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清晨本是涼爽舒適,最適合躲懶偷閑。
褚南歡夢到自己在后廚里偷吃薯餅。
正得意時忽聽背后有人喚她!
嚇得她手一抖,薯餅便掉在了地上,還未來得及撿起又聽得一聲“褚南歡”!
“褚南歡!”
這一聲終于將褚南歡叫醒了。
揉了揉眼睛,擦了下口水,褚南歡起身便聽到曉苓焦急地在敲她的房門。
快速起身開了門,只見曉苓火急火燎沖了進來。
“祖宗,都快卯時了,你還睡呢!將軍就快起了,趕緊的吧!”
曉苓邊給褚南歡拿衣服,邊將水盆手巾準備好,抱怨說:“連將軍都未讓我伺候過,現在我倒得來伺候你,這哪里是給將軍找的侍女,分明是給我找了個主子!”
褚南歡加快手中速度,一邊梳頭一邊笑道:“反正以后將軍夫人也得你來伺候,先拿我練練手唄!”
“我倒不知,誰能有如此大的福氣?”曉苓雙手叉腰,看著褚南歡說到。
“明日換我給你倒水梳頭總行了吧!”褚南歡匆匆用青鹽漱了口,又趕緊洗臉。
“折了我的壽呢!”
曉苓一把拽下褚南歡手中的毛巾,推著她就往外走。
“行了行了,快上去候著,邵琦在里邊兒,他會告訴你怎么做。”
這泰安閣共四層,頂樓被用作庫房,收納年節(jié)的賞賜之物等,二層便是昨日所見到的臥房和書房,一層是會客的廳堂,地底層則是地窖冰室。
褚南歡小心翼翼上了樓,推開門,躡手躡腳做賊一般地進了屋,轉過屏風便看見邵琦守在書柜旁。
邵琦見到褚南歡,招手示意她過去,悄聲說道:“你便在這里等著,卯時將軍睡醒后自會叫你,你便進去。卯時一刻傳飯,卯時二刻將軍便要上朝去。可記下了?”
“倘或將軍卯時未醒呢?”
難道她要進去叫他起床嗎?
“一般不會的,但如果真的未醒,你就輕聲叩門進去叫醒將軍。我去下面叫人備水,你聽著點?!鄙坨f完便下去了。
褚南歡輕手輕腳地從書架縫隙往里望去。
可書架后糊了厚厚的紗布,什么也看不到,更加讓褚南歡篤定梁斐桓和邵琦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了看香鐘,還有一刻鐘便是卯時。
褚南歡來到書桌前,隨手拿了本桌上的文書靠著桌角便看了起來。
“翼望城增兵五萬人……駐于……駐于……尤祥……郡……”。
看了看又換了一本。
“西南水患,已……引流至……什么什么,這啥字啊?遣兵三百余人……調離……什么什么郡……”
褚南歡看得煞有介事,絲毫沒在意身后站立的梁斐桓。
“蟠螭郡?!?p> “哦,蟠螭郡?!?p> 褚南歡驀地回首,差點跌坐在地上。
“將……將軍……”
趕緊將文書擺整齊,瞄了一眼香鐘,差一絲便是卯時。
還好還好,未過時辰。
褚南歡低著頭,雙手絞在一起,后背似火燒一般炙熱,額角起了細密的汗珠,等待著責罰。
沒想到梁斐桓未發(fā)一言,轉身進了里間,褚南歡見狀趕緊跟了進去。
行至門口,看到梁斐桓正寬衣解帶。
褚南歡面頰一陣火熱,心跳加速,慌忙止步轉身就要出去,卻聽背后梁斐桓一聲喝令:“你干什么?”
“我,我,我正要出去……”
褚南歡都不知道該不該回頭看他。
“過來給我更衣。”
“我,我,我叫邵琦來!”說罷,褚南歡飛也似地奔了出去。
“你……”還未聽清身后說了什么,便已至樓下。
“將軍起了嗎?你怎么自己跑下來了?”邵琦和曉苓看著氣喘吁吁的褚南歡,疑惑道。
“起——起了——邵琦你,快——”
褚南歡指著樓上,邊喘邊說:“將軍還未更衣?!?p> 邵琦一個箭步,一眨眼已在樓上了。
“那你下來干什么?”曉苓瞪大雙眼問道。
“我……我覺得我不適合干這個!”
她和男友都還只牽過手而已,讓她給別的男人換衣服?
她可沒這么開放!
褚南歡手捂胸口,隔著衣衫還能感受到自己如鼓的心跳。
曉苓驚得已不知該說什么好了,心想這次怕是自己連個全尸都保不住了。
這時邵琦從樓上探出頭來,對著褚南歡喊道:“小歡,你上來,曉苓,在樓下擺飯吧?!?p> 然后讓其余端著水盆茶壺的人也都上去了。
褚南歡抱著必死的決心才走上了閣樓,剛拐過屏風便看到正在洗漱的梁斐桓。
邵琦示意讓她過去,她只好硬著頭皮挪到了梁斐桓身側。
梁斐桓用厚巾擦干臉上的水漬,順手便扔給了褚南歡,嚇得褚南歡一哆嗦。
“邵琦?!?p> “是,將軍!”
“好好教她規(guī)矩,若下次再犯,你們全家受罰?!?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