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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長安之九里斬心

第十二章 瑾殤部海金沙

歸長安之九里斬心 疆歌 3655 2020-12-04 23:12:38

  細(xì)細(xì)的雨絲,沿著破舊的房檐滴落入雨水中泛起點點漣漪,似乎因為下雨,空氣中彌漫了些許憂郁的氣氛......

  瑾殤部落對于阿月渾的了解來說那個地方不是個求醫(yī)的地方而是個要命的地方,若不是因為九里明,她死都不會去那個傳說中詭異的部落,可若是不去九里明就真的只能等死了,人只要還活著哪怕有一絲希望都要去爭取不是嗎,所以不管瑾殤部落有多兇險都應(yīng)該去闖一闖,她選擇去是因為九里明這個人他值得她這么做。

  九里明來邊城營的這幾年一直福報邊城百姓,拔劍相助的數(shù)不勝數(shù),如今他有難,上天派了天性善良的阿月渾不畏艱辛的也愿意救他,這是他的命,也是阿月渾的命,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救下了九里明,殊不知九里明日后會成為她生命中尤為重要的一個人。

  破舊的小屋里習(xí)習(xí)的涼風(fēng)徐徐潛進(jìn),阿月渾縮了縮身子,轉(zhuǎn)頭望去九里明,卻對上了他的一雙憔悴又顯的溫情款款的眸子,她一直在想著有關(guān)瑾殤的事,沒有注意到九里明的視線,阿月渾不知怎么的眼神躲閃著,不敢直直對視他的眼睛,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九里明額間布滿了細(xì)細(xì)的汗珠,可他的臉正越靠越近,阿月渾也不敢上手推他,畢竟他身上都是傷,她緊張到結(jié)巴:“大,大人......”眼看著他靠過來了,阿月渾嚇的側(cè)過臉,雙手張開擋在面前,結(jié)果身子一重,九里明竟暈了過去,原來是順勢倒在了她身上,阿月渾略尷尬的收回手趕緊扶緊了他,九里明的頭抵在了她的肩膀,臉對著她的脖頸,阿月渾感受到脖頸上九里明溫?zé)岬臍庀?,她低下頭看著九里明微顫的睫毛,所以她剛才在想什么,那手是什么意思擋什么呢,怎的還以為九里明就要怎么的你個大白菜啊,丟人......

  屋子里只有地上鋪著一個寬大的草芥地鋪,阿月渾稍作整理,扶著九里明躺在了地鋪上,拿著包袱給他墊在頭下,這里連個蓋身子的東西都沒有,老頡這個摳搜的老家伙,掙那么多錢盡拿去享樂了,連個正經(jīng)褥子都沒有,氣煞我也,阿月渾怕大人醒來嫌棄那破草席,把自己的外衣脫了蓋在大人身上,再把草席蓋到自己的外衣上面,老頡說了這毒不好受,他能撐著像個正常人一樣已是了不得了,由著這般強(qiáng)勁的意志堅持到瑾殤應(yīng)該不成問題......

  今晚就在這里過夜,明天啟程去瑾殤,阿月渾抱了抱胳膊,真的很冷啊,蓋著半截草席就蜷縮在了九里明旁邊,顛簸了幾日她也累了很快便沉沉的睡著了,夜里,雨停了,皎潔的月光從破屋子的細(xì)縫里照了進(jìn)來,怕是那毒開始潛入五臟六腑了,硬是生生的把九里明從熟睡中給折磨醒來,他喘著氣掙開眼睛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了過去,此時已是深夜,借著月光,他看見了阿月渾的外衣在自己身上蓋著,側(cè)頭便看見阿月渾正躺在自己身邊,他看著她睡著的側(cè)臉,突然轉(zhuǎn)過頭皺了皺眉,想撐起身子坐起來,微微一動,九里明一怔,一個吞咽,阿月渾的胳膊竟壓在了他的身上,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叫他動彈不得,半晌,他怕驚醒了阿月渾,慢慢的轉(zhuǎn)過身子,背對著阿月渾躺著,可一會兒她又動來動去的整個身子都貼了過來,緊緊貼著他的后背酣睡著,這一夜九里明再也沒有睡著......

  莫國那邊,阿月渾帶走了九里明,江側(cè)柏看過其留的信后,內(nèi)心也是十分的焦灼和擔(dān)心,若不是因為他,九里明此時還在邊城營里執(zhí)掌大軍,拋頭顱灑熱血男兒自當(dāng)死在戰(zhàn)場上,留得英偉后名,都怪他,他就那么一說,九里他重情重義的真就放下大軍來陪他找人,連命也搭上了,他若是死了,他這一輩子都得內(nèi)疚自責(zé),好不容易找到盞家姐弟的消息,偏偏九里他又......

  唉,阿寶看起來不簡單,但愿他能助九里明解毒,江側(cè)柏傳信給了牂牁郡守陳勵,告訴他九里的情況,陳勵對夜郎也較為熟悉,此去夜郎除掉金逐還需要他的幫助,不日他將帶兵以巡撫之意進(jìn)入夜郎,到時與陳郡守在夜郎會見。

  夜郎瑾殤一個讓夜郎百姓僅聽到名字便聞風(fēng)喪膽的部落,籠罩著恐怖和血腥暴力的神秘部落,具說這個部落的首領(lǐng)海金沙是鬼神的化身,精通一切神鬼之說,這個龐大分支里的所有人都以海金沙為精神領(lǐng)袖,闖入瑾殤領(lǐng)地的人很少有活著出來的,他們常常會被用做祭祀的貢品,這就是他們可怕的地方他們用活人來祭祀,大部分的地方早已沒了這種祭鬼神的傳統(tǒng),偶爾有也是祭祭祖先,祭祀的東西無非是六畜這些昂貴的肉食,但瑾殤依舊保留著祖先留下的殘忍的祭祀方式,這個海金沙可謂冥頑不靈,瑾殤部落的人不允隨意出入部落,否則沾上不干凈的東西回到部落就會被砍去頭顱,懸掛祭壇,而夜郎王從不管制這種部落,反而以夜郎有這種部落而讓他國覺得我夜郎有神秘的力量而引以為傲,老頡會讓阿月渾帶九里明到這種地方是因為瑾殤除了崇尚祭祀,這里還是夜郎所有用毒的起源,但海金沙只會用毒殺人,他的手早已沾滿了血,一個嗜殺嗜血的瘋子,但愿阿月渾能在部落打聽到可以救九里明身上毒的辦法。

  在瑾殤部落外的一個小村落,阿月渾和九里明齊齊換了一身至黑的衣袍,等待夜色降臨,海金沙將在今晚月圓之夜祭祀火神,所有部落里的人都會齊聚祭壇跪拜,他們將借此機(jī)會潛進(jìn)部落,老頡本就是瑾殤部落里的人,但不知道他是用什么辦法逃離了這里,臨走前,他給阿月渾給了兩個扳指,有了這個扳指便可以在被懷疑時證明他們是瑾殤的人,瑾殤分上等人和下等人,階層最低的是奴隸,所謂上等便是聽從海金沙為其做事的人和其家眷,下等為普通百姓,劣等為奴隸,上等人都會帶著一個表明身份的扳指,阿月渾和九里明入了瑾殤要找一個人,這個人是老頡的親兄弟,九里明能不能活就要看這個人的了。

  夜晚,巨大的篝火在祭壇周圍熊熊燃燒,詭異的火舌變幻著奇異的顏色有形無形的向上竄動,這時戴著一個恐怖面具的人出現(xiàn)在了祭壇中間,在火光的照應(yīng)下那面具顯得尤為瘆人,凌亂高炸的白色長毛,血紅的雙眼,占了半張臉的大嘴上下翻著長長的獠牙,動作十分夸張,他猛的抬起腿,又狠狠的踩下去,隨著他的動作底下黑壓壓的一片跪拜的黑衣人齊齊的發(fā)出“轟。”的一聲,聲音強(qiáng)勁有力,祭壇上的做一個動作底下的人就轟一聲,直到祭壇上的人跪倒在地上,一時陷入寂靜無聲,底下的眾人都仰著頭,高舉起雙手,祭壇上的人突然掉了下去,沒了蹤影,緊接著他掉下去的地方升起了一口巨大的水鍋,在遠(yuǎn)遠(yuǎn)偷看的阿月渾依稀可見那口鍋里滾動的水泡和上飄的水氣,瘋子,阿月渾在心里暗暗罵著,這么大一口鍋足夠扔進(jìn)去一頭牛了,阿月渾這時候還以為今天要祭的是牲畜,聽說瑾殤會用活人祭祀但大部分都是傳說,她并沒有親眼見過,這時候祭壇下跪拜的人同時不停的呼喊著“轟轟轟轟。”,聲音此起彼伏,祭壇上兩個帶面具的人架著一個裸著上半身的瘦弱男子上了祭壇,他被架著圍繞著大鍋轉(zhuǎn)了一圈,阿月渾震驚的瞳孔,她不由地捂起了嘴巴,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人被高高的抬起,九里明在她的身后也凝眉看著,他一下拽過了阿月渾面對著他,阿月渾緊緊的靠在九里明的胸膛前,冰涼的手縛在了她的耳朵上,雖然她還是聽見了那慘絕人寰的聲音,那個人被活活的扔進(jìn)了那口滾燙的熱水鍋里活活的被烹煮了......

  祭祀還沒有結(jié)束,一個黑衣人出現(xiàn)在他們躲著的地方,并轉(zhuǎn)動了一下扳指,在黑暗中帶著二人進(jìn)入了他幾乎要被林蔓淹沒的房屋,這個人便是老頡的親哥哥陸離,阿月渾和九里明在老頡說的地點等著陸離來接應(yīng)他們,在進(jìn)入房屋的一刻,九里明的劍悄然的對準(zhǔn)了陸離,在他的墻上掛滿了祭壇上所見的恐怖的面具,九里明斷定這個人便是方才在祭祀壇上戴面具的人,阿月渾也捏緊了匕首,難道是她輕信了老頡,老頡拿了錢應(yīng)該不會失信。

  “都放松,進(jìn)了瑾殤就算殺了我,你們也不會活著走出去的?!标戨x邪魅的一笑,轉(zhuǎn)身愜意的坐在了他的搖椅上,略有深意的眼神盯著這兩個人。

  九里明這時候突然后悔至極,他以為瑾殤只是夜郎一個普通的部落,但阿月渾騙了他,他寧可死了也不想阿月渾因為她受到丁點傷害,現(xiàn)在一切為時已晚,他從來沒想過,阿月渾會為了救他這一條命,來到這種隨時可能丟了性命的危險之地,九里明舉起劍,對向陸離,“現(xiàn)在殺了他,我們趁夜離開這里?!?p>  “大人,你先別激動,也許他可以救你?!卑⒃聹営X得既然已經(jīng)進(jìn)來了,就要試一試。

  “我不需要,跟我走,離開這里?!本爬锩髦幌朐谒€能拿起劍的時候帶阿月渾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否則他欠江側(cè)柏的何止是他這一條命。

  “這位大人何必如此緊張,若再不解毒,你就真的無藥可救了?!标戨x一邊說著話,一邊在搖椅上慢慢搖著,沒有半點怕九里明會殺了他的意思。

  “你知道怎么救他?”

  阿月渾著急的詢問著,并抬手握住了九里明的手腕,示意他放下高舉的劍,九里明凝著眉還是想殺了這個人,趁沒有人發(fā)現(xiàn)離開這里,可阿月渾根本不聽從他的意思,事已至此,他的劍再一次因為她而放了下來,二人對視間,陸離突的向二人口鼻間揚(yáng)了迷魂散,頃刻間二人便雙雙倒下。

  “呵。”陸離對著九里明輕蔑的一笑,從懷里掏出個精致小瓶,扶起阿月渾打開蓋子在阿月渾口鼻間停留了一會,阿月渾便醒了過來,她捂著心口,那味道真是惡心至極,陸離收起了迷魂散的解藥,阿月渾爬起來將倒在一旁的九里明扶起在懷里,“九里明,九里明你醒醒!”阿月渾抬起頭滿眼殺氣的瞪著陸離,“你到底什么意思!”

  “阿月渾,來和我談?wù)剹l件吧!”

  面前的人根本不是陸離,而是瑾殤部落的首領(lǐng)海金沙,真正的陸離便是剛才已經(jīng)被煮了慘死的那個人,而老頡是海金沙的眼線,他知道阿月渾是夜郎王的手下,他騙了阿月渾來到瑾殤,海金沙早已不滿足于做一個部落首領(lǐng)他要做的是夜郎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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