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天華眼睛瞪得大大的,跟著其他人一起追著李洛往前跑去,畢竟李洛腿腳不慢,前一次還幾次突然在巷口轉(zhuǎn)彎,在墻頭翻越,一不留神就會丟失蹤跡。
第二道味道比第一道普通一些,雖然在每個房間留下了痕跡,但重點卻是在趟子手們的大通鋪,靠近賬房等獨立房間的位置反而留存不多,但是因為也是翻墻離開的,從嫌疑度來說,李洛把他放到第二位。
畢竟兇手不走尋常路是基本常識。
翻過墻還是熟悉的小巷,沿著小巷東拐西拐,最終痕跡進入了相隔貨棧不遠的一間小房子內(nèi)。
小房子不大,只有這一個出入口,圍著走了一圈也沒看到翻墻的跡象,李洛站住了腳,停步等后面的人過來。
他汲取了之前的經(jīng)驗,始終牢記自己前來追兇不是為了嘴上說的報仇或者賞銀,而是為了降低自己遭到迫害的可能性,這間小院沒準(zhǔn)就隱藏著兇手,自己打頭進去實在太過危險。
之前賭坊上頭的事情一次就夠了。
“李兄弟?”曾元良和解小語一起走過來,看到李洛停下來不動,曾元良開口詢問。
“噓,兇手線索到了此處就停了,此時可能就在里面?!崩盥逯噶酥改情g緊閉門戶的小屋,“但我武藝低微,抓捕一事還要靠各位出手?!?p> 曾元良理解的點點頭,把侄女往后一撥,輕聲拔刀出鞘,當(dāng)先往門口走去。
他拒絕了李洛提出要求兵卒們一起前去的建議,理由是怕人多打草驚蛇,影響抓捕行動,說有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真是莫名的自信,膽子跟某只貓一樣,完全不知道人多力量大的鐵律。
李洛心中暗自吐槽,腳步往后挪動。
......
‘這就找到了,我還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呢,他觀察到了什么走的這么快?我怎么什么都沒看到?
就算真的有個兇手來過這個院子,怎么可能如此之快的找到他,這個線索,完全沒有道理啊?!’
衛(wèi)天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他和跟曾元良三人前后腳到,也聽到了李洛的發(fā)言,卻完全想不通,嘴角微微抽搐不動聲色,內(nèi)心里瘋狂的揪著自己頭發(fā)。
“曾兄稍等,我與天華守住兩方,以防賊子走脫?!?p> 衛(wèi)子錫卻沒有多想,前面抓到的趙小三讓他對李洛找人手法產(chǎn)生了足夠的信任感,此時見他們遇到困難,主動開口攬下圍堵工作。
“那就辛苦衛(wèi)兄了。小語,你站在外面,保護好李兄弟。”曾元良回頭一拱手,對解小語吩咐一聲,這既是安排也是保護。
自己舉著刀朝守在門口,等著衛(wèi)子錫他們就位。
解小語應(yīng)了一聲,退開兩步,發(fā)現(xiàn)李洛早已在五步之外。
衛(wèi)天華聽到他們開口說話,卻是渾身一震,陡然恢復(fù)了精神,他斜睨一眼李洛,又找到了作為氏族公子的尊嚴(yán)感。
是啊,這小子或許是在尋人一道上有所建樹,讓人難以望其項背,但他可是陪都衛(wèi)氏的子弟?。?p> 從小到大他的功課從來就不是尋人,重點是寒暑不斷的武藝熬練。
還被伯父評價為三年之內(nèi)就有望整勁,是衛(wèi)氏的棟梁之才,又何必在這里跟個鄉(xiāng)野小民置氣。
沒來由看低了自己!
心里平衡許多的衛(wèi)天華感覺自己又行了,前面受到的暮氣簡直是自尋煩惱,甚至轉(zhuǎn)而產(chǎn)生了些許優(yōu)越感。
他斜睨李洛一樣,眼前這小子可能一輩子都體會不到什么叫作整勁。
‘呵,井底之蛙。’
“麥克,他們行不行啊,我要不要再退后一點。”李洛面上不顯,在心里跟黑貓聊天。
麥克回復(fù)道:“這個人看起來還可以吧,雖然在我看來都是弱雞,但比你還是要強一些,你看他走路沉穩(wěn),整個人走起來特別順暢,這應(yīng)該就是你們說的整勁了。”
“那我就放心了。”
李洛站在離門口足有五步遠的地方,看著他們一個個圍攏上去,做好了隨時拉著解小語去搬救兵的準(zhǔn)備,不知道這個兇手到底如何兇殘,若無必要還是不要正面沖突的為好。
前面有人擋著就是安心。
曾元良把刀尖伸到門縫用力一劃,清脆的木棍掉落聲中,他一腳踹開大門,右手持刀擋在身前,以防賊人暗器招呼。
解小語提著刀在李洛旁邊警戒,看表情有些躍躍欲試。
然后里面?zhèn)鞒鲆魂嚻蛊古遗业穆曇?,曾元良拎著一個身穿紅肚兜、臉畫濃脂粉的辣眼睛男人,從房門口走了出來。
他把手中的男人往地上一摔,黑著臉看著李洛問道;“李兄弟你看看,這個......是否就是要找的人?”
他似乎是糾結(jié)了一下如何稱呼,這人的裝扮對這位思想傳統(tǒng)的中年男人還是造成一定的心理創(chuàng)傷,旁邊那位一臉好奇的解二小姐接受能力就明顯強了很多。
不會覺醒了什么奇怪的愛好吧。
“正是此人,還請前輩將他抓回貨棧仔細審問。不必氣餒,咱們把這段時間到過貨棧的人都找一遍,一定能找到真兇。”李洛看著兩人有些失望的樣子,開口打氣道。
幾人抓著異裝男子回貨棧,路上衛(wèi)天華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甚至有空跟解小語搭話了,但解小語心中煩悶,沒給他好臉子看。
......
門口還是烏壓壓站著一群人,他們已經(jīng)過來了許久,解家只給自己的兵卒們每人發(fā)了干糧,囚犯們雖然沒有被鐐銬銬著,但也沒有干糧和熱水,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吃。
李洛手里又拎著了一只燉爛的豬蹄膀,一邊走一邊啃的不亦樂乎,旁邊的解小語還抱著一個大紙袋,等他回貨棧之后慢慢吃。
他跟曾元良解釋了找人會餓的很快的理由,后者就一直讓人備好了吃食等他取用。
豬蹄膀被劈開燉了許久,雖然被厚厚的荷葉包裹著,還勉強維持著原來的形狀,但其實整塊都被燉爛了,下嘴輕輕一咬,肉就和骨頭剝離開來。
整塊豬蹄里面的脂肪幾乎都被燉入湯汁,加上特制的調(diào)料,吃起來肥而不膩。尤其是燉爛的蹄筋,一口下去Q彈爽口,還有點淡淡的粘牙感,十分好吃。
為了節(jié)省時間,李洛一路上嘴里的豬蹄幾乎就沒有聽過,若無旁人的走著,邊吃邊把吃剩的骨頭隨意拋甩,反正這時代也沒有所謂的垃圾集中回收的概念,更沒有環(huán)保大師跨時空進行指責(zé)。
只是原本在門口,就著那群囚犯羨慕的眼神啃著干糧的兵卒們,突然就覺得手里的干糧不香了。
“你們做什么,抓我就算了,為什么要抓小貝殼,他跟這件事沒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