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智取?”
劉捕頭問,心想要能智取那可太好了。
他們這些捕快也不想打架,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長了一身肥膘,從前在宗門學(xué)的一些劍法、武技也忘了七七八八。
昨天還讓一個賊越獄了,看守的獄卒跟捕快醉的像爛泥一樣,天亮了才發(fā)現(xiàn)監(jiān)牢里少了個人。
也不知道這縣令是怎么得罪了這群山匪,被人家把兒子給綁了,還撕票了。
非要報這個仇,人家招安都不肯答應(yīng)。
站在隊伍最前面的葉不問,表面鎮(zhèn)定,內(nèi)心慌的一匹。
提起一股真氣,朝著木棉山,喊道:“爾等速速投降,可免死罪!”
這一聲氣勢十足,震得山中鳥兒片片飛起,官差弟子們捂著耳朵仍一陣耳鳴,余音在山谷間回蕩良久。
他不會打架是真,化境六重天的修為也是真。
劉捕頭豎起大拇指稱贊道:“不愧是摘星劍主,化境六重天恐怖如斯,估計這山中賊子已嚇破膽了!”
葉不問表面平靜,內(nèi)心則竊喜不已。
喊這一嗓子是無奈之舉,沒曾想效果真不錯。
過了一會,山上跑下來一個嘍啰,雙手舉著白旗,邊跑邊喊:“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葉不問驚喜道:“投了投了,不用打了!”
弟子們跟官兵們擊掌相慶,一齊喊:“劍主威武,劍主威武!”
沉浸在滿足與興奮之中的葉不問突然感受到一股殺氣,余光瞥見一支飛箭朝他極速飛來。
“趴下!”
弟子們修為薄弱,沒有感應(yīng)。
他雖能躲過這一箭,可這樣中箭的就會是站在他身后的陳留。
陳留是誰,宇王的孫子,要是陳留出了什么意外,他可不知道怎么跟宇王交待。
心一橫。
側(cè)著身子,全身真氣運轉(zhuǎn)。
“?。 ?p> 葉不問一聲痛呼,用右臂挨下了這一箭。
弟子們沒反應(yīng)過來,劉捕頭一臉驚恐,喊道:“詐降!詐降!”
“快趴下!”葉不問忍痛喝道。
簌!簌!簌!
又是幾支飛箭,射中了兩名大意的捕快。
剿匪大隊不得不撤退,暫時躲在一間草屋后面。
“大意了!大意了!”劉捕頭頓足道。
“才不是大意了!師父怎么會大意!”陳留眼中噙著淚,道:“我就站在師父后面,如果師父躲了,我就會……師父是為了我硬生生抗下這一箭!”
葉不問故作深沉地擺擺手,低聲道:“永在,師父不是為了你,無論誰在師父后面,師父都會擋下這一箭!”
剛剛那一箭,他其實想過用劍格擋,他親眼見過他的師兄,當(dāng)今劍宗宗主許不得用劍擋下速度極快的箭矢。
按理說,他修為比許不得沒差多少應(yīng)該也可以。
只是不敢。
萬一失誤,被射個透心涼,當(dāng)著那么多弟子的面,就算不死,也社會性死亡了。
這么擋下來雖然遭罪,臉面算保住了。
……
……
肖男一覺醒來就聽說師伯中了箭,忙跑到隔壁門口看了眼,只見葉不問纏著繃帶,笑容慈祥的喝著茶水。
師姐們都沒事,他也松了口氣。
葉不問中了山賊陰招,他是剿匪大隊的重要戰(zhàn)力,只能暫時撤退。
劉捕頭跟葉不問商量了一下,明天全副武裝,叫上全城的捕快,集體攻山。
匪首雖是化境二重天,可他的手下都是不懂修行的蝦兵蟹將。
剿匪大隊一鼓作氣,攻下木棉山絕對不成問題。
今天就算了,休息,休息。
入夜,肖男在床上躺著,估摸著差不多到了子時,就換上黑衣,蒙上面,從窗戶翻了下去。
胡為跟胡玲珰已經(jīng)在等他。
“不用緊張!”胡為輕拍了下他的肩頭,安撫道:“我們這次不是行竊,而是為了春江鎮(zhèn)百姓們所做的義行善舉,挺起胸膛來!”
“嗯!”
肖男點點頭,胡為的話相當(dāng)有感染力,這一刻他也終于知道,賊也有義賊,也有不凡的人格。
這是可以讓他奮斗終身的事業(yè)。
腦中也傳來劍靈的聲音:“你看看人家!”
……
昨天他已經(jīng)來了一次縣衙,也算輕車熟路,更何況這趟還有胡為帶路。
輕輕松松避開值守的捕快們,找到了趙銘藏錢的密室。
胡為深吸一口氣,堅定的目光看著兩人,道:“肖男你負(fù)責(zé)左門,小鈴鐺負(fù)責(zé)右門,窗戶最難就由我來負(fù)責(zé)!”
三賊就位,他們要在同一時間將鎖打開,十分考驗?zāi)酢?p> 胡為左右看了兩人一眼,道:“我數(shù)三二一,我們一起打開鎖!”
“三!”
“二!”
“一!”
“啪!”
只有一聲脆響,說明三把鎖的打開時間誤差極小。
“太好……”
肖男還沒來得及慶祝,眼前的鐵門忽然發(fā)光,
“法陣?!”
沒等肖男做出反應(yīng),一道兩米見方的結(jié)界就將其困在其中,藍(lán)色光墻流淌著奇異的符文。
“怎么回事?”
肖男看見小鈴鐺也跟他一樣的處境,只有胡為那沒有結(jié)界。
“不要慌!”
胡為示意兩人先保持鎮(zhèn)定。
“我先進(jìn)去看看有沒有機關(guān)能解除結(jié)界!”
說著翻窗而入。
沒一會就背著一麻袋的銀子出來。
小鈴鐺問道:“師兄,有沒有機關(guān)?”
胡為抬起頭,在那一瞬間,肖男心中也有一千匹草泥馬駛過。
剛剛還正氣凜然莊重嚴(yán)肅的一張臉,邪笑著,胡為縮著脖子,歪著頭,像看傻子一樣看了眼肖男,又看了眼小鈴鐺。
“尼瑪?shù)暮鸀?,你耍老子!”肖男罵道。
胡為根本不搭理他,而是走到小鈴鐺跟前。
“師妹,聽師兄一句話,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說著忽然變態(tài)的舔了下結(jié)界,嚇得站在結(jié)界前的小鈴鐺失聲叫了出來。
這一叫不要緊,被捕快聽見了。
胡為冷笑道:“可惜,師妹,沒能得到你的處子之身!”說完就跳上墻頭消失的無影無蹤。
捕快們趕了過來,看見兩人,又看見被打開的窗子,朝屋里看了一眼,驚道:“糟糕,銀子被偷了!”
“不要管他們兩個,他們被困結(jié)界跑不了,去追那個逃跑的賊!”
看著捕快們匆匆的身影,肖男扇了自己一巴掌,罵道:“肖男啊肖男,天底下怎么有你這樣無可救藥的蠢蛋!”
“小主子,這不怪你,連我都被他騙了,他的演技可比你自然多了!”劍靈說道。
“確實……”
肖男感慨無窮,他以為自己能騙騙師姐師妹,哄一哄店小二就已經(jīng)很牛掰了。
今天見識了真正的大賊。
騙賊的賊。
小鈴鐺嘆了口氣,說:“肖男,對不起!”
“不用對不起,你不也被騙了!”
……
縣衙外,成功得手的胡為那叫一個得意,恨不得唱個小曲來慶祝。他這一麻袋銀子足有五六千兩,夠他在賭場窯子逍遙一整年。
夜色中,兩個戴著斗笠,蒙著面的黑衣人盯住了胡為。
“趙銘可真是個廢物,連自己的錢都看不?。 ?p> “要不要出手,我出手,你保密,五五分賬?”
“請便?!?p>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胡為的肩膀上,嚇得他直接丟掉麻袋,竄到十米開外。
“閣下想截胡?”
胡為警惕道,眼前這人能神不知鬼不覺接近他,絕不是個善茬。
“啊,不僅要截胡,你的命,我也要收了!”神秘人話音里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胡為知道這錢他是拿不走,可想取他的命,沒那么容易!
“我胡為的輕功可是賊中第一,我若想跑,沒人能攔?。 ?p> 說話間一躍而起,這一躍足有六七丈,水平距離也極遠(yuǎn)。
他雖心有不甘,不過,做賊最重要一點,就是敢‘舍’,丟掉的錢可以再偷。
“可惜,被我那師妹看清了我的真面目……”
他的思緒戛然而止,脖頸間一陣寒意。
“噗!”
鮮血噴濺。
“就憑你,也配稱第一?”
胡為的頭顱從高空墜落……
長毛柚子
投個票吧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