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長公主5
皇帝臉色青紅交加,難看極了。
沈棠沒再理他們,施施然轉身,背對著皇帝道:“皇弟不愿意給本宮封號也行,不過駙馬,哦不,是本宮的暖床侍郎,今后的日子怕是就不太好過了?!?p> 沈棠講完便進了屋,門也合了上去,皇帝氣急,也不管自己心愛的女人還在一邊看著,抽了貼身侍從的刀就砍了一個禁衛(wèi)軍。
那士兵眼睛瞪得老大,到死也不敢相信自己忠心侍奉的君主如此忽然就給他判了死刑。
皇帝這才覺得心里的煩悶少了一些,他的理智也回了籠,看了一眼柳如是,見她雙目驚恐地瞪大,小腦袋瓜子一轉,就想到了借口。
他冷冷對自己最信任的御前侍衛(wèi)道:“行一,讓他們閉嘴吧。若柳少卿女子之身的事情泄露半句,朕唯你是問?!?p> 行一應:“是。”
柳如是大松了一口氣,似乎對這個理由滿意極了。
楊將軍似乎這才從一次又一次的震驚信息中回過了神來,立刻便難掩驚喜地抓著柳如是的雙臂道:“你是女子?你竟是女子?。俊?p> 柳如是似乎是有些羞澀地躲開了楊將軍的目光,還沒開口,剛才進屋的沈棠十分暴躁地又開了門,隨手就是一個硯臺砸了過來。
柳如是驚恐地鉆進楊將軍懷里,楊將軍也做好了要保護柳如是的準備,哪知道那硯臺踏馬直直拐了個彎朝著他的腦門撞了過來,楊將軍被撞得眼冒金星,沾染了一身墨水。
皇弟看著這對狗男女,覺得自己腦門也有點重,仿佛上面有羊在撒丫子狂奔。
他們仨來不及再來一出戲,硯臺主人十分暴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敲你們嗎,不對,敲你們的娘,你們踏馬能不在老娘的地盤上唱戲了嗎?不就踏馬是個女人?一天到晚嗶嗶嗶,是男人就直接上??!”
沈棠用了音攻,那幾人就算是耳膜疼的厲害也把這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們還沒消化掉這句話的內容,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們一推,來不及思考發(fā)生了什么,他們就齊齊被送出了公主府。
一同被送出來的還有公主府的下人。
這些人都是皇帝安插在公主府里的,皇甫棠心知肚明,但是為了表示自己對那個位子真的沒有心思,也就沒有拔除皇帝安排的人手。
所以皇帝先前下令凌遲她的時候那么順利,所以現(xiàn)在皇帝和柳如是進出她公主府那么方便。
他們這會兒莫名其妙被送出了公主府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踟躇著想要回去,卻發(fā)現(xiàn)整個公主府仿佛被隔離了一般,被一個巨大的半透明罩子籠罩著,他們根本進不去。
皇帝黑沉著臉吩咐:“別做這些無用功了,回宮吧?!?p> 一群人便灰頭土臉地走了。
沈棠撐了個那么大的結界,神力有些透支,打了個哈欠便往回走,質子捂著嘴警惕道:“你真的不是吸人精氣的妖精嗎?怎么你只是親了我一口我就虛了???”
當然是本宮把神力吸走了啊鐵汁。
沈棠慈愛地往小質子身上拍了一張定身符,往床上一倒,呼呼大睡。
薛秉流動不了,只能干瞪著這女人睡得香甜,瞪著瞪著自己也困了,也沒發(fā)現(xiàn)沈棠貼在他身上的符已經變成黑灰,啪一下就倒在了她的床上。
皇甫棠畢竟是長公主,就算皇帝再忌憚她,表面工作也得做好了,所以沈棠這床軟得很,就算質子被床磕了一下,也只是皺了皺眉,沒醒。
甚至還把吸人精氣的妖精公主抱在了懷里。
妖精也沒察覺不對,發(fā)覺熟悉了一輩子的氣息靠近,也攬住了他的腰,頭還往男人懷里蹭了蹭。
他們這暫時歲月靜好,皇帝那邊就是退一步越想越氣。
特別是看著柳如是和楊罡兩人郎情妾意的。
真讓他本就生氣極了的臉上增添一抹明晃晃的綠。
皇帝隨意找了個理由把楊將軍打發(fā)了,然后便陰沉著臉色,把柳如是拖進了藏龍殿。
柳如是淚盈盈得看著皇帝,似乎對他這樣粗暴地對待自己十分控訴。
皇帝冷冷扯了下嘴角,坐在龍榻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柳如是,吐的三個她怎么也沒想到的字:“取悅朕。”
柳如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皇上……為何這般折辱于臣!”
皇帝站了起來,渡步到她面前,彎腰,捏住了她的下巴,他笑得殘忍:“柳愛卿若是還想為家人報仇的話,還是乖乖聽朕的話,取悅朕吧。”
他又坐回了床榻邊。
“朕現(xiàn)在覺得,皇姐說得當真不錯?!?p> “是男人就得直接干啊?!?p> 柳如是咬緊下唇。
是了,她為什么要女扮男裝來做官呢?還不是為了幫她冤死的家人報仇?只要能為家人報仇,她受了這些屈辱又能如何呢?
她都是為了家人啊。
柳如是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兩行清淚便順著面頰淌了下來。
衣衫一件件掉落。
室內的氣溫漸漸高了。
曖昧的聲音傳了出來,大太監(jiān)連忙吩咐小太監(jiān)們退下。
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皇帝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
大太監(jiān)連忙道:“皇上,要給娘娘熬避子湯嗎?”
皇帝想了想,嗯了一聲,又道:“將封柳氏為貴妃,賜鳳棲宮?!?p> 鳳棲宮是歷代皇后居住的寢宮,貴妃住進去,明顯便是逾越了。
大太監(jiān)連忙下跪:“皇上,這使不得啊。”
皇帝蹙眉,并沒有更改決定,他把放在袖子里沈棠寫的圣旨拿了出來,不耐煩道:“明日去公主府宣旨罷?!?p> 大太監(jiān)只好拿了圣旨,跟著皇帝一起走了。
殿內的柳如是強撐著爬起身把衣服套上,明黃色床單上的一攤血液是她失去貞潔的印記,她眼睛已經哭腫了,眼淚也哭干了,但心底還是漫上來一陣陣的哀傷。
“娘娘?!庇腥饲昧饲瞄T,“我們可以進來嗎?”
柳如是嘶啞著嗓子應了一聲,于是門被推開,一群人擠了進來,換床單,宣旨冊封,替她清洗身體……最后一碗避子湯被端到她面前。
柳如是沉默著將湯喝了,卻沒有去什么鳳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