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最難防的「暗箭」
柳富貴高興地點了點頭，說道：“柳乘風(fēng)、柳乘風(fēng)，這名字好，今晚真是多謝二位了?！?p> 秦婉溫婉地笑了笑，：“柳大哥不必客氣，醫(yī)者父母心，都是應(yīng)該的，母子平安，我們也先回去休息了?！闭f罷便和南歌回房去了，雖然見緣生的過程有些波折，但看到柳富貴夫婦孩子最終順利出生也讓南歌秦婉的心安定了不少。
關(guān)上房門后，秦婉問南歌：“你相信命運嗎？總感覺我們跟今天柳大哥他們的兒子有某種緣分?！?p> 南歌溫柔地看著秦婉微微笑了笑，說道：“以前不信，遇見你之后才相信的?！?p> 一場大雨過后，早上的陽光異常的燦爛，緣生和葉飄二人正欲道別。
緣生問道：“葉少俠，接下來打算去哪?！?p> 葉飄答道：“去南荒一趟?！?p> 緣生笑道：“那葉少俠就跟我在這里再等等吧，等等會有人與你同進(jìn)南荒的，南荒路上毒障不少，你初入南荒有諸多不便，有人帶路會方便許多?！?p> 葉飄想了想，老和尚說得有道理，自己去南荒就是為了躲一下二師姐，有人引路自然再好不過，隨便游山玩水放松一下豈不美哉。所以葉飄也答應(yīng)了下來。
兩個人打著不同的算盤，緣生心里想著，南歌秦婉二人有葉飄陪著應(yīng)該會安全很多，所以順?biāo)浦?，讓他們一同去南荒好了?p> 自從葉缺過世，天海真如對他更加嚴(yán)厲，整天要他陪著練功，逼著他練《出云劍訣》，簡直比葉缺在的時候更加折磨。天海真如雖然方法簡單粗暴，但是很有效，這些天葉飄的劍法完善了很多，不過他實在是受不了了，于是躲著天海真如，在一個像昨晚那樣風(fēng)雨交加的夜里，偷偷溜下山去。
云外觀依山而建，此刻云山地界，天朗氣清，觀里不時傳來幾聲鳥叫。
天海真如一襲雪白道袍，正襟危坐，正在殿里閉目吐納，修煉葉缺傳給她的《出云訣》心法。幾周天過后，天海真如緩緩睜開雙目，說道：“進(jìn)來。”語氣隨意但天生帶著一絲威嚴(yán)和孤高。
一個小道童持著拂塵走了進(jìn)來，或許是年紀(jì)太小，不敢抬頭看天海真如，一直低著頭走得有些不穩(wěn)，東歪一點西歪一寸的。
“找到我那不成器的師弟了嗎？”天海真如還是打坐的姿勢，除了眼睛微微睜開之外沒有什么不同。
“稟觀主，暫時還沒有找到小師叔，云山方圓幾十里都找遍了。”小道童低著頭說道。
天海真如心里對葉飄也是有點無奈，不過聲音仍是不動聲色，說道：“知道了，叫外出尋找的弟子都回來吧，不找了?！?p> “對了，找?guī)讉€身手好點的弟子找一下你大師伯秦剛下落，看看他去哪了，去干什么了。”小道童正欲轉(zhuǎn)身離去，又被天海真如叫了回來。
天海真如倒不擔(dān)心她這個師弟，葉飄像鬼一樣機靈，不然葉缺一直以來也不會縱容他胡作非為，亂來。只是天海真如覺得他這師弟平時實在是懶散了一些，再這樣混下去，浪費了一身的天賦，心里想著如果葉飄能像她一樣用功，武功定不在她之下，但現(xiàn)在葉飄雖然劍法絕妙刁鉆，但一身內(nèi)功練得稀爛，葉缺的《出云訣》練得都沒她五成功力，遲早要吃虧。
“臭小子，別怪師姐逼你逼得緊，師姐都是為你好。”天海真如坐在空曠的大殿之上喃喃自語道。相比師弟跑去哪里鬼混，天海真如心里還是比較在意他師兄秦剛，知道葉缺沒有把觀主之位傳給他之后，過幾天就收拾東西下山了。
對于這個師兄，天海真如也不是很了解，秦剛大她一些年歲，大概三十一二歲的樣子，人情世故倒是處得圓滑，和各個師兄弟關(guān)系都很好。不過秦剛在武道上沒啥天賦，不是葉缺天海真如葉飄這種天賦滿滿的人，因此從前天海真如和葉飄跟秦剛來往不多，大多數(shù)時候是姐弟二人跟著葉缺練武，只是在這時候離開，顯得太奇怪了，還是查一查為好。
雨過天晴，南歌秦婉也已上路前往和緣生約定好的破廟之處，南歌秦婉此行是想讓緣生用少林的純陽內(nèi)功穩(wěn)一下秦婉的身體。秦婉和玉傾河撕毀婚約之事曾在凝霜宮掀起軒然大波，為此受了凝霜宮前任宮主，玉清風(fēng)，也就是玉傾河父親一掌?！改耧w霜」的寒勁讓秦婉的身體狀況變得很差，時常咳嗽，在緣生給她輸了幾輪內(nèi)力之后，才算穩(wěn)定下來。
本來秦婉的身體已經(jīng)不宜生育，但女人對孩子有著天生的執(zhí)念，南歌只能順?biāo)囊猓珣言泻蟮那赝裼珠_始頻繁咳嗽，因此也只能再求助緣生。
一路還算順利，平安抵達(dá)和緣生約定好的破廟。
看著南歌駕著馬車到來，緣生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南歌下車，再扶著秦婉下車，兩人向緣生行了一個禮，看到身旁的葉飄，南歌問道：“昨晚雨太大耽擱了，這位是？”
緣生道：“這位少俠是云外觀缺劍道人葉缺的關(guān)門弟子葉飄。昨晚老衲被一群黑衣人圍攻，多得葉飄少俠解圍?！?p> 葉飄看了看南歌，打量了一下他的裝扮，應(yīng)該是南荒人沒錯，心里對這趟南荒之行也有了底，跟南歌打了個招呼：“在下葉飄，幸會?！?p> “在下百毒教南歌，幸會?！蹦细杌貞?yīng)道，“我們進(jìn)去再說吧。”
緣生向南歌秦婉二人講了昨晚和黑衣人打斗的經(jīng)過，幾人都覺得充滿寒氣的一箭一掌十分蹊蹺，秦婉疑惑地問道：“是玉傾河嗎？難道他就這么恨我嗎？就連緣生大師你都不肯放過。我早就跟父親說過，不想嫁給他?！?p> 緣生：“那森寒的內(nèi)勁的確與「凝玉飛霜」給我的感覺很相似，但是無憑無據(jù)，不好說那個黑衣人是誰，而且據(jù)我觀察，昨晚帶頭是另一個人，如果是玉傾河親至，根本不會看別人臉色。相反，我覺得那些人是沖著南歌來的，因為玉傾河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們來這的消息，唯一有可能打聽到消息的，只有南歌秦婉你們身邊的人?！?p> 南歌：“百毒教教中想取代我位置的人有不少，其實我無心教主之位，教中事務(wù)也一向是幾個長老打理，等我回去便辭了這掛名教主吧?！?p> 作為前任教主欽定的繼任教主，南歌有些無奈，他醉心奇蟲藥理，在解毒用毒方面造詣極深，但對教務(wù)這些屬實不感興趣。前任教主突然離世，他也是急匆匆地從中州趕回接任這教主之位，這讓本來與他就不熟悉的教眾對他更加地不信任。
“夫人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刺客之事線索太少，緣生暫時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還是先解決眼下秦婉的內(nèi)傷。
“感覺體內(nèi)現(xiàn)在有股寒氣游走，有時候竄過心肺時，就忍不住想咳嗽?！鼻赝裾f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一路的奔波讓她有一絲虛弱的感覺。
緣生：“那森寒的內(nèi)勁的確與「凝玉飛霜」給我的感覺很相似，但是無憑無據(jù)，不好說那個黑衣人是誰，而且據(jù)我觀察，昨晚帶頭是另一個人，如果是玉傾河親至，根本不會看別人臉色。相反，我覺得那些人是沖著南歌來的，因為玉傾河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們來這的消息，唯一有可能打聽到消息的，只有南歌秦婉你們身邊的人。”
南歌：“百毒教教中想取代我位置的人有不少，其實我無心教主之位，教中事務(wù)也一向是幾個長老打理，等我回去便卸任這掛名教主吧。”
作為前任教主欽定的繼任教主，南歌有些無奈，他醉心奇蟲藥理，在解毒用毒方面造詣極深，但對教務(wù)這些屬實不感興趣。前任教主突然離世，他也是急匆匆地從中州趕回接任這教主之位，這讓本來與他就不熟悉的教眾對他更加地不信任。
“夫人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刺客之事線索太少，緣生暫時也想不到什么好的辦法，還是先解決眼下秦婉的內(nèi)傷。
“感覺體內(nèi)現(xiàn)在有股寒氣游走，有時候竄過心肺時，就忍不住想咳嗽?！鼻赝裾f道，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一路的奔波讓她有一絲虛弱的感覺。
緣生為秦婉號了一下脈，越發(fā)感覺秦婉體內(nèi)的寒氣與昨晚他接的那箭及其相似。
“玉清風(fēng)的「凝玉飛霜」心法確實已經(jīng)練得登峰造極，老衲也無法徹底祛除寒勁對尊夫人的影響，回去之后切記要靜養(yǎng)，別沾寒涼之物。”說罷，緣生運功提勁，少林精純的陽剛內(nèi)勁灌入秦婉體內(nèi)，秦婉頓覺體內(nèi)的「凝玉飛霜」的寒勁收到了遏制，手腳都感覺暖和了一些。
葉飄看到緣生的輸氣的架勢，也知道這老頭內(nèi)功修為已經(jīng)爐火純青，要比昨晚的黑衣人還要高出不少。
氣走全身，秦婉的臉色都紅潤了一些。緣生見差不多了，也緩緩收功，臉色有些疲憊。
“感謝大師相助。”南歌雙手合十鞠了個躬。
緣生回敬一禮，“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說完這句，緣生好像還有話要說，但是有些欲言又止。
南歌看出了緣生的舉動，問道：“大師想說什么，盡管直言無妨。”
緣生望向了秦婉，說道：“尊夫人體內(nèi)的那股寒勁確實與昨晚老衲接的那箭極為相似。二位，不對，是三位，哦應(yīng)該是四位才對，回去南荒的路上要多加小心?！?p> 南歌有些疑惑，問道：“大師此言何意？三位我還可以理解，四位是怎么回事?！?p> 緣生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看了看葉飄說道：“這位葉飄少俠想去南荒游歷一番，你們路上結(jié)個伴相互也有個照應(yīng)。二位不必?fù)?dān)心，葉飄少俠乃是出云觀前任觀主葉缺的關(guān)門弟子，葉缺為人剛正不阿，相信葉少俠為人也是俠肝義膽?！?p> 葉飄心里一酸，沒想到葉老頭在江湖上，地位還是挺高的，以前跟他拌嘴倒是不覺得他有啥江湖地位。葉飄抱了抱拳說道：“一路就多勞二位照顧了。”
南歌客氣地說道：“葉少俠哪里的話，我夫婦二人武功平平，有葉少俠同行是我們的榮幸?！?p> 葉飄嘴上沒說什么，但是心里開始嘀咕了起來：怕是很多人情愿惹緣生這種絕頂高手，都不想惹你這武功平平的百毒教教主。熟話說得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南歌用毒的手段顯然是當(dāng)世最難防的「暗箭」之一了。
這個時候秦婉感覺身子好了不少，看了看南歌說道：“南歌，我們到鎮(zhèn)上的集市買些東西送給小乘風(fēng)吧，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是念著他?！?p> 南歌微笑地點了點頭，說道：“好，畢竟是你幫忙接生的孩子，想著他自然是正常的?！?p> 葉飄也想到集市上買些酒，說道：“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p> 緣生見狀，說道：“老衲離寺也有些時日了，便先回古桃寺了。
云外觀相去凝霜宮有數(shù)百里地，葉缺死后，秦剛便一路直往凝霜宮而去。
入了凝霜宮地界，秦剛憑著令牌暢通無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玉清風(fēng)的殿前。
凝霜宮的屋殿，總感覺飄著一股冷冷的氣息，讓秦剛有點難受，尤其是現(xiàn)在，謀劃已久的事情沒有成功。
一頭花白散發(fā)的玉清風(fēng)坐在銀色的桌椅上，老人眉目鬢角都已花白，臉上皺紋已經(jīng)有不少，身子看著已經(jīng)沒有那么筆直，已顯幾分老態(tài)，但是沒有人會看輕這個老人。
秦剛低著頭，十分謙卑，說道：“玉前輩，晚輩慚愧，沒想到晚輩盡心盡力伺候葉缺這么久，最后劍譜竟然落到了葉飄這個游手好閑的小子手上?！?p> 凝霜宮的「凝玉飛霜」心法是上乘的內(nèi)功心法，但凝霜宮的外功一直沒有什么高明的招數(shù)，要說天下間最最頂尖的外功招數(shù)，劍癡葉缺的「出云劍訣」絕對是被天下高手所推崇。自三十多年前葉缺從西域歸來，創(chuàng)出成名絕學(xué)「缺劍無缺」，便開始名動江湖。但凡見過「出云劍訣」最后一式「缺劍無缺」的驚艷，就再也無法忘記葉缺和他的劍。玉清風(fēng)以前曾與葉缺切磋過多次，始終無法創(chuàng)出勝過「缺劍無缺」的招數(shù)，因此打定心思，想要謀得「出云劍訣」劍譜。
玉清風(fēng)倒是沒有多責(zé)怪秦剛，蒼老的聲音說道：“如果事情順順利利，倒讓我看不起葉缺了。就把你學(xué)到的部分記下來，寫清楚要領(lǐng)，送到藏書閣去吧。抬起頭來吧，二十多年來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被送去云外觀的時候還只是個孩子，想想，時間過得真是太快了?！?p> 秦剛從上衣中拿出一本冊子，旁邊的凝霜宮弟子便把冊子帶走了。
玉清風(fēng)再開口說道：“令妹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秦剛剛抬起來的頭又低了下去，說道：“晚輩已經(jīng)知道，實在是家門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