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肖男迷迷糊糊睜開眼,昨天酒局上,為了能演上男七號,他陪某大導(dǎo)演的私人助理的大姐喝了一整宿的酒。
“我這是在哪?”
周圍黑漆漆一片,他伸手摸索,總感覺自己胳膊短了一截。
“這是什么?蛋?難道這次我跟老母雞拜堂成親了?”
上次醉酒他跟馬路上的流浪狗義結(jié)金蘭,旁人拉都拉不住。說什么知己難逢,拽著狗腿非要再去喝兩杯。
生活艱難,小演員的日子不好過。
他想翻個身,翻不動…他可憐的小腦天天被他泡在酒缸里,終于罷工了嗎?
再翻!
哎呀!
從樹杈上掉了下去。
大腦瞬間失去理智,驚嚇、害怕、無助,轉(zhuǎn)化成了腔調(diào)豐富的哭聲。
“哇~哇~哇~”
還是嬰兒的哭聲。
不遠處,在夜色下御器飛行的兩個黑衣人停了下來。
“豬頭,你聽,是不是有孩子在哭?”
“別鬧了,這荒郊野嶺的,應(yīng)該是鬼哭吧……”
“你仔細聽……”
“還真是!”
兩人循著哭聲過去,看見了在鳥窩里躺著的,已經(jīng)變成嬰兒的肖男。
“救不救?咱們扭頭走了,這孩子可就沒命了!”
“老豬,就當(dāng)我們積陰德吧,咱們成天干盜墓的勾當(dāng),也做件好事!”
……
就這樣,肖男被他的兩個爹救了一命。
他也不知道自己算是穿越,還是轉(zhuǎn)生,他從一個毫無名氣的十八線明星,變成了一個小鬼頭。
從科技發(fā)達的地球穿越到了這個仙俠世界。
一晃就過去了七年。
肉嘟嘟的肖男坐在茅屋門口,啃著雞腿,看著大爹‘老豬’在廚房里忙活,二爹‘飛鷹’在門口洗著衣物,心里滿是感激。
兩個爹以為他天真無邪,其實他什么都知道。
他這兩個爹從前是當(dāng)賊的,還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大賊。
男人、女人;死人、活人;老人、小孩;王公貴族,只要有機會,就一個不放過。
不過兩個爹為了全心全意照顧他,已經(jīng)在三年前金盆洗手,成了生活在矮山邊的老廟村中,兩個普通的村民。
這讓肖男很不滿意。
兩三歲的時候,大爹二爹每次偷完東西回來,都會樂呵呵在他跟前數(shù)點贓物,肖男看得也很起勁。
莫名的滿足感。
啃完雞腿,肖男決定揭穿兩個爹的秘密,他砸吧砸吧嘴,說道:“大爹,二爹,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老豬丟下了手里的柴火,飛鷹放下了手里的衣物,對視了一眼,一齊看向肖男。
“坦白吧!”飛鷹說,“孩子大了,瞞不?。 ?p> 老豬嘆了口氣,仰望天空,好像生怕眼淚流出來。
“蛋蛋兒呀!”
一聽到這個名字肖男就惱火,就因為他是被兩人從鳥窩里救出來的,所以一直叫他蛋蛋。
還把鳥蛋也帶了回來,跟他說那是他的大哥二哥。
老豬感嘆一聲,接著說道:“其實,你不是我們親生的!”
……
“呵呵!”
肖男無語,聳肩攤手道:“不然呢?你們倆誰能生?”
飛鷹豎著大拇指,驚嘆道:“我就說這孩子聰明,是個當(dāng)官的料!”
“蛋蛋兒,等過兩天,大爹就送你去私塾!”老豬繼續(xù)燒柴。
氣得肖男一把將手里啃剩的雞腿骨頭扔到墻外,喊道:“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們倆,你們倆,不是很厲害的賊嗎?為什么不繼續(xù)干!”
……
空氣仿佛凝固住。
老豬飛鷹面面相覷。
“嘭!”
小院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個官差裝扮的人站在門口,挎著腰刀,頭發(fā)上纏著雞腿骨,慍怒道:“誰干的?”
“我……”肖男被官差的威勢給鎮(zhèn)住,說不出話。
飛鷹忙說:“大人,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計較!”
官差像在表演變臉一樣,紅臉變成笑臉,說:“沒事,扔的準!”
說著,把雞腿骨拿到嘴邊嘗了嘗,稱贊道:“不錯,不錯,沒想到兩位還有這等手藝,不知道盜墓的本事有沒有落下?!”
飛鷹看了眼老豬,老豬則諂笑道:“大人,我們都是小老百姓,您說的什么盜墓,我們可不懂……”
官差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盯著手中的雞腿,冷聲道:“雞腿鋒利,可視作兇器,襲擊朝廷命官,當(dāng)杖責(zé)一百,發(fā)配充軍!”
“來人!”
一聲令下,十余名官兵涌入院中。
老豬飛鷹立即將肖男護在身后,飛鷹神色凌厲,半怒半笑說:“大人,您看著不像是來抓我們兩人的,想必是有什么要緊事,用得著我們兩個小賊吧!”
官差又變成笑臉,隨手把雞腿一扔,道:“這樣多好,非搞得劍拔弩張,兩位,咱們進屋談!”
……
茅屋中,官差自報家門,
“宇王家臣,姓趙名悠,奉王命前來,公事公辦!”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卷地圖,在破桌上展開。
二賊掃了眼地圖,老豬皺眉道:“這是越國與蠻族的邊境圖?這種地方能有墓嗎?”
“有,而且是大墓!”趙悠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點,說:“已經(jīng)確定,是戰(zhàn)國時代劍尊呂白之墓?!?p> “有多兇險?”飛鷹問。
“至今已有數(shù)十人進入墓中,命牌皆碎,無一生還,其中就有你們的老朋友,侏儒盜王。”趙悠道。
老豬笑道:“連侏儒都搞不定的墓,我們又有什么辦法?我看不如找兩位大能硬生生破墓而入!”
趙悠的臉色又陰沉下來:“兩位莫要說笑,宇王命我來請兩位,若是答應(yīng),事成之后封官加爵,若不答應(yīng),以你們從前犯下的罪責(zé),我可以將你們就地正法?!?p> 飛鷹苦澀的笑了笑:“大人何必這么威脅我們老哥倆,我們又沒說不去。事后無論成敗,只求一件事,別傷我們兒子的性命!”
趙悠道:“這點兩位可以放心,每一個死在我手上的人都有意義,一個孩子,我不會傷他!”
“行!”老豬站起來,活動了下筋骨,“勞煩大人等一會,我倆有幾句話跟兒子交待?!?p> 趙悠推門而出,看見呆站在門口的肖男,笑呵呵蹲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說:“乖孩子,今年幾歲了?”
肖男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閃而過的陰狠,讓人不寒而栗。
飛鷹一把摟住肖男,替他回道:“七歲了。”
關(guān)上門,兩個爹一人親了一口肖男。
“飛鷹,你把咱倆的寶貝拿出來!”
飛鷹翻箱倒柜,找出來三本書,還有一張地圖。
老豬把書塞進肖男手里,眼淚汪汪叮囑道:“乖兒子,這三本書,千萬別給其他人看,藏好嘍,知道嗎?等你識字了再看。”
飛鷹則拿著地圖,叮囑道:“這是張藏寶圖,記住了兒子,藏寶圖,書上的紅點都是我跟你大爹這些年偷的寶貝,等你長大了,再把這些寶貝挖出來!”
看著兩個爹難舍難離的樣子,肖男一陣心酸,盡管努力克制,可他現(xiàn)在畢竟是小孩子,生理上沒法像成年人一樣控制情緒。
哇哇的哭起來,說:“大爹,二爹,你們要離開我嗎?”
飛鷹忙說:“兒子,二爹跟你保證,絕對會回來,這幾天你先跟著鄰居劉奶奶吃飯,聽話!”
肖男哭的雙眼模糊,聽見外面?zhèn)鱽砉俨畹囊宦暩吆?,回過神來,已經(jīng)在鄰居劉奶奶家中。
所以他很不喜歡當(dāng)小孩子,很容易就斷片……
他把三本書拿了出來。
兩個爹以為他不識字,這個世界用的是古漢字,他雖然認不全,但十個還是能認出六七個的。
書很舊,皺皺巴巴,藍色的書皮也有些褪色。
第一本書:《飛鷹舞》??疵中つ羞€以為是本舞蹈指南書。
第二本書:《浩氣訣》。隨便翻了翻,看不懂。
第三本書:《盜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