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縱始終認為,作為一個男人,就應(yīng)該時刻掌握主動。
就比如,他第一天就把鶯兒給推倒,睡了。
此次出來雅集,他也不例外,因為實在想不到什么很好的寫牡丹的詩。
若是讓這些人提出來,再寫、再比較,可能也就沒有那么驚人了。
因此,他必須先發(fā)制人,這也是這一次出來,他為什么要帶筆墨出來的原因。
隨手寫下兩句詩句,然后,他就可以四處走走逛逛了。
此次雅集,由于坐墊自帶,茶水可帶可不帶,因此,在坐墊旁邊,有人留下兩句詩,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而當李縱走遠了以后,其他人也是陸陸續(xù)續(xù)地來到了雅集的地方。
甫一來,有人就見到了亭子旁邊,一塊石頭鄰著的草地上留著一句詩。
這好奇心,自然是一下子便上來了。
而且,立刻便忍不住在心里,把這內(nèi)容給吟了出來。
‘竟夸天下無雙色,獨立人間第一香。’
這句子第一遍吟著,就覺得霸氣,且又不失風雅。
爾后……
這字體,李縱還又使用了宋體,字體之間布局端莊清秀,美麗優(yōu)雅。
這哪能不瞬間便讓人提起興趣。
‘這是誰留下的?’
‘竟能寫出這般絕美的句子!’
然后……
見沒人,偷偷摸了摸墊子。
看這墊子尚帶余溫,似乎,也是剛走開沒一會。
……
后面,人漸漸便多了。
而且,不少人都圍繞在李縱的墊子旁。
都看著這句詩,看著李縱的字。
眾人皆是議論紛紛。
“你們說,這會不會是那位寫的?”
“你是指今天要來的那位?”
“極有可能!”
直到本縣縣令終于都來了,這些人才慢慢散去。
取而代之,則是看張縣令對此有什么好說的。
“你們都圍在這里做什么?”
“學生見過張縣令?!?p> “見過張縣令?!?p> “這……”
張鐸也是立即便被這小小的不起眼的一個攤位給吸引住。
等看完了以后,他當即回頭問道:“這,為何人所作?”
在場人,紛紛你望我,我望你,然后搖了搖頭。
這之后,第一個來的人便道:“學生是第一個來的,學生來時,東西已經(jīng)放置在這里。”
張鐸眉頭一皺,“那這就怪了!”
“點人,少了誰,一點就知道了。”
……
不出意外。
少的人正是李縱。
因為其他人都到齊了,就光他這個主角沒有登場。
有人說道:“額……會不會是上山了?!?p> 因為牡丹亭就在山陰處。
下午就是陽光毒辣,這里都能夠很涼爽。
但隨后又有人道:“想來對方也應(yīng)該不會走遠。”
“可萬一若是迷路了呢。”
張鐸立刻就意識到不妙了,忙道:“那趕緊去找人?!?p> “識路的才去,不然別把人又給丟了。”
……
而李縱這邊,則是哪里不難去,不去哪。
而且,爬上高處,曬曬太陽也是不錯的。
早晨的微風輕輕地吹拂著他的衣擺,而找到他的人,則早已被他給唬住。
雪白的衣衫,墨玉一般流暢的長發(fā)用雪白的絲帶束起來。
看起來整齊干凈。
劍眉星目,臉盤俊俏。
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
這無疑是一個美男子。
而且……
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也是天下少有。
這證明了,若是李縱認真打扮一下,的確殺傷力很強。
人模狗樣,就是男的看了,都忍不住心動。
“請問可是李縱,李佩弦!”
李縱也是站在高處回禮,然后道:“正是!”
……
李縱隨便這么一套組合拳,已經(jīng)把來人給整懵了。
從對方的反應(yīng),李縱便可以看得出來,對方這是已經(jīng)自慚形穢了。
回到牡丹亭,眾人一起看到李縱后,也都明顯瞳孔一聚。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了李縱的身上。
李縱先是跟縣令行過禮,之后又是一番道歉道:“抱歉,因為來早了,方才在那邊看日出,倒是忘了時間了。”
縣令張鐸也有點被李縱這身打扮給驚艷到。
張鐸那也是見識過世面的人,就李縱這樣貌,似乎已經(jīng)不在京城那些美男子之下。
當即便道:“好個天質(zhì)自然,風姿特秀的年輕人?!?p> 也正是因為這樣,之后的聊天就更是好聊了。
當然!像他這樣的,自然不免會惹來嫉妒的目光。
但他們嫉妒歸嫉妒,就是嫉妒,也沒有辦法弄他。
然后,張鐸便從那兩句詩,再到李縱的字,先是了解了一番,又問了問李縱平時都喜歡干啥。
李縱當然是說射箭。
這話倒是讓張鐸頗有些意外。
緊接著又問到了風花雪月果真是他所寫?
其實看了今天李縱的打扮,已經(jīng)能夠感覺出來。
因為非這樣的人,定然寫不出那樣的句子。
不過李縱還是謙虛了一番,說不是自己一個人想的。
前面他說過是跟鶯兒一起作的,那這里必然也要對上才行。
然后這倒是讓張鐸更覺驚異。
聽完了李縱的解釋,才知道原來也是書香閨秀,難怪!
“那不知,這是否是唱出來的?”
張鐸又是問道。
李縱點了點頭,“確實唱出來的,只是,一般都是女的唱,男的唱出來可能不大好聽。而且,內(nèi)容不僅僅只有那幾句。”
“那……”
李縱趕緊道:“這其實只是我與夫人一時玩鬧之作,完整的是有的,只是,用詞比較堆砌,而且缺乏邏輯,因而……”
“這!無妨,我們都想聽聽。”
“這……不太好,我一唱出來,你們幻想中的那個意境也就很有可能破滅了。日后有機會、修改好了再說!”
只能說,永遠不會有日后。
而且,你們的話題怎么全都沖著我來啊,有時候也聊聊別的。
李縱很快又反客為主,先從認識認識在座各位說起。
席間。
根本沒有人敢提寫詩。
因為看了他寫的‘獨立人間第一香’,誰還敢再跳出來獻丑。
明眼人都知道,這句話是寫此時盛開的牡丹的。
這一點,李縱倒是不知是否是寫牡丹的,他只記得老見到一個廣告,說什么,竟夸天下無雙色,獨立人間第一香,少俠,可愿入我天香門下。
天香,延伸一下,國色天香,國色天香雖說一般都用來形容美女,但是應(yīng)該也可以形容花。
那么什么花才能稱之為國色天香,似乎,也只有牡丹這樣的雍容華貴,大氣優(yōu)雅的才能。
他覺得這句話挺好的,雖然沒有直接說牡丹,但似乎也沒差多少,就拿來用了。
其實這句話還有前面一句——落盡殘紅始吐芳,佳名喚作百花王。另外,竟夸天下無雙色,應(yīng)該是竟夸天下無雙艷才對。
而且,這首詩,恰恰就是用來描寫牡丹的。
不過現(xiàn)在根本不重要,因為,在場的人都已經(jīng)被他用后兩句詩就給直接鎮(zhèn)住了,再加上他的天質(zhì)自然樣貌。此時,還哪有人敢小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