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左於圓與新尚剛走,原清水就準備去外間院子里溜達溜達,還未出房門就被人攔了回去。
“公子,王爺吩咐,讓你不要出門,就在里間活動便是”
原清水以為自己聽錯話了,“你說什么”
張虎艱難的再重復(fù)了一次,原清水氣極反笑?!巴鯛斈?,他去哪了”
“竹篙的四皇子來請王爺一同出門了,至于去哪了,小的就不知了”
“那王爺可有說為什么不要我出門嗎”
張虎搖搖頭,他想今日大約會被公子好一頓折磨,看著原清水身后的小秋,不免有些汗顏,他還是不想在小秋面前出糗的。
“算了,等王爺回來你來通知我,我倒要問問他憑什么不讓我出府”
張虎感激涕零的告退了,看來日日求神佛庇佑還是有用的,至少今日他就算逃過一劫了。
“七王爺,飛吳的圣姑嬤嬤你可有了解”正在向圣姑殿駕駛而去的馬車上,左於圓與新尚各坐一邊,新尚正笑語晏晏的問道。
想起原相的話,左於圓有意想與圣姑結(jié)交一番?!爸皇锹晕⒙犨^”
新尚見他語氣平平,便自娛自樂的說道,“圣姑都已退出朝廷十來年了,飛吳先皇在世時,對圣姑殿的倚重不過爾爾。如今劉皇即位,倒是對這圣姑殿依賴頗深”
左於圓挑眉,這位四皇子當真是各國人事都了如指掌。
“傳聞如今的圣姑是上一代圣姑的弟子,原本她師父圣玥的衣缽輪不到圣蕓來繼承,只是當時同門師姐們都因各種原因,或死或傷,只剩下這個圣蕓了,她就成了新一代的圣姑”
“四皇子見識之廣,於圓甘拜下風(fēng)”
新尚哈哈一笑,“我只是閑來無事,喜歡收集各種的奇人趣事,七王爺心懷天下,當然不能像新尚一樣整日無所事事”
“四皇子太客氣了”
轉(zhuǎn)眼就到圣姑殿了,圣蕓是親自出來迎接的,她今日依舊薄紗敷面,身著面色的紗裙,看起來柔弱而淡雅。
“圣蕓多謝兩位賞臉”
“圣姑客氣”
圣蕓輕輕一笑,走在前方為兩人帶路,一路上柔聲介紹道圣姑殿的種種,三人一路暢談到大殿。圣蕓指著大殿中間的一副仕女圖,說道,“七王爺,四皇子,這幅圖就是靈機先生生前所做的仕女圖了,傳聞是他為一生最鐘愛的女子所畫的”
左於圓聞聲看去,只一眼便呆住了,這仕女圖與他書房中母妃所贈的那幅圖一般無二,都是少女抱著荷花淺笑的模樣,這哪里是什么靈機先生所做的,分明就是母妃自己畫的。
那圣蕓分明是以靈機先生為借口,為自己而來的,難不成她認識母妃不成。
許是他表情過于嚴肅,一般的新尚有些察覺到了,“七王爺這是怎么了,可是參透了什么”
左於圓裝作一副頭疼模樣,苦笑連連?!斑€不是昨夜被四皇子勸著多飲了幾幾杯,今日頭疼的厲害”
新尚啞笑,并不拆穿他拙劣的演技。
“圣姑太高看心上了新尚,新尚研究了許久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奧妙之處”
“我也未曾發(fā)現(xiàn)什么,靈機先生果真是當代大能之人”
圣蕓輕笑,“兩位貴客才觀摩片刻就得如此結(jié)論,怕是不妥。不如先去前廳用杯茶休息片刻,我命人將此圖拿去前廳,以供二位細細觀賞”話畢就有機靈的侍女上前來帶路領(lǐng)著一行人前去前廳飲茶。
左於圓一路上都在靜靜的思考著,他不知道圣蕓今日邀請他與新尚來此地到底有何目的?若是真與母妃有所牽連,只是飛吳國距離京城千里,這飛吳的圣姑殿又怎會與母妃有關(guān)聯(lián)呢?
“七王爺四皇子,這是今春的早茶,今兒早上才送到的,請”。圣蕓果真是頗的盛寵,才四月初就飲上了新茶。
一盞茶還沒有喝完就有下人將那仕女圖掛到了前廳,圣蕓笑盈盈地說道,“七王爺,四皇子不好意思,圣姑殿中還有一些瑣事需要我打理,我去去便回”。
新尚見圣蕓離開,對左於圓說道“這圣姑也實在是有意思,讓你我來參觀仕女圖,自己卻走開了,我一向不愛這些詩書圖畫之類的”
左於圓接話,“四皇子既不喜歡看畫,就飲茶吧,這早春新茶味道還不錯”
兩人在殿中坐了半刻鐘,新尚身邊的小廝就傳了話來,說是新雅公主在宮中鬧開了,劉皇派人請他進宮安撫公主。
新尚頭疼不已,“七王爺,新尚先行一步了,還望七王爺告知圣姑一聲”
左於圓應(yīng)下,他聽到風(fēng)聲,兵部尚書宋玨之女宋蘿涑不日后也要入宮,只怕是新雅公主也聽了這些風(fēng)聲,所以才在宮中鬧開了。
那圣蕓不到片刻也回了,“新尚皇子被劉皇召進宮了”左於圓解釋道:“不如等來日再來叨擾圣姑”
圣蕓不依,屏退左右,靜靜看著他。“我等這一日已經(jīng)等了許久了,幕容是你的母妃對嗎”
他點點頭,母妃名諱她一介外人怎么得知的。
“你母妃可曾向你提過圣姑殿”
“從未提過”
圣蕓慘然一笑“不愿提起最正常不過了,這是個非人之地,這仕女圖是家姐臨行前送給我的,她說她看了靈機先生為鐘情女子所作之畫,羨慕不已,所以自己就照著臨摹了兩幅,只是將畫中女子換成了她自己。家姐說,愿你我二人都能尋得良人,早日逃脫這黑暗之地。只是家姐終究沒有逃過,最后還落得個客死他鄉(xiāng)”
左於圓雖然心里有所準備,但還是驚到了。眼前這個自稱母妃為家姐之人,他當真從未聽母妃提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