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腥臭的味道,像是腹部某些地方發(fā)出的腐臭的味道,這里就像是一個生物懷孕的器官,不停地產(chǎn)生生么。
這里非常的溫暖,比外面暖和多了。里波想著,自已的內(nèi)心似乎正在被著虛妄的溫暖所蠱惑,被藤蔓纏繞的那只手已經(jīng)沒了知覺。
一張誘惑,一種快樂,一種麻痹式的溫暖,他陷進去了。
那邊有情況?!熾櫻感覺到自己的影子在唱歌,在飛舞,在慌忙亂跳,似乎想去一探究竟。
“林浩,加油哦!”她留了他一個人,帶著所有的影子坐在鐮刀上,飛速朝著另一個盡頭趕去。
像是從身體的某個器官到達另一個器官,中間暢通無阻,她望著面前這扇門。
藤蔓層層遞著層層覆蓋,黑暗籠罩中卻有那么一點點的光芒,像是個人的存在,或許它正在吞噬這個人?
猜測心中徒生,奈何沒有照明用的工具,她左右看著,只喚著身邊無數(shù)的惡靈去尋找著人。
沒有足夠的光,就沒有足夠的力量。惡靈雖有多般的力量,在此處也不自居變成了軟綿綿的一體.
被藤蔓攀附著,里波的意識離自己的已經(jīng)越來越淺,他開始做夢了,一個關(guān)于死亡之前最后的美夢。
旅行很快樂,回到家也很快樂,最后畫面開始搖晃,一點點的晃動,成了波浪,拍打礁石,消失。
一群影子把他從藤蔓中解救出來,在藤蔓即將把他的頭吞噬掉的時候。
意識從最遠的白點進入空洞的大腦,一群影子中似乎有個醫(yī)生,他無法觸碰真人,只能不停地扭動著里波的影子。
“哈?。 崩锊ㄍ蝗惑@醒,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雙手接觸地面,粘液燃燒,皮皮滋滋的聲音,一股燒焦的味道夾雜惡臭,熾櫻舉著鐮刀抵著里波的下巴。
“里波,你上來做什么!”暗紅色的光忽明忽暗,熾櫻在光線的后面,一雙紅色的淺光眼睛瞇著盯著這個空間,“好啊,生產(chǎn)的子宮原來在這兒!既然生產(chǎn)惡,那就全部端掉!開始吧。”
黑暗產(chǎn)生惡,惡彼此吞噬,如同現(xiàn)在這般場景,里波創(chuàng)造光芒,熾櫻站在他的影子后面,制造惡靈食用更多惡進行成長。
林浩在那邊喊著,熾櫻將手搭在里波的肩上,問著:“準備好了嗎?”
“什么?”他的聲音是顫抖的。
“沒什么,現(xiàn)在我得去另一個盡頭看看了,你盡管害怕,可你不能一輩子害怕不是嗎?”
里波支撐著自己的心跳,急促,越想越急促的聲音,兩只耳垂的下方氣鼓鼓的跳著,他的影子在光芒下制造著另一個堅定。
“加油吧,盡力就行?!?p> 無數(shù)的恐懼形成利刃,閃電把空氣劈成了數(shù)十個空間。
“我需要的是安靜,不是外面的安靜,而是內(nèi)心的安靜?”一種奇妙的感覺產(chǎn)生于他的大腦,流蕩于他的全身。
聚精會神是大腦的通知,他睜開了眼睛,很厚是很細很細的針,卻又扯動著一道道的閃電。
“試試看吧!”里波在心中安慰自己,畢竟也嘗試過了吧。
似乎沒有那么冷了。小凱停下繼續(xù)添柴的手,望著外面的天空,魚肚白漸漸浮于表面,再過不久陽光就快出來了,熱會覆蓋寒冷。
他輕輕打開了客廳中的空調(diào),望著床上仍在熟睡的木靈婆婆,將面上的被子去了一床。
去樓上的兩人一個一個都沒有回來,坐在椅子上的小凱不由得擔心,可是卻一點兒都沒有,像是活在兩個世界。
熾櫻回到這個空間,蛇物已經(jīng)被分解消失的差不多了,林浩的靈魂體也有了些變化,只是與她想象中的區(qū)別很大,并沒有完全被分解。
林浩的影子貼在床邊,床上一攤冰,如同白玉的光澤,散發(fā)出的溫度寒冷而又陰郁。
“這像是什么?”熾櫻伸手去碰,手指瞬間被凍傷,她立刻收了回來,“還有東西能傷害我?看來我還是算個人類??!”
林浩盯著這塊冰。說著:“它沒有影子,我們無法解決。”
“那簡單了,我們?nèi)Q個戰(zhàn)場。”
“里波,來,去另一邊吧!”
“誰在喊我?!”里波被這聲音嚇了一條。
“是我,你的影子,熾櫻說要和你換個地方?!?p> “為什么?!”
“那里發(fā)生了什么?”里波正在盡力毀掉這個地方。
熾櫻拖著鐮刀走近里波,說著:“過去吧,一塊兒冰,任你處置?!?p> 日光從破碎的洞口鉆進來,溫度又開始上升,地上的碎渣不知道是何時融化的,形成了一汪汪的水,順著樓梯一點點的滴落。
一塊兒白玉般的冰,晶瑩透徹,能夠看見冰的最下方床單的圖案。他試探著伸出被雷與火包裹著的手,希望可以融化。
可事實上并不是融化,而是從他五個手指鉆進了他的身體,一股冷冷的力量順著手上粗細的脈進入他的身體,他打了個冷顫。
“來吧,開始毀滅吧,這看起來是不會還手的,倒還簡單些!”熾櫻往外走了一步,盯著屋子的黑暗,某些東西在抖動,或者是某種動物。
黑暗可以撕裂他人,也可以撕裂自己。熾櫻在心中如此想著,卻站在了黑暗之中。
撕裂吞噬的感覺莫名使得熾櫻心中有股爽意,她盯著室內(nèi),影子與影子之間在打架,前者是徒勞無力,后者卻實在的配合,混亂打不過默契,終究敗下陣來。
兩處的正負互相抵消,太陽的溫度卻狠狠地刮著這片大地,熾櫻從陰影中走到陽光下,伸出雙手,煙霧騰的一下子從之間冒出來,熱到極致了,好疼。
陽光好刺眼,小凱望著窗外,拉過窗簾,其實窗簾已經(jīng)被陽光灼燒到無法遮擋這些強烈的光,或許更想是個心里安慰吧。
熾櫻朝著里波的所在的地方走去,寒冷消失了,全是汗,全是熱,平時熱鬧的不像話的樓層呀,此時像個亂葬崗,破破爛爛的,才離開不過一日,卻像是數(shù)萬年無人居住一般。
天邊刮著的云彩淡淡的寫著痛苦,它正在消失,被太陽的光線灼燒消失,也就是說,人類或許會因為太陽分子的巨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