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梓薊從湖邊回來后便一直趴在桌子上,她把臉蛋貼向冰涼的桌面,微微嘟起嘴巴,雙手自由垂落,用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器官訴說著不開心。
叢荷走過去問道:“小姐您這是怎么了,莫非...馮淑妃她們?yōu)殡y您了?”
“沒有?!?p> 荊梓薊蔫蔫地回答。
想來也對,馮淑妃意在拉攏荊梓薊,應該不會找她麻煩。
“那您的臉色怎么變得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樣?”
“哎~~~”
荊梓薊一聲嘆息,不理會叢荷,轉(zhuǎn)過去用臉的另一邊繼續(xù)壓趴在桌子上。
過了一會兒,荊梓薊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她是皇上的女人。”
叢荷:“您不也是皇上的女人?”
“我那是迫不得已,進宮舍生取義,能一樣嗎?”荊梓薊郁悶地“哎呀”了一聲,又說:“我還眼睜睜地看著...”荊梓薊錘了下桌子,“她讓那個胡子大叔給攔腰抱走了?!?p> 胡子大叔指的就是皇帝,紅嫣罰跪后體力不支,皇帝見狀上前,也不顧及君王的身份,親自抱著紅嫣離去了。
“小姐您嘴里的這個她,是誰???”
“是一個被豬拱了的大美人?!?p> 之前荊梓薊確實想過紅嫣可能是后妃,但她看紅嫣住的凄清,以為不過是不受寵的冷宮棄妃。
但今日見到皇帝為紅嫣責罵了馮淑妃。就知道,這哪里是棄妃?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放棄?!鼻G梓薊重新振作起來,給自己打氣:“要相信世上沒有挖不倒的墻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一旁的叢荷滿臉疑惑,小姐你在說啥?
清明左右,叢荷聽到其他宮人閑談,說悅來湖畔常有女人半夜啼哭,偶爾還能看到紅色的花燈在湖面上漂浮。
小姐她,今日去了悅來湖,莫不是...?
叢荷擔憂地瞅著荊梓薊,想著要不要向公子匯報,小姐可能中邪了。
“我沒有~”
荊梓薊強調(diào),“中、邪?!?p> 叢荷不知道她想著想著便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叢荷:“哈哈,我擦東西?!?p> 荊梓薊揮手趕她出去,“和你說你也不懂,一個連春宮圖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小丫頭片子,就別打聽大人的事了,感情的問題還是讓我一個人獨自煩惱吧?!?p> 夜里,走在路上的荊梓薊十分忐忑。
到了紅嫣的院落門前,她下定決心:若是今晚皇帝留宿在了里面,她便就此死心。
若是沒有......她允許自己繼續(xù)懷抱期待。
喜歡這種情感不講道理。
紅嫣是好看,但漠北到嬴安,好看的美人也不少。只是紅嫣,讓荊梓薊格外心動。
通俗點就是王八瞅綠豆,文雅點說叫各花入各眼。
“紅嫣姐姐,你在嗎?”
紅嫣虛長荊梓薊三歲,荊梓薊這聲姐姐叫起來,分外親昵。
“你怎么過來了?”
穿著里衣的紅嫣迅速推開門。
她知道荊梓薊有些功夫,所以并不意外荊梓薊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窗戶跟底下。
荊梓薊朝里面張望了一眼,見紅嫣的臥房里沒人,才說:“昨晚約過了呀。紅嫣姐姐,我沒嚇到你吧?”
“快進來。”
紅嫣拉著荊梓薊進屋,屋內(nèi)的地上擺滿了各種賞賜,其中御用的補品最多。
紅嫣不知是沒來得及,還是不想整理,任由它們堆在一起。
荊梓薊酸溜溜地看過去,小聲嘀咕:“就你會送東西,哼╯^╰”
“阿薊,你是荊將軍的女兒!”
紅嫣歡喜,她回頭牽起荊梓薊的手,可轉(zhuǎn)眼間神色一緊,觸電似的將手放下,改稱呼荊梓薊為“荊姑娘?!?p> “紅嫣姐姐叫我阿薊就好,你是氣我沒對你坦白身份嗎?”
“不是!沒有的事!”紅嫣搶著回答,“我知你有難處?!?p> 她神情落寞,“是我這樣的人,不配與你往來才對?!?p> 見紅嫣自貶起來,荊梓薊趕緊捧起她的柔荑,開玩笑說:“姐姐隱藏的才厲害,我原以為你只是一個在宮中受苦的女子,誰承想你,是皇帝的掌中寶,心尖人……”
說到最后,荊梓薊的語氣委委屈屈。
“阿薊,我不是有意欺瞞你,只是我的身份實在不好說出口。”紅嫣為難,“但若是你不嫌棄的話,坐下來我與你慢慢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