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用石子打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她的“表哥”——邵琦。
褚南歡眉毛都快打成結(jié)了:“你咋又來了?”
“因為將軍又出了題目?!?p> 邵琦也是一臉委屈。
“……”
褚南歡無語,“快進(jìn)來,別讓別人看到。”
褚南歡慌忙把邵琦讓進(jìn)屋內(nèi),好在這時候女孩子們要么是睡了,要么是聚在一起打錢串子,并無人瞧見。
“放心吧,我不會讓人瞧見的,我要是連這些女孩子都躲不開,哪還能給將軍當(dāng)護(hù)衛(wèi)?!?p> 褚南歡翻了個白眼,用蔑視的眼神看著邵琦說道:“就你這腦子,有些事饒是再好的功夫也補(bǔ)救不了,將軍又出了啥題目???你趕緊說吧,我可不想再耽誤一晚上!”
“和光同塵,與時舒卷?!?p> “……”
褚南歡心想,怎么都是做文章,就不能隨隨便便寫個詩什么的嗎?
她不會用毛筆,又只會寫簡體字,只能說一句邵琦寫一句。
她還得邊說邊解釋,還不能太大聲讓隔壁的小婕聽到。
有時候邵琦這個呆頭鵝還要跟她爭辯兩句,真真麻煩至極!
待寫完了,又快到清晨了,褚南歡過了困頭,嗓子因為一直壓著聲音說話又干又癢。
可是也不好每日都請假偷懶的,只好隨便和衣睡一會兒,白天照舊去后廚。
轉(zhuǎn)眼十日便過去了,褚南歡卻感覺過了有十年之久——
這十日里有七日都在幫邵琦寫作業(yè)。
雖說這作業(yè)只有一篇作文,可每篇都幾近耗費(fèi)一整晚。
一大早褚南歡眼神渙散,面色蒼白,如行尸走肉一般洗漱、用飯。
“你這幾日怎么臉色越來越不好???要不要找個大夫看一下?”
一旁用飯的小婕關(guān)切地摸了摸她的額頭。
“晚上老覺得有老鼠咯吱咯吱啃木頭,沒睡好。沒事,慢慢習(xí)慣就好了?!?p> 褚南歡勉強(qiáng)笑了笑。
“我說怎么有時候半夜聽著有響動,原來是老鼠!改天我找角門上小哥要點(diǎn)老鼠藥就好了。”
小婕正說著,忽見院外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曉苓陰沉著臉,旁邊還有一位30出頭的男子。
這人褚南歡也見過,剛?cè)敫畷r曉苓帶她去領(lǐng)衣物就是找的這人。
他是汶昌府的管家,平日里背著手,不茍言笑,走起路來也是健步如飛。
二人身后還有三個管事的婆子。
各屋里的女孩子見來了人,都急匆匆從屋里出來,在院中站好。
一個年紀(jì)稍大的女孩兒禮貌地問道:“曉苓姐,這是怎么了?”
曉苓環(huán)視一圈,厲聲說道:“鄒管家前幾日開庫房搬東西,搬完回來發(fā)現(xiàn)庫中少了一對兒金縷鳳鐲。府里各處都搜過了,只差這院子里未搜?!?p> 女孩子們何曾看過這陣仗,聽說府里丟了東西,個個心里很是納罕,誰有膽子做這種事?
曉苓接著質(zhì)問:“有人一時眼熱,蒙了心也是有的,此時即刻交出來,可從輕處置,若是搜出來,豈不難看?”
八個女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頭不語。
褚南歡心道自然是搬東西的人嫌疑最大,可剛剛曉苓也說了,其余地方都搜過了,肯定是沒找到才又來的這里。
細(xì)想一下,堂堂將軍府,誰有膽子在大白天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偷東西呢?
不過想來那東西也值錢的很,估計有一個也夠這輩子衣食無憂了,哎……要是她有一個能帶回現(xiàn)世的話——
“你們既然都不承認(rèn),那便只能搜屋了!”
曉苓一聲喝令打斷了褚南歡發(fā)家致富走向人生巔峰的美夢。
三個管事婆子得令后即刻進(jìn)屋翻查起來。
院子里的女孩兒有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伸著脖子往里瞅;有的心里也很是忐忑,生怕自己的小物件被公之于眾;有的則是事不關(guān)己閑事莫理,一臉云淡風(fēng)輕。
沒多久,就只剩最后一間褚南歡的房子了。
此時已經(jīng)有女孩子在小聲嘀咕:“這最后一間了,豈不是已經(jīng)有結(jié)果了?”
褚南歡的臉色也慢慢暗了下來,雖然她自己問心無愧,可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找到了!”
隨著管事婆子尖銳的嗓音,褚南歡的腦袋像是被棒子狠敲了一下,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只見一個婆子手捧著一個打開的錦盒,盒子里金燦燦的兩支鐲子刺痛著褚南歡的雙眼。
院子里的女孩子頓時炸了鍋,惡毒的話語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絕。
“我說她這幾天怎么臉色不好,原來心里有鬼!”
“就是就是,前幾天她還告了假,原來是干這個去了!”
“人長得狐媚,沒想到這么下賤!”
絲毫不避諱站在一旁的褚南歡,仿佛有些話就是故意要讓她聽到的。
平日里的隨和、謙讓、熱情、真誠皆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嫉恨、仇視、誹謗、踐踏。
只有小婕皺著眉頭,焦慮地看著褚南歡,一只手輕輕拉扯著她的衣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著她解釋。
曉苓接過錦盒,拿起金鐲仔細(xì)看了看,冷冷道:“小歡,這你作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