,那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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