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微往前推移。
林星雨從50號宇宙回到天玄大陸,地點依舊是宗門中關(guān)押他的那間老舊狹窄的禁閉室。
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失蹤了一個小時的他甚至沒有引起宗門的注意,外面看門的外門弟子趴在桌上睡的正香。
沒人時刻在意他的情況,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犧牲品罷了,所殘留的價值就是為了給朱旭海頂罪。
在這個思想保守的世界,人的清譽是很重要的,哪怕朱旭海中了黑蝰蛇之毒再也醒不過來,他的叔叔也不會讓他落人口實。
“當真是蛇鼠一窩!”林星雨冷哼一聲。
他看了看手中的納米解毒劑,心中又燃起了滿滿的斗志。他使勁拍了拍禁閉室的門,把外面打瞌睡的看守弟子驚醒。
“林星雨,你又搞什么鬼?”那外門弟子被吵醒,十分不滿。
“我要見宗主和小師妹?!绷中怯暾f道。
看門弟子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你還在癡人說夢,你一個戴罪之身,哪有什么資格見宗主,還是好好等著執(zhí)法堂的審判結(jié)果下來吧?!?p> “我有辦法救小師妹。”
“那可是黑蝰蛇之毒……你……”
那弟子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聽到門破碎的聲音,林星雨一身血衣,長發(fā)飄飄地從禁閉室中闖了出來。
“我在這里只不過是為了自證清白罷了,你還真以為這個破房間能關(guān)的住我?”
剛經(jīng)歷了三號基地中血腥的戰(zhàn)斗,現(xiàn)在的林星雨說話都有一股殺氣,把看門弟子嚇得夠嗆。
“快去通報,我就在這里等你。”
見到看門弟子已經(jīng)本著宗門大殿的方向跑去,林星雨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安靜地等著。
不多時,一隊執(zhí)法堂的弟子將林星雨團團圍了起來,為首的正是前兩天帶隊追他上山崖上的那位外門師兄。
“林師弟,你這又是何苦呢?”
林星雨拱了拱手:“張師兄,我一直以來和小師妹情投意合,是萬萬做不出投毒陷害這種事的,我愿和宗主當面澄清對峙?!?p> 那位被喚做張師兄的外門弟子嘆了口氣,說道:“話已至此,我就明說了吧,宗門里誰人不知朱旭海一直對小師妹有覬覦之心?而且他們兩個身上皆有鐵骨扇之傷,你以為宗主猜不到事情的真相?可那又如何?朱旭海的叔父是執(zhí)法堂堂主,朱旭海的爺爺乃是太上長老,就是宗主也得罪不起他們??!”
林星雨皺了皺眉頭,說道:“小師妹可是老宗主的親孫女,這白鳥宗,到底是姓朱,還是姓白?”
“不管姓什么,總之宗門之斗,你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也沒那個能力去干涉?!睆垘熜謬@了口氣,幽幽說道,“那天你若是從山崖上跳下去,也不失為一個保節(jié)的選擇。”
“麻煩張師兄帶我去見宗主,就說我有手段能解黑蝰蛇之毒,到時候小師妹醒了一問便知。我就不信朗朗乾坤之下,還真能出現(xiàn)是非顛倒之事!”林星雨氣憤道。
看著林星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張師兄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白巡音小師妹乃是老宗主的孫女,現(xiàn)任宗主沒有子嗣,也對其視若己出。如果林星雨真能解毒,那宗主說不定也會付出些代價和朱氏攤牌。
“你當真有把握?”張師兄再次確認道。
“千真萬確,我手中的解毒劑是一位上仙前輩所賜,怎會有假?”
林師兄雖然沒看到林星雨和什么高人有過來往,但是若真是上仙,那等人物出入白鳥宗沒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也是正常的。
他不敢妄自決斷,吩咐了執(zhí)法堂弟子在此看著林星雨,他本人則急忙向宗主匯報而去。
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張師兄就飛奔而回:“宗主有令,召林星雨與燕居相見?!?p> 燕居是宗主的住處所在,林星雨起身,跟著張師兄向燕居走去。這在哪相見也是有名堂的,如果在主殿相見,就說明是三堂會審,宗主不能自己做決斷,而如果是燕居,就說明是宗主私人要見他。
當然是在燕居見面的好。
林星雨緊緊握著納米解毒劑,心中忐忑不安。等到了燕居時,他看到白巡音躺在床上,眉頭輕蹙,一副痛苦的樣子。
“小師妹……”林星雨輕聲喃喃道。
“林星雨,你真能解黑蝰蛇之毒?”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林星雨抬頭,發(fā)現(xiàn)白鳥宗的現(xiàn)任宗主白城正俯視著他,先天強者的威壓散發(fā)開來,讓林星雨渾身緊繃。
“是!解毒劑是一位上仙前輩所賜?!绷中怯甏_認道。
他的雙手捧著納米解毒劑上前,晶藍色的液體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白城心中燃起了希望,這解毒劑看著就不凡,單是外面的那層容器,就非手藝精湛的匠人不可造,說不定還真能解毒。
“那位前輩人呢?”白城問道。
“啟稟宗主,前輩修為神鬼莫測,只是留下解毒劑就離去了。”林星雨不敢說出自己剛被送去了一個疑似秘境的地方,那太匪夷所思了。
白城惋惜地嘆了口氣,如果能接觸到這等人物,說不定白鳥宗還會有所轉(zhuǎn)機??上?,那位高人不愿出手。
“去幫巡音解毒吧?!卑壮且粨]手說道。
林星雨眼睛一亮,他早就等著這句話。他快走幾步來到白巡音的床前,看著面露痛苦神色的白巡音,心中不由一痛。
小師妹,苦了你了。
林星雨將納米解毒劑的密封蓋掀開,正要把解毒劑喂進白巡音的嘴里,就聽到一聲高喝。
“慢著!”
一個留著長須的老者從門外走了過來,白城皺了皺眉頭,不太高興地說道:“太上長老,燕居乃是白某人的私人居所,擅自闖入是不是有點不太合適?”
“我再不來,怕是宗主都被這小畜生惑了心智,把這來歷不明的東西喂給巡音了。”
闖進來的太上長老冷笑道,“他說是上仙所賜,那就是上仙所賜?說不定是這小畜生想要殺人滅口?!?p> “太上長老慎言,上仙們的手段千奇百怪,或許能夠監(jiān)聽此處。”白城連忙說道,“再說巡音都已經(jīng)昏迷不醒,何來滅口之說?”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宗主莫非忘了當日老宗主過世時的囑托,凡是要和我們幾位太上長老多多商量。”
白城把手背過去,暗中捏緊了拳頭。又是這個理由!當時父親過世時,宗門內(nèi)憂外患,當然要穩(wěn)著這些元老,但是現(xiàn)在外患已清,反而是這些老不死的成了心腹大患。
“當然沒忘,太上長老說的是?!卑壮遣桓市牡氐吐曊f道。
“所以說,若是想要喂給巡音這來歷不明的藥物,先讓這小子自己試毒,如果沒問題的話,就把旭海也帶來,兩人均分藥劑,以示公平?!?p> 太上長老可不管白城是不是憋屈,自顧自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