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無妄之災(zāi)
現(xiàn)在的人工智能拆解行業(yè),已經(jīng)被黑暗王國的人侵占的差不多了。
如同瘟疫蔓延一般,他們侵占這片市場的時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著,從開始到結(jié)束,就像有著巨大太陽能帆布的飛行器,在太空中沒有阻力的條件下以越來越大的速度進(jìn)發(fā)著。
穿越同等距離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少。
在這越來越少的時間里,也有著逼近陳呆呆的無妄之災(zāi),留給陳呆呆的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一切都那么的悄無聲息,就像一條躲在草叢中正在捕食的毒蛇,一動不動,整個世界都因它而靜止,只是那一瞬間,它已經(jīng)完成了捕食的動作,已經(jīng)吞食了還蒙在鼓里的獵物。
毒蛇的可怕,是讓你感受不到它的可怕。
一切都是那么的迅速,一切都是那么的悄無聲息,獵物至始至終,都毫不知情。
沾上毒液的大網(wǎng)已經(jīng)撒開,就等著去抓捕這只籠中之鳥了。
這時在一座三百層的高樓里,在它一個略顯豪華的房間里,一群人正在忙碌著。
她們的領(lǐng)導(dǎo)也陪著她們在這里工作,她臉上的表情顯得無比焦急,沒有了之前的從容不迫,那種胸有成竹的氣勢在慢慢的被時間消耗著。
“說了嗎?”小鼠問道。
老鬼搖搖頭,只能用嘆氣來表達(dá)自己的無果。
“鼠姐,這個家伙我們聯(lián)系不上他,就算我們通過我們的情報網(wǎng)各方面打聽也無法知曉他的聯(lián)系方式,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一個不會用電子設(shè)備的二十二世紀(jì)原始人?!?p> 聽了老鬼的抱怨,小鼠想了一下,做了一個決定。
“老鬼,你想辦法把他們約出來,我要和他當(dāng)面談一談?!?p> 老鬼沒搞明白小鼠的意思,不是說要對陳呆呆下手的嗎?為什么小鼠要專門和他見面。
“鼠姐,你為什么要見那個人,他不是我們的獵物嗎?”
聽到老鬼問那么差勁的問題,小鼠無奈,只能耐心的和他解釋一下。
“唉,老鬼你怎么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啊。陳呆呆是我們搞垮山木集團(tuán)的重要一環(huán),只要我們把他拿下了,整個山木集團(tuán)就是籠中之鳥,手到擒來!”
聽小鼠這么一說,老鬼覺得似乎有有幾分道理,可是他們可以直接和陳呆呆說一聲,看看他的態(tài)度,沒必要當(dāng)面去見他啊。
“可是鼠姐,我們只要托人和他說一聲不就行了嗎,看看他的態(tài)度,為什么要搞得這么麻煩呢?”
看來,老鬼并沒有理解小鼠真正在想什么。
“老鬼,虧你還跟了我這么久,在我手底下干了那么久,連這個都還搞不明白嗎?”
“我確實可以托人和陳呆呆帶話,以此來看看他的態(tài)度,從而決定我們要不要對他動手?!?p> “可是我親自去見他,只是因為在我看來我們和他合作帶來的收益遠(yuǎn)遠(yuǎn)大于我們和他為敵?!?p> 這時,小鼠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繼續(xù)說道。
“如果他能與我們合作,我們完全可以通過他來達(dá)到從內(nèi)部瓦解山木集團(tuán)的目的;如果我們與他為敵,我們的新聞部和財務(wù)部都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對付陳呆呆?!?p> 這時,一個員工從小鼠旁邊走了過去。
“我們可以通過這些手段污蔑陳呆呆,然后通過陳呆呆讓山木集團(tuán)受到影響,可是如果棋為了保全山木集團(tuán)的話,完全可以將陳呆呆踢到一邊,讓他離開山木集團(tuán),這樣做山木集團(tuán)造成的影響就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大了,而且山木集團(tuán)也有能力讓‘節(jié)奏黨’那群人閉嘴?!?p> 小鼠還是有些口渴,她讓旁邊的一個成員給她等一杯水。
隨后,小鼠重新回到原來的話題上。
“與陳呆呆為敵的結(jié)果可能是,我們污蔑了他,對山木集團(tuán)造成了影響,但是棋一腳將陳呆呆踢開了,并且花更多的錢將消息封鎖,并且給更多的錢給‘節(jié)奏黨’那群家伙,讓他們?yōu)樽约合窗??!?p> 聽小鼠這么一說,老鬼明白了。
“鼠姐,要這么說的話,我們污蔑陳呆呆這個方法看起來是不錯,不過存在著很大的不確定性。”
小鼠點點頭,她知道老鬼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們與陳呆呆為敵的話,可能最后就只有‘節(jié)奏黨’那群家伙可以在這次事件當(dāng)中獲得回報。這樣的話,就太便宜那群家伙了。兩頭通吃的家伙我最討厭了。”
這時,那個成員已經(jīng)回來了,她將等滿水的杯子交給了小鼠,隨后又忙于自己手頭的工作了。
“鼠姐,我們真的要和陳呆呆合作嗎?”
聽到老鬼這么一問,小鼠笑笑,
“什么合作,只是我們利用他搞垮山木集團(tuán)罷了,但我們對它美其名曰合作而已,我們在沒搞垮山木集團(tuán)之前要對陳呆呆說是合作,但是一旦搞垮了山木集團(tuán),他就是我們接下來的獵物?!?p> 小鼠聳了聳肩,比較傲慢。
“我這個人啊,不喜歡有外人知道我們干的是這種勾當(dāng),所以只能讓他消失了?!?p> 老鬼懂了,他知道她們接下來行動的具體步驟了。
是時候該見見那個陳呆呆了,要看看他的態(tài)度到底是怎么樣的,值不值得小鼠利用他。
過了片刻,老鬼這邊傳來消息,陳呆呆說今天下午五點在山木集團(tuán)旁邊的那個咖啡館和小鼠見面。
小鼠原以為陳呆呆會拒絕和她見面,沒想到陳呆呆竟然那么“積極”,一口就答應(yīng)了下來。
既然陳呆呆對這次見面那么“積極”,那小鼠就要好好準(zhǔn)備了。
小鼠專門拿出她那套出席公司重要會議才會穿的禮服,玫瑰色長裙,帶著奶白色的女式禮儀帽,還有一雙略顯擠腳的海藍(lán)色珍珠高跟鞋。
小鼠的容貌,看起來像古時候的大家閨秀,配上這顯得西式一點的服裝,中西融合,看起來也有獨特的美。
她抹上粉紅色的指甲油,涂上淡粉色的口紅,以及稍微抹點的粉底,和她這精巧的瓜子臉相得益彰。
排列適宜的口鼻耳,就像一盤精心搭配的果盤,讓人垂涎欲滴。
體重和身高的比例雖說不上完美,但是也極為養(yǎng)眼。
如果走到人頭攢動的大街上,雖然來來往往的行人一直在忙于自己手頭的事情,但還是會分點心來欣賞一下她。
很快到了下午五點,小鼠如約而至,這時陳呆呆已經(jīng)坐在了一個位置上。
看到陳呆呆,小鼠朝他走了過去。
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那個人,陳呆呆知道了這個人就是約他見面的那個地方的人。
“你好?!标惔舸舳Y貌性的說道。
“你好。”小鼠也禮貌性的回了他。
寒暄幾句過后,陳呆呆直接進(jìn)入今天的主題。
“你們的那個人已經(jīng)和我說過你了,所以我想請問一下找我來到底有什么事情?”
陳呆呆的眼神中透露著犀利,就像一只在天空中緊緊盯住獵物的老鷹。
小鼠直面陳呆呆的眼神,她也不打算和陳呆呆繞彎子,直接和他全盤托出,還說了希望和他合作之類的話。
陳呆呆聽了之后,沒有回答,好像是在等什么,但是為了防止尷尬,他采用踢皮球的方式,先把這件事拖著。
“這位小姐,你應(yīng)該還沒吃飯吧,要不我們先在這里吃點甜點吧?!?p> 小鼠也不好意思說不吃,明知道陳呆呆是在踢皮球,但是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
“好,等你吃完了我們再聊,我不著急?!?p> 看到自己的策略已經(jīng)成功,陳呆呆不失禮貌的微笑一下。
“waitress,過來一下?!?p> 旁邊有一個女服務(wù)員走了過來。
“請問先生,你要什么服務(wù)?”
說著,她把咖啡店的飲品還有甜點單遞給了陳呆呆。
陳呆呆接過服務(wù)員手里的東西,翻開來看了一下。
“就這個卡布奇諾吧,還有一份八英寸的奶油蛋糕,這個水果拼盤也來一個吧?!?p> “這位小姐,請問一下你想吃什么?我?guī)湍泓c一下?!?p> 小鼠聽到陳呆呆點的這些東西,心想這家伙肯定要吃一會兒,自己還要陪他多待一會兒,索性也點一點吧。
“來一杯拿鐵吧,甜點的話盡量熱量低一點,服務(wù)員你幫我選一個吧?!?p> 服務(wù)員看了一下,
“這位女士,請問這個巧克力軟包可以嗎?”
小鼠點點頭,“嗯,可以?!?p> 等到服務(wù)員離開了,小鼠正好趁著這個間隙和陳呆呆說一下這個事情,但是陳呆呆卻說自己身體不舒服要去上廁所。
無奈,小鼠只能放陳呆呆走,她一個人坐在這里,靜靜的看著時間流逝。
差不多等到甜點要好了,陳呆呆才從廁所里出來。
為了不打擾陳呆呆吃甜點,小鼠只能靜靜的等著他吃完。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給陳呆呆打來電話,陳呆呆面無表情,向小鼠抱歉,隨即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接電話了。
即使偽裝的再巧妙,在離開座位的時候還是無意中露出了馬腳。
那個微表情,那個微笑,那個潛意識里控制的笑容,已經(jīng)出賣了他。
小鼠注意到了這個微弱的變化,由于常年跟在乙虛身后,經(jīng)常接觸各種各樣的人,早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一套察言觀色的方法。
但是小鼠沒有過多行動,她知道情況不容樂觀,但是她想看看陳呆呆的態(tài)度到底是怎樣的。
過了一會兒,陳呆呆回來了。
他的情況看起來很不錯,但是并沒有明顯的表露。可是再怎么掩藏也逃不過小鼠的眼睛。
這時陳呆呆直接不吃甜點,強(qiáng)行的將話題拉到了小鼠想要講的位置。
“小鼠女士,我該這樣稱呼你吧!那家伙竟然不給我真名,不過你放心,我已經(jīng)讓棋總將那個撒謊的家伙開除了。小鼠女士,你覺得怎么樣?”
小鼠已經(jīng)知道了陳呆呆的態(tài)度,再談下去也沒有什么必要了。
可是,陳呆呆這個家伙竟然耍她,這是讓小鼠無法忍受的。
小鼠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她在心里暗暗的發(fā)誓:陳呆呆,你竟然敢戲耍我,讓我白白等了你那么久,就為了聽你這幾句廢話。你給我等著,我要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不過小鼠還是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她看著陳呆呆,那眼神看似令人舒適,可是卻暗藏殺機(jī),簡直恐怖如斯。
“陳先生,既然你都表明了你的態(tài)度,那么我們就沒有談下去的理由了。但是陳先生,我要在這里奉勸你一句——無妄之災(zāi),我們可是很擅長的哦。”
說完,小鼠把自己的賬結(jié)掉,順便付了陳呆呆的那一份。
然后不失優(yōu)雅的走掉了,腳步并不沉重,沉重的只是內(nèi)心。
陳呆呆看著遠(yuǎn)去的小鼠,等到她從自己的視野里消失后,他又低下頭吃起來。
一邊吃還一邊說,“真不錯,那么好的美食竟然給自己白嫖了一次。”
“不過,真的要感謝你,鼠小姐。謝謝你讓我有充足的時間來應(yīng)對你對我造成的威脅,要不然我現(xiàn)在可能都還蒙在鼓里。”
說完,陳呆呆抬起頭,朝著小鼠消失的那個地方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