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詩靜靜的聽完夜寒天所講述的自己的這一段經(jīng)歷,眉頭緊縮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好半天才說:“這么說來,你要帶給寒江釣叟的東西就是那把劍了?!?p> 夜寒天說:“不錯,就是一把劍。”
江雨詩說:“你可知道,那是一把什么樣的劍?!?p> 夜寒天說:“我也很想知道那究竟是一把什么樣的劍,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在多方打聽,可惜好像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世間還有這樣的一把劍存在。”
江雨詩淡淡的說道:“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決定了一個人會知道多少事情,知道什么樣的事情,當(dāng)一個人沒有成長到那個高度的時候,就算是絞盡腦汁,有些事情也不可能會被他知道的。”
夜寒天說:“可是這一次七大門派的人追殺我就是為了這把劍。”
江雨詩冷冷的說道:“從某種程度上講,七大門派代表的就是江湖的正義,所以江湖上的事情,七大門派不知道的還很少,這把劍的存在自然也逃不過他們的耳目。想不到十年前這把劍在江湖上出現(xiàn)猶如曇花一現(xiàn)便再也不知道蹤跡了,可笑的是最后這把劍竟然落在了你的手中?!?p> 夜寒天沉默不語,他寧可當(dāng)年沒有遇到柳斜陽,沒有得到那把劍,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命運也就不會如此多舛,也就不會經(jīng)歷后來的那么多的事情。
江雨詩說:“我總算是明白了,當(dāng)初你之所以會夜闖少林帶走司馬彥,一定是因為司馬彥身上的劍氣之傷發(fā)作,被那把劍的劍氣所傷,根本就是無法可救的,你們也一定是知道那把劍事關(guān)重大,如果司馬彥身上的劍氣發(fā)作的話,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從而聯(lián)想到那把劍的身上,為了保護司馬彥,你才會在少林寺上演了那么一出,可是盡管如此,你們的小把戲還是被空相那個禿驢給看破了,才會一直死死的咬著你不肯撒口?!?p> 夜寒天說:“事情大致就是這個樣子的?!?p> 江雨詩目光如電,“按時間推算,你們得到那把劍的時間是在十年前,為什么到現(xiàn)在才想到要把那把劍送過來,該不是你們知道那把劍不同凡響,也像其他人一樣,想要把那把劍據(jù)為己有吧?!?p> 夜寒天嘆了一口氣說:“那把劍一直都在我這里,如果我能夠駕馭這把劍的話,又怎么會被七大門派那些人追的如此狼狽呢?”
江雨詩淡淡的說道:“自從那把劍出現(xiàn)在后,每一次在江湖上現(xiàn)身都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fēng),每一個人都希望能夠成為這把劍的主人,可惜這把劍每一次出現(xiàn)都像是曇花一現(xiàn),好像他的出現(xiàn)就是為了嫌棄江湖上的無窮的爭斗,對江湖上進行一次清洗。所以很多人都把這把劍稱之為魔劍?!?p> 夜寒天說:“劍雖有靈但是畢竟還是需啊喲人來駕馭的,使用劍的人為正這把劍自然就是正,使用這把劍的人是邪,這把劍自然就是邪,這把劍每一次出現(xiàn)所造成的血雨腥風(fēng)說穿了只不過是江湖上的人的貪欲在作祟,不能把過錯推給這把劍?!?p> 江雨詩盯著夜寒天看了一會,說:“這把劍能夠跟在你的身邊十年之久,也就說明這把劍和你有緣,而且你居然出聲為這把劍進行辯解,也就是說你已經(jīng)對這把劍產(chǎn)生了感情?!?p> 夜寒天說:“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么,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已?!?p> 江雨詩說:“事實上那把劍真的是一把魔劍,因為這把劍的身上有著強大的默契,使用這把劍的人都會慢慢的被這把劍侵蝕心性,最后淪為一個殺人機器?!?p> 夜寒天說:“那么你看我像是你口中所說的那種人嗎?”
江雨詩說:“現(xiàn)在看著還不像,但是誰又能保證以后呢?”
夜寒天說:“說了這么久,你該知道的事情都已經(jīng)知道了,我是不是可以見一見寒江釣叟前輩了?”
江雨詩淡淡的說道:“把這把劍交給你的人的確是沒有騙你,你若是十年前來的話,寒江釣叟第五恩在這里,而且也能只好你身上的傷,可惜你一耽誤就是十年,你再也不可能見到寒江釣叟了?!?p> 夜寒天不由感到全身冰冷,澀聲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江雨詩說:“三年前,寒江釣叟已經(jīng)駕鶴西去了。”
夜寒天呆呆的站在那里全身冰冷。
他根本就沒有考慮江雨詩是不是騙了他。
他歷盡千辛萬苦來到這里就是為了找寒江釣叟治療身上的頑疾,誰知道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jié)果。
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真的能夠做到看淡生死,只要是還有一線生機就沒有人會放棄。
在江湖上晃蕩了這么多年,他也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那就是自己的司馬彥身上所受的傷只怕是除了寒江釣叟之外真的沒有人可以醫(yī)治。
可是現(xiàn)實給予他的答案實在是太殘酷了,一時之間他真的很難接受。
江雨詩忽然站了起來。
江雨詩的身材并不高,怎么看都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小蘿莉。
可是就在她站起來的那一刻,身上卻散發(fā)出一種氣勢,一種屬于王者的氣勢,壓得人透不過起來。
大門的正中央站著一個人。
太陽把這個人的影子拖得長長的,占據(jù)了半個院子。
在這個人周圍的地上躺滿了人。
這些人全都是丐幫的弟子,如今全都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體。
江雨詩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
此刻江雨詩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她只不過一分神的功夫,就有這么多的丐幫弟子生生的死在她的面前。
這個人好快的刀,殺了這么多的人好像只用了一刀。
從那個人的身上能夠感受到了濃重的殺氣。
那種感覺就像是從尸山血海里走出來的一般。
實在不知道這個人的手上究竟有過多少條人命,才會給人這樣一種感覺。
寂靜的院子里只有江雨詩的腳步聲。
江雨詩每一步落下,就好像踏在人的心頭一樣,讓人心中不由自主咯噔一下。
門口這邊的情況自然早就有人留意到,但是卻沒有人愿意管這檔子閑事。
這里本來就地處偏僻,這一處丐幫分舵就是這個地方的主宰,若是丐幫都沒有辦法擺平的事情,別人就更加擺不平了。
門口那個人很瘦很高,臉上帶著一張鬼面具。
那是一張猙獰的惡鬼的面具。
他的手里提著一口刀,一口很窄很長的刀。
他的人沒有動,但是刀上的紅櫻隨風(fēng)而動。
刀上的紅纓顯得格外的刺眼,就仿佛是人的鮮血染成的一般。
“鬼面人?”江雨詩冷冷的問。
“江雨詩?”鬼面人也冷冷的問。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江雨詩的目光落在地上那群丐幫弟子的尸體上。
那些丐幫弟子之中有老人也有孩子,年齡大的有五六十歲,年齡小的也只有十五六歲。
江雨詩不禁為他們感到悲哀起來。
鬼面人冷冷的說道:“是我又怎么樣。”
江雨詩說:“你殺了他們自然是要為他們抵命。”
鬼面人冷笑道:“你若是也死了,就不會又這些想法了?!?p> 江雨詩說:“這么說你是來殺我的了?”
鬼面人冷冷一笑,“江雨詩,你能夠騙得了全天下的人,但是卻騙不了我?!痹谡f話的時候忽然間腰不彎,腿不抬,直直的整個人就像是一截木樁般跳了起來,一刀向江雨詩當(dāng)頭劈了下來。
無論是什么人,若是像一截木樁,一般跳起來姿勢絕對都不會很優(yōu)雅。
但是鬼面人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會讓人感到別扭,反而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鬼面人一刀劈出,立刻響起空氣被撕裂的銳利的嘯聲。
鬼面人的身形一動,刀便已經(jīng)到了江雨詩的頭頂。
“好快的刀?!苯暝娨膊挥沙粤艘惑@。
她現(xiàn)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往后退。
像鬼面人這樣的高手一刀即出,無論是速度力量和距離,全都會計算的不差分毫。
江雨詩僅僅向后退了一步,鬼面人的刀還沒有完全落下,便已經(jīng)中途變招。
他本來是向下劈的一刀突然間變成了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推著刀背向前推。
盡管它是以一種十分怪異的姿勢在推動著手中的這把刀,但是速度仍然快到讓人難以反應(yīng)。
面對鬼面人這樣的一招,江雨詩已經(jīng)不能再往后退了,因為他無論怎么退,都必然會在鬼面人的攻擊范圍之內(nèi)。
鬼面人是向前,江雨詩是向后,本身在這種情況之下,鬼面人就已經(jīng)占盡了優(yōu)勢。
?
一時之間,江雨詩似乎已經(jīng)沒有辦法應(yīng)對鬼面人這一招,呆呆的站在那里,真正的看著鬼面人雙手握刀推到了自己的身前。
鬼面人手中的刀絕對是鋒利無比的。
這把刀下已經(jīng)不知道有過多少亡魂。
如今刀下再多上一條亡魂,也絕對不會成為一種負(fù)擔(dān)。
眼看著鬼面人手中的刀已經(jīng)沾到了江雨詩的衣裳,鬼面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容。
在這次殘酷的笑容之中,還有幾分勝利的喜悅。
可是鬼面人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眼前的江雨詩忽然不見了。
鬼面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再如何他也想不到江雨詩居然在這種情況之下跳了起來,從自己的頭頂跳了過去。
在高手對決之中,絕對不會有人是用這一招來躲避敵人的進攻。
因為正面從敵人的頭頂跳過去,就等于把全身都賣給了對方。
偏偏就是這樣一種任何一個高手在與人動手的時候都不會使用的方法,江雨詩不但使用了,而且輕輕松松的避開了鬼面人的一刀。
鬼面人氣的,哇哇大叫,轉(zhuǎn)過身來撲向江雨詩。
可是就在他轉(zhuǎn)過身來的時候,江雨詩的刀已經(jīng)出手了。
江雨詩的刀出手的時候,刀從來不在手上,總是刀在人前。
沒有人知道這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刀法,江雨詩是用什么方法來控制刀的。
江雨詩出手時總是只有一刀。
鬼面人的刀快,江雨詩的刀更快。
鬼面人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靈絕塵的刀已經(jīng)到了。
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舉起手中的刀去打江雨詩的刀。
可是他手中的刀剛剛舉起來,江雨詩的刀便已經(jīng)收了回去從另一個角度又砍了過來。
鬼面人舉刀去擋,結(jié)果又擋了一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