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長公主15
柳如是掙扎的動作漸漸小了。
薛云海從她的背吻到肩,再一路往上,忽然嘗到一口咸澀。這才發(fā)覺她已經(jīng)流了滿臉的淚,薛云海忽然覺得索然無味。他看著那張心如死灰的臉,再提不起半分性質(zhì)。
心里還泛上幾分陌生的疼。
他松開了柳如是,卻還在她耳邊惡劣道:“這次放過你,下次朕還會來的?!?p> 男人總算是離開了,柳如是大松了一口氣,忽然覺得下腹墜墜的疼,柳如是白了一張臉,慌忙道:“燕兒……快傳太醫(yī)!”
原來在門口守著的燕兒沒有動靜,倒是她那凄厲的喊聲驚來了皇帝派來保護她的禁衛(wèi)軍。
幾人看著門口死不瞑目的燕兒就知道大事不妙,破開了門,皇貴妃正抱著小腹,蜷著身子啜泣。
他們連忙去抓了幾個太醫(yī)來,鳳棲宮亂成一團。
“攝政長公主到——”
因為永皇不在的皇甫澤臉色更臭了,他冷哂道:“皇姐來得這般晚,屬實不該?!?p> 沈棠覷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皇弟要治本宮的罪?”
皇甫澤余光見了已經(jīng)回來的薛云海,強按下了心底的火氣,勉強扯了一個溫和的笑,道:“皇姐未免將朕想得太過狹隘了?!?p> 薛云海又落了座,舞姬也上了臺。
一番觥籌交錯,兩國皇帝嗶嗶賴賴了些什么沈棠也沒細聽,倒是質(zhì)子聽得認真。沈棠喝了幾口酒,微醺,恰好這時薛云海cue到了她:“想必這位美人便是長公主殿下。”
沈棠轉(zhuǎn)了轉(zhuǎn)杯,淡淡掃了一眼薛云海,笑道:“美人是本宮,長公主亦是本宮,永皇有何指教?”
“長公主可是孤見過大召女子最美的一位,不如嫁到我大永來,結(jié)兩國秦晉之好?”薛云海朝著沈棠舉杯,眼中滿滿的都是對獵物的征服欲。
質(zhì)子握住沈棠的手驀然收緊,眼里是藏不住的恨意。
沈棠回握住他的手,斜斜一倚,靠在質(zhì)子身上。她把玩著質(zhì)子柔軟的發(fā),明明笑著,卻是冷著目光看著薛云海:“永皇喜歡做?。勘緦m可從未聽過這般特殊的癖好?!?p> 薛云海目光陰鷙下來,他目光看向質(zhì)子,冷笑道:“公主別因為某些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傷了兩國情分。”
質(zhì)子將沈棠攬得緊了些,小狼崽子直直撞上狼王的目光,狼崽眉目一彎,那銳利的厭惡便少幾分,但他的話還是不怎么中聽的:“永皇是覺得草民上不得臺面嗎?”
大召臣子們眼觀鼻鼻觀心,只當(dāng)自己看不見大永皇室兩兄弟間的爭執(zhí)。
這兩人哪個講贏了他都會高興,也都會不爽,皇甫澤干脆沉默地喝著酒,半點不摻和。
薛云海目光更加陰鷙,他的笑容愈發(fā)地冷:“皇弟是離家太久忘記自己姓甚名誰了嗎?”
“如永皇的意罷了?!?p> 質(zhì)子收起笑,冷了臉,兩兄弟也有五分相似。
“是本宮的駙馬不懂事,永皇莫要見怪?!鄙蛱娜嗔巳噘|(zhì)子的臉,嗔怪一句,又道,“遠道而來即是客,本宮為永皇舞上一曲,便當(dāng)賠罪了?!?p> 她撐著質(zhì)子的肩膀起身,質(zhì)子不太開心地拉住她的衣角,沈棠給了質(zhì)子一個安心的笑,質(zhì)子便也心不甘情不愿地撒了手,水紅色披帛一卷一舒,御前侍衛(wèi)行一的劍到了她手上,足尖一點,她臨空飛起,舞姬們立刻讓了一塊空地,沈棠舞著劍,裙擺飛揚,明艷奪目。
薛云海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
這位長公主所舞的劍法,竟與那晚偷襲他的刺客如出一轍!
薛云海低頭喝酒,想將難看的臉色收斂幾分,耳邊忽然傳來利劍劃破空氣的聲音,一柄劍貼著他的耳朵插進他身后的人身上。
薛云?;仡^去看,見那人手上拿著一把利刃,猙獰著面目,顯然剛才是想刺殺他。
空氣凝滯了幾秒,臺上的紅衣女子理了理微亂的衣裳,嘆息一聲:“看來本宮不適合舞劍吶,永皇應(yīng)該不會介意本宮這不小心的冒犯吧?!?p> 御前侍衛(wèi)行一率先反應(yīng)過來,他的佩刀被沈棠取走,他便拔了別人的佩刀,喝道:“有刺客!保護皇上!”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什么開關(guān),一群侍衛(wèi)沖了上來,他們將兩個皇帝團團圍住,保護得密不透風(fēng)。
一些人扯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抽了自己藏在隱蔽處的匕首,分成兩波朝著兩邊皇帝襲去。
沈棠穩(wěn)如老狗地吃著酒,她身邊的那些刺客被一層結(jié)界擋住,不得寸進。
于是他們轉(zhuǎn)頭又去找召國皇帝去了。
皇甫澤:……
皇甫澤面目猙獰道:“還請皇姐相助!”
慌亂的臣子們也想起來他們的長公主殿下可是神仙娘娘,不免都看向了那仙人似的的少女。
沈棠嘖了一聲,彈開匯聚過來的信仰力,左手符文已經(jīng)畫好,她往地上一按,那些刺客便不再動彈,她讓質(zhì)子扶她起身,目光看向薛云海,那人眼中的征服欲更濃,她冷冷一哂道:“本宮希望永皇明白,有些東西不是你能肖想的?!?p> 又將目光轉(zhuǎn)向皇甫澤:“皇弟,本宮便先行一步?!?p> 宴會是進行不下去了,皇甫澤憋了滿心的火氣,他徑直朝著鳳棲宮走去,有藥味飄出來,他心下覺得不好,急忙沖了進去。
他來到皇貴妃寢宮,柳如是白著一張臉,被一個面生的婢子服侍著喝藥,見著他來了,還想掀開被子來行禮。
皇甫澤眉頭擰成了疙瘩,大步上前按住了她的手,問到:“怎么了?”
那個面生的婢子道:“回皇上,有刺客闖進娘娘的寢宮,娘娘差點便小產(chǎn)了。”
“臣妾無礙……”柳如是小聲說著,臉色卻更白了幾分,婢子連忙將湯吹涼了喂給柳如是。
皇甫澤拿了婢子的湯碗,看了婢子一眼,婢子會意,連忙出去了,皇甫澤便親自給柳如是喂藥,他自然想不到他心愛的女人會在后宮里堂而皇之地給他戴帽子,只以為是宴會上那群刺客還有漏網(wǎng)之魚,所以他溫聲道:“放心,朕會為你報仇的?!?p> 他看不見女人被褥下握著床單的手驀然收緊了,他只見著她的臉色更加慘白,他以為是她太虛弱,又道:“朕會讓小貴子送些補藥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