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掌風(fēng)朝我刮去,熟悉的氣息,凌亂不堪的白發(fā),隨風(fēng)一樣把我踐踏在腳下。
強者,便是這般欺負人,踩在腳下,卑微如螻蟻。
“你對我徒弟做了什么!”
老白憤怒地把我提了起來,沖著我咆哮。
“……”
“你說話啊!”
似乎有永無止境的怒火,老白狠狠地踹了我一腳,又覺得太輕了,直接把我當(dāng)個垃圾似的踢遠了。
我從一層層臺階上滾了下來,每一層都帶著劇痛,撞了個頭破血流。
老白寒氣逼人,一個輕功的飛到我面前,長指甲劃破我頭發(fā),提起我那血肉模糊的頭。
“我再問你一次,你對徒兒做了什么?”
我的眼睛被鮮血遮蔽,看不清,感受著老白的癲狂,還有一個架在脖子上的匕首,找我血管中走去。
“對不起……”
“你什么意思!”
老白一巴掌試圖拍醒我,但只會讓我更加無力,心里也只有一個念想,師父不能有事!
“我問你話!你聾了?”
老白干脆直接掐死我,連指甲都掀進肉里,呼吸都不給我。
此刻,我啞然一笑,做一次惡魔又何妨?
“當(dāng)初……你徒弟出事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這樣?”
老白的力道很大,我的話攻擊性不大,侮辱性極強,他不是很喜歡面子嗎?他不是很自尊的嗎?
現(xiàn)在知道心疼了?
我與老白隔著長久的沉默,在此瀕臨死亡,我就睜著這雙眼睛看著,看著他如何遭報應(yīng),如何為當(dāng)初的事付出代價!
“他告訴你的?”
“你什么都知道了?”
看來老白是心虛不已,抓著我脖子的手都開始發(fā)抖,欲要停止卻停不下來。
“咳咳……要不要……我?guī)湍恪貞浧饋???p> “不必了!”
老白又是一腳把我踹開,可恨的是他竟然踹向我的腹部,本就那里嬌弱的我,愈發(fā)更加疼痛。
我捂著肚子,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現(xiàn)在疼得打滾也沒了力氣。
老白氣打不出來,便朝我身上吐了一口,轉(zhuǎn)身也不理會,就去看師父了。
強者嗎?
好,我受得?。?p> 今日的極其侮辱,來日我要加倍奉上!
且看明日是你為強者,還是我為強者!
“是她!她就是渡靈!是她害了師父!”
我都還沒抬起頭,就被來者一腳踢了回去,怎么今日成了背鍋俠,千夫所指?
不用看了,聽這氣到發(fā)狂的聲音就是升恒。
這個垃圾神,干啥事不行,惹禍事必行,告狀他第一。
我脖子和肚子痛得不得了,大口大口的喘氣,卻說不出話,老白動手動腳的,我沒法解釋。
就算他們能有耐心聽我解釋下去,想必也不會聽的,還有幾個嘴炮在添油加醋。
“錯的是我,但我沒有害師父!”
我冷眼看著這些人和鬼,即使被打趴在地,但氣勢絕不能輸于人。
“瞧瞧,這不是自相矛盾嗎?蛇是你放的,師父身中蛇毒,危在旦夕,你還敢說不是你害的?”
“什么?師父中了蛇毒?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無人回我話,任憑我爬過去,抓起他們的衣角,卑微的祈求他們,暫做螻蟻又何妨,我只想知道個答復(fù)。
“好了,眼下是太子殿下身體要緊,解鈴仍需系鈴人,需要找回那條蛇,配出血清,才能救回太子殿下!”
多番冷言冷語,出聲嘲諷,最終還是藥師主動站出,暫且替我解了圍。
“渡靈,那蛇去哪了?”
“師父中毒時,它似乎還在外院。”
話音剛落,一眾人鬼如洪水般地奔去外院方向。
我勉強撐著身子,也想要自己站起來,去外院找那條蛇,但我失血過多,而且也實在太虛了,沒那么容易做到。
一雙手把我扶起,聞著藥香應(yīng)該是藥師。
“謝謝你,藥師?!?p> “是嗎?”
聞言,我是又驚又喜,雙眼模糊,真想看清他的樣子。
只看到了那一身明亮艷紅的紅衣華服,我敢確定,不是血液流進我的眼睛,讓我產(chǎn)生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