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不聊這個了……這,這容易引起主仆不和......咱們聊點將軍想聊的,總可以吧!”
褚南歡緊張到抓耳撓腮,迫切地希望梁斐桓能換個話題。
“好!”梁斐桓面色依然冷若冰霜,點頭說道:“那咱們就聊聊‘隔壁老王’的事?!?p> what?
這又是什么鬼?
這兒的人也懂‘隔壁老王’?
“隔壁……隔壁老王?”
褚南歡方了,這不會也是她說的吧?
“不記得了?”梁斐桓挑眉,“需不需要給你來一壺瓊華醉?”
“啪”得一聲,褚南歡一拍腦門,果然酒醉誤事,估計自己那天喝大了,把梁斐桓當作男友,說了些胡話。
“你倒是說說,你是想嫁給隔壁王員外的兒子還是侄子?或是對街李老板的表弟?還有拐角……”
“停停停......”褚南歡趕忙制止梁斐桓再繼續(xù)說下去,“將軍,這就是個籠統(tǒng)的稱謂,沒有特指某一個人?!?p> “你意思……這些人……你都可以?”
梁斐桓瞇著眼,褚南歡知道這是危險預警,若是再不解釋清楚,只怕自己就要血濺當場了。
“當然不是啦,哎呀……這句話一般都是氣話,是故意說給別人聽的?!?p> 褚南歡怎么覺得自己越描越黑了呢?
梁斐桓若有所思地看著褚南歡,右手的指尖一下一下敲著桌面,別有深意地說:“那你又是說給誰聽的呢?”
當然是說給男友聽的了!
可這樣一來又得解釋‘男友’這個概念。
褚南歡這回可是騎虎難下了,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要想全身而退已經不可能了。
只能犧牲自己了!
“那個……將軍英俊神武,氣概不凡......”
媽呀!這讓褚南歡怎么說得出口!
從小到大她就沒向別人表白過!
更何況讓她假裝表白!
“所以呢?”只聽梁斐桓催促著問。
褚南歡一聽這話,心道,你還不耐煩了?
好!老娘今天陪你演到底!
“所以奴婢仰慕將軍也很正常?。r且將軍整日將奴婢困在泰安閣,卻又動不動就消失不見了,奴婢難解相思之情,難免心里苦悶,一苦悶就生氣,一生氣就難免酒后失言嘛!”
一氣呵成,完美!
褚南歡也是佩服自己的肺活量和臉皮。
“近來阜里……”
不等梁斐桓說完,褚南歡趕忙搶道:“奴婢自然知道將軍軍務繁重,百姓社稷無一不讓將軍憂心憂慮,所以奴婢從未妄想過什么!今后奴婢一定安守本分,潛心習字背詩,盡量不給將軍丟人。還請將軍就忘了之前奴婢說過的話吧!”
OK!話題到此結束!
這下咱倆都有臺階下,千萬別再糾結這件事了!
褚南歡心里的自己已經跪下在給梁斐桓磕頭求饒了。
梁斐桓看著褚南歡,神情復雜,思量良久,最后妥協(xié)似地看看窗外,提議道:“我看外面街道已經熱鬧起來了,不如我們現(xiàn)在就去逛逛,也好早些回去?!?p> “好!”褚南歡利利索索地點頭,總算是松了口氣。
街道上熙熙攘攘,比白日里更加熱鬧。
女孩子們穿著薄衫,拿著團扇,在小商販那兒挑選著喜愛的首飾和精致的擺件;男孩子們則圍在雜耍表演處鼓掌叫好;老人們扎成堆家長里短說個不停;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追逐嬉鬧。
這樣的景象,似乎與現(xiàn)世,也沒有什么不同。
褚南歡走到一個賣糖人兒的小販前,站在一群小孩子身邊,也彎著腰看起來。
她小時候最喜歡在公園門口看那個老大爺做這個了。
梁斐桓見她看得津津有味,便掏了幾個銅板給小販。
小販接過銅板,笑著問褚南歡:“小哥想要個啥樣式的?。俊?p> 褚南歡其實并不想吃糖人,她就想看小販畫糖人,便想讓他畫個最復雜的,于是清清嗓子,粗聲問小販:“啥樣式最難畫呀?”
“這小哥說的,咱打從會拿勺子起就在畫這個了,哪有難畫的,這世上有的沒的咱都能畫?!?p> 小販吹噓著自己的手藝,一臉的得意。
“那你便照著她的樣子畫一個吧?!?p> 未等褚南歡多想,一旁的梁斐桓先開了口。
“好嘞!”
小販看了眼褚南歡便開始畫,一筆而就,都不用看第二眼,就將褚南歡上半身勾畫出來,待晾干后交給了褚南歡。
褚南歡美滋滋地拿著一個自己模樣的糖人兒,左看看右看看,好像還真有點自己的神韻。
“再不吃,當心化在手上了?!?p> 梁斐桓看著褚南歡一副小孩子模樣,便有心打趣她。
“化了我也不吃。”
“為何?”
因為不愛吃唄!
褚南歡心里翻了個白眼,話至嘴邊卻洋洋盈耳。
“因為舍不得吃呀!”
梁斐桓深深望去,看著眼前人天真爛漫的模樣,從未像這般心神不寧過。
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寡情淡薄之人,做事也從不露聲色。
可不知怎么,自打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存在的時候,心里便再也靜不下來了。
“將軍,明日我還能出來嗎?聽說明天龍澤寺里有祭壇盛典,我從來沒看過,我想去看看。”
褚南歡扭頭看著梁斐桓。
“明日云龍軍夏訓整合......”
梁斐桓有些為難。
“將軍,我就不能自己出來嗎?”褚南歡也有點急了,拔高聲音說道。
她又不是小孩兒,逛個街還必須有人帶著嗎?
“不行!”
梁斐桓不留余地地否決了。
心想這丫頭有點蹬鼻子上臉了,今日帶她出來已是破了例,居然還敢要求明日自己出府,果然凡事心軟不得。
“為啥???我就出來看一看,我又不是不回去了!”
褚南歡心想,這個月月錢都沒領呢,自己還能跑了不成?
“你一個姑娘家獨自在街邊晃悠,若是出了事,你可有辦法自己解決?”
咦?也是哦!
褚南歡細細琢磨了一下,好像......也有道理。
自己只是個奴婢,又不是千金小姐,既沒有護衛(wèi)也沒有隨從,只身出府若是遇到歹人,那就是待宰的羔羊。
俗話說不作死就不會死,自己的運氣本來就不好,還是老老實實待著吧!
“嘿嘿,奴婢剛剛隨便一說而已,將軍莫要當真!”
她褚南歡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知錯能改。
梁斐桓見她如此便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二人隨意逛了逛,便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