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風(fēng)起
臨近武林大會,花淺明顯發(fā)周圍的人心浮動了起來。
之前暗中窺伺的人已經(jīng)消失了,也可能是更隱蔽了。
院子周圍陸陸續(xù)續(xù)的出現(xiàn)了很多人,而落白裳已經(jīng)很多天沒有出現(xiàn)了。
花淺似乎是被遺忘在了這個院落里,但花淺本人并不在意,反而覺得方便了不少。
花淺也恢復(fù)了之前在花府的日子。
她想要的東西不多,卻和這里所有人都不一樣。
終究是有一點(diǎn)寂寞。
不過,快了。
還是如平常一樣的一天,枯燥乏味,夏蟬不斷的鳴叫,不是什么悅耳的聲音,配合著晃暈人的日頭,只讓人更煩躁。
花淺躺在樹蔭下的躺椅上嗑著瓜子。
這些東西都是找藍(lán)衣小廝安云拿的,落白裳他們不在的日子里,有什么問題花淺都是找安云解決的。
雖然也就是吃吃喝喝的事。
或許還有不少八卦?
花淺散漫的發(fā)散思維,覺得自己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花淺心情很不錯,這種好心情一直維持到在瓜子里摸到一張紙條為止。
花淺走走大大咧咧的把紙條攤開,只見紙條上寫著四個大字:三更東苑。
花淺露出一個饒有深意的笑。
……
三更,花淺出了門。
花淺人住西苑,因?yàn)樗锹浒咨褞Щ貋淼娜?,所以被安排在落白裳所住西苑的后院?p> 西苑和東苑一東一西,相隔甚遠(yuǎn)。
花淺慢悠悠的晃著,反正都已經(jīng)遲到了。
說真的,花淺覺得自己真不是故意的,今天晚上武功瓶頸有所松動,花淺一個不小心就陷進(jìn)去了,等回過神來,已經(jīng)晚了。
反正都晚了就慢慢來唄。
離東苑越近,人聲越是嘈雜,待花淺站在東苑門口,東苑已經(jīng)熱鬧到像是菜市場。
東苑此刻密密麻麻的被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燈火通明的仿佛不在夜半三更,中間一片空蕩,一具尸體靜靜的躺在那。
血流了一地。
花淺墊了墊腳,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思考著自己還用不用過去。
正思考著,又是七八個人匆匆趕過來。
一行人皆是一襲灰色衣衫,和尸體身上穿的一樣,神色緊張。
他們推推搡搡的擠了進(jìn)去,為首的人“啊——”的叫了一聲。
那嗓門,聞?wù)呗錅I,那場面,見者傷心。
花淺掏了掏耳朵,不合時宜的想起曾經(jīng)一位名人說的話:
人類的悲歡并不相同。
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師兄!誰——是誰殺了你?”中間有人充滿憤怒的叫喊,旁邊幾個跟著過去的人也開始七嘴八舌起來,每個人看起來都是那么義憤填膺,都悲痛欲絕。
“是誰下此毒手?!?p> “居然在武盟殺人?!?p> “崆峒派的人都敢殺?!?p> “我們必須給師兄報仇。”
“一定要將兇手抓住?!?p> “武林盟主一定會為我們做主的。”
“在武盟出的事我們必須要個交代?!?p> “盟主呢?盟主在哪里?”
中間的人說來說去,旁邊的人也議論紛紛。
“兄弟這發(fā)生了什么???”
“這不,死人啦,死的是崆峒派的大師兄。瞧,就中間躺那個?!?p> 問的人踮起腳瞅了瞅:“啊,我看到了,還真死了呢?!?p> “就那尸體旁邊那幾個才過來的,都是崆峒派的,這不是武林大會要開始了嘛,陸陸續(xù)續(xù)的也有人來,崆峒派應(yīng)該也是其中之一。”
“這我就搞不懂了,崆峒派好歹也是正道五大門派之一,就派幾個弟子過來參加武林大會?這死個人,連個主事的都沒有?”
“誰知道呢?接著看下去唄?!?p> 花淺湊著耳朵到處聽八卦,邊聽邊點(diǎn)頭,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整個人精神的不得了。
直到有人驚呼一聲:“這是什么——”
崆峒派的人趕緊一看,死者手里緊緊攥著一塊玉佩。
花淺從人群里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中間。
只見中間那人手高高舉起,手里那塊玉佩上清清楚楚的印著一個“落”字。
花淺瞳孔一縮,這次是真的出乎意料了。
花淺正色了起來。
人群一下子陷入了安靜中,接著又如同水落油鍋一樣轟然炸開。
崆峒派那人一聲爆嚇:“落盟主,此事你必須給我們崆峒派一個交代?!?p> “此事,我落某必然會給各位一個交代?!币粋€一襲紫衣的英武男子渡步而來,此人便是武林盟主落寒天。
他身后跟著幾個花淺熟悉的面孔,正是落白裳,諸葛小明和阮棠。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花淺感覺這位武林盟主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
偌大的正堂里,氣氛一片沉凝。
崆峒派為首的那位弟子站在中間昂著頭,沾著血跡的手緊緊握著那枚玉佩。
他的腳邊放著他師兄的尸體,他的身后站著他的同門,他通紅的雙眼望著坐在首位的武林盟主。
“在下崆峒派三代弟子林空,見過武林盟主?!?p> 還不待落寒天接話,他急急的說:“還請盟主為我們做主??!”
落寒天手一揮:“此事在武盟發(fā)生,身為武林盟主我必然會給你們交代,但是具體的情況我還是不太了解,你先說說看?!?p> 林空道:“我們本來是跟隨大長老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于今日午時到達(dá)了武盟。大長老將我們送到武盟后,收到了青山派許長老的信便匆匆離開了。”
林空頓了一下,繼續(xù)道:“分配好房間后我們各自在房間里休息,方才,府上的人來敲門說我們大師兄遇害了,我們匆匆趕來,發(fā)現(xiàn)大師兄已經(jīng)……”
林空哽咽了一下:“已經(jīng)遇害了。他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手里緊緊攥著這塊玉佩?!?p> 落寒天敲了敲椅子:“把玉佩呈上來?!?p> 林空乖乖的將玉佩交給小廝,他身后的同門先沉不住氣了。
一個眼睛紅腫的女子嚷嚷著:“這玉佩上刻著一個落字,眾所周知盟主你就姓落,這事怎么說?”
眾人一片議論紛紛,之前大家都怕得罪落寒天,憋著沒說,現(xiàn)在有人先出了頭,他們自然也就大膽了起來。
落寒天拿著玉佩,把玩了一番,突然將視線投降了左下方:“白裳,這玉佩可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