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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皇后集萬千寵愛

第二十二章 滿腹壞水

葉皇后集萬千寵愛 禾何桃 3131 2020-12-10 21:16:31

  這夜,政王府是冤屈解盡,歡喜雀躍,而太子府則是波瀾動蕩,愁云密布。

  太子爺昽驊砸碎了一地的花瓶酒杯碎片,此刻正悶悶的喝著酒。鴣影和幾個侍衛(wèi)陪在旁邊,都不敢做聲。他們才聽說,下午在城郊被人劫了鏢,那伙人窮兇極惡,連個活口也不留,這樣的手段除了時翊,再找不出第二個人。

  昽驊喝干杯中酒,狠狠的一摔。怒問,“劫鏢這么大的事,他們必定部署已久了,你們這群飯桶,竟然連一絲消息也沒聽說嗎?”

  鴣影垂頭認(rèn)錯,“屬下辦事不力,此事確實是大意疏忽了,愿受太子責(zé)罰?!?p>  “責(zé)罰有個屁用!”昽驊氣急道,“那些都是我從各處臻選來的奇珍異寶,責(zé)罰你們財寶就能變回來了嗎?為了隱藏消息不引人注意,我連徐將軍也沒告訴,特意讓孟知州找了鏢局暗中押運,沒想到還是被時翊賊黨截獲了消息!過些時日就是父皇的壽宴,眼下我連祝壽的壽禮也遺失了!哎!都是飯桶,那鏢局,還有你們,全都無能至極!”

  身邊的芝瓊默默聽著太子的責(zé)罵,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再拿了杯子,給他斟滿了酒。

  芝瓊在玖兒之前就被送進了太子府。

  瑜姑嘴里胸大無腦的芝瓊,卻恰恰是昽驊極為喜歡的,他對女人的標(biāo)準(zhǔn)很高,但又很低。只要是容貌優(yōu)秀,身段前凸后翹的,他統(tǒng)統(tǒng)都來者不拒。

  自從看上芝瓊,趁著新鮮勁頭,對她是極為寵愛,日日要她作陪。芝瓊也是個演戲的好手,再者昽驊長得風(fēng)流倜儻,她在他面前極盡溫柔婉轉(zhuǎn)的樣子,使勁渾身解數(shù)吹拉彈唱,把在嵐苑學(xué)到的伺候男人的功夫全用盡了,只為討他歡心。

  昽驊這會兒罵罵咧咧著,一口又喝干了杯中酒。

  鴣影突然想起一事,說到,“太子爺,如我沒猜錯,時翊那狗賊上午時分好像來過乾元城,在蓮香酒肆喝酒。他身邊有一女子,喚名玖兒,竟然是政王府里的丫頭...”

  芝瓊倒酒的手抖了抖,她內(nèi)心暗想,難道玖兒那死丫頭這么快就暴露了身份?

  昽驊一聽,氣得直拍桌,“什么?有這樣的事?那你們沒抓住時翊嗎?”

  “我趕到的時候,只見到那女子。”鴣影解釋說,“我也是推測,因為聽阿金形容那男子長相俊美,武藝高強,再想到下午被劫鏢一事,八九不離十應(yīng)該是他?!?p>  “那女子呢?你們可抓了她?”

  “被政王爺身邊的睿軒救走了?!兵佊鞍櫭嫉?,“看樣子,那丫頭是貼身伺候政王的,會不會她也如之前的蓮若,都是時翊狗賊派去的奸細(xì)?看情形政王爺那邊還不知道此事,我們還是盡快提醒他為好?!?p>  鴣影性子忠厚,很多時候昽驊并不會把自己密謀的事告訴他,比如暗害刺殺晅政。

  昽驊擺了擺手,陰邪的笑道,“還未證據(jù)確鑿的事咱們不用告訴他。我這個弟弟是何等聰明?他可是眾人交口稱贊的才思過人的政王爺啊,若那女子是奸細(xì),他能不知道?就算不知道,吃一塹長一智,有些事情啊,必要親身試過了才知道錯在哪兒?!?p>  “可是...”鴣影還想解釋,話未出口就被昽驊打斷了。他說,“你們之后好好留神那女子行蹤,看她在政王府都做些什么。其他的我自有考量?!?p>  “是?!兵佊爸坏靡烂惺隆?p>  “好吧,你們今天都下去吧。雖然丟了財寶心里不痛快,但聽說玖兒一事后,我又舒服了不少。哼,晅政平時就不入我的眼,看吧,之后有他好看的?!睍o驊摟了芝瓊說,“走,我們?nèi)ヰ┰峦そ又俸?,給我唱首小曲兒,讓我開心一下。”

  芝瓊嫵媚的笑著回道,“好啊,我這就叫人去擺上太子爺愛吃的糕點,今兒月色宜人,喝酒賞月再好不過,唱首醉花陰可好?”

  “你唱什么都好。”昽驊從不避忌旁人,當(dāng)下就攬著她的纖腰,在她豐盈的翹唇上親了一口。

  鴣影等人急忙垂頭行禮告退。

  芝瓊在昽驊懷中笑得花枝亂顫,她心里暗喜,這真是自己贏過玖兒的好機會。

  她可不會去通風(fēng)報信玖兒被知道底細(xì)這篇話,只盼著玖兒早日暴露身份任務(wù)失敗,那時候她必要在她面前好好揚眉吐氣一番。

  玖兒常年習(xí)武身體底子好,加之鴣影那麻醉箭射得淺,只休息了幾天,箭傷已大好。五日之后,正是她和時翊約定好見面的日子,她既答應(yīng)了他,也必定不會失約,于是向綺欏告假,說要去當(dāng)鋪贖回王爺賞賜的翠螺鶴羽披風(fēng),綺欏是萬分不待見的她,但這個理由也沒法駁回去,只冷冷哼了哼,算是準(zhǔn)了假。

  玖兒前腳才踏出政王府,昽驊那邊安插的眼線就向鴣影通報了消息,又悄悄命了人尾隨著她,看她要去干什么。

  出了北角門,玖兒徑直奔著北郊去,三月的艷陽天,太陽有些微的灼熱。她走得急,臉上沁出細(xì)密的汗珠,她擦了擦汗,在城門外的茶鋪坐下要了杯茶。其實,她是大可不必喝茶耽誤時間的。

  但從出大門時,玖兒便覺得不對勁,有個鬼鬼祟祟的青衣小廝一直悄悄尾隨著她,看面孔很面生,估計是才來的王府的。

  這會兒那小廝果然也遠(yuǎn)遠(yuǎn)的在茶鋪坐下,玖兒不動聲色的喝完茶起身付過錢,她不再沿著碎石路朝李大戶家走,而是折到旁邊的樹林。

  青衣小廝摸不準(zhǔn)她路數(shù),也跟著走進樹林子,可進去沒多久,哪里再能見著玖兒?眼前東南西北都是樹,再不好辨別方向,他急得抬頭望天原地打轉(zhuǎn),心里七上八下。

  正在此時,旁邊大樹濃陰中飛出道身影,噗通一聲把他壓倒在地,一手嵌住他脖子讓他喘不上氣,一手拿著把寒光凌冽的匕首逼向他太陽穴,厲聲問道,“說!誰派你來的!”

  小廝聽見這是玖兒的聲音,心下慌張,卻又動彈不得,喘著粗氣說,“姑娘,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哇?!?p>  “哼,不知道...”玖兒冷冷的道,“我耐心有限,再不說的話我就剜下你眼珠子,割了你鼻子舌頭,剁了你手腳,放進茅廁里做人彘,就是不讓你死,讓你慢慢享受一番...上一回受我這待遇的人,足足享受了八天呢,這回看你能撐多久呢?”

  小廝聽見這話身體嚇得直發(fā)抖,他用舌尖抵破嘴里暗藏的毒藥,伸脖子瞪眼珠的拼命噎了下去。玖兒聽見他喉嚨發(fā)出吞咽的聲音,心下暗叫不妙,急忙拍打他后背,卻已是來不及了。那毒藥藥性極列,吐了幾口黑血之后,那小廝身子已涼了大半。

  玖兒嘆了口氣,搜了搜他衣服鞋帽,除了幾樣暗器匕首幾吊錢之外,再沒什么別的了。

  這人到底是誰派的?睿軒?

  不是。玖兒否定了這個答案,睿軒雖平時不喜歡她,但為人卻也磊落,不像是耍這種陰招的人。更何況他對侍衛(wèi)一向賞罰分明,從不濫用私刑,又怎會給這個小廝如此列的毒藥,就想把他殺人滅口呢?這絕不是睿軒,或者說絕不是政王府的人行事作風(fēng)。

  難道是瑜姑派的人?更不可能。最近阿峰和她接應(yīng)正常,也沒聽說她有對自己不滿的。

  突然,玖兒靈光乍現(xiàn),黑血!

  那小廝嘴里的毒藥服下去后吐的是黑血!致命的快速毒藥玖兒見得多了,吐黑血的并沒有幾種,應(yīng)該是七步倒或者奪命散。但這兩種毒藥都要用到西域產(chǎn)的一種菌類,因此在中原所見并不多,而偏偏上次在萃隱寺的那個殺手,最后服下的毒藥也是吐黑血的。

  是巧合?

  那也太巧了吧,這兩人多半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應(yīng)該都是政王爺?shù)膶︻^派來的。

  那又是何人想要暗害政王爺呢?

  玖兒急急的李大戶家走去,一路上思考著政王爺平日里書信的細(xì)節(jié)。

  就在快要走到時,身邊遠(yuǎn)遠(yuǎn)傳來打斗聲,玖兒悄悄躲進灌木叢里,看前方是哪些人在打斗。

  哎呀!這不是吳公子嗎?

  吳公子穿著顏色極淡的天青色長衫,劍法也似他身影般,優(yōu)雅而又詭譎,看得人眼花繚亂。他的對手是一個侍衛(wèi)裝扮的身材極為壯碩的男子,那男子肩上背了副厚重的弓箭,估計有十來斤,而男子使的武器又是把大刀,看樣子體力頗為了得。

  玖兒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后肩的箭傷。

  有種強烈的直覺,之前她中的那箭和這男子有關(guān)。

  玖兒琢磨了下,心中有了些眉目。她已聽說自己的傷是太子府的侍衛(wèi)主管鴣影射的,那次酒肆投毒的事,她得罪了太子府的一幫子人,估計他們還未善罷甘休,吳公子自然被他們視作和自己同伙的人,今日兩人約在此相見,他先來赴約,也許就遇上了太子府的人?然后被認(rèn)了出來找他麻煩?

  玖兒有些著急,她四下環(huán)顧,其他那些身著白衣的,應(yīng)該也是吳公子的人,正和一隊侍衛(wèi)打斗得激烈,而有幾個已負(fù)了重傷勉力在支撐。昱輝本也在這些打斗的人群中,但他隔得遠(yuǎn),正好又背對玖兒,一時她也沒認(rèn)出來。

  她這會兒正在為吳公子滿腹揪心。玖兒看出他功夫和鴣影是不相上下,可年紀(jì)尚輕,力氣單薄了些,再拖些時辰,怕要落于下風(fē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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