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zhǔn)了?!?p> 長興眼中迸出狂喜,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公主會允許他一個低賤的內(nèi)侍碰觸,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安樂公主是屬于呂擎川的,長安城中誰人不知?
這一年來在公主府呆著,又見近日公主與呂擎川鬧的那么僵,美麗的公主就在眼前,他一時忘記了惹到呂擎川會有多么可怕的后果。
他抬了手,放在了公主纖弱的肩膀上,試了幾次,才安穩(wěn)地將掌心放好。
姬舒窈唇角微翹,勾起的孤度帶著些許輕慢,卻也給予了長興鼓勵,“你的膽子真的很大?!?p> “如果公主不喜歡,奴才這就放手。”他的手抬起一些,不敢再接觸公主的衣衫。
姬舒窈沒說話。
長興不敢再動,身子往后撤了一些。
正當(dāng)長興以為公主會把他攆下去時,聽見公主淡淡地說:“你脫了衣服讓本公主瞧瞧。”
長興咽了口吐沫。
下面的內(nèi)侍也睜大了眼睛,暗驚,安樂公主今日這是要當(dāng)眾行樂?
“愣著做什么?”見長興遲疑,姬舒窈不悅。
長興點(diǎn)頭,站起身來,順從地脫了外面透明的輕紗罩衫。
姬舒窈斜睨著他,“繼續(xù)?!?p> 長興又將青色中衣脫掉,露出了上身,下身只著了一條白色的褻褲。
姬舒窈饒有興致地瞧著,體格纖細(xì),膚色白皙,形態(tài)優(yōu)美,真是一枚脆弱的美少年啊。
瞧他乖乖站在那兒任她觀賞的樣子,真是惹人憐愛。
“過來?!奔骜簡镜馈?p> 長興湊過去,半跪在姬舒窈腳邊。
她饒有興致地問:“你們當(dāng)內(nèi)侍的,命根子都沒了,是怎么取悅?cè)说???p> 長興眼底閃過一抹黯然,作為一個閹人,是他的恥辱,也是他的宿命,他不得接受。
他抬起手,朝公主美麗的臉蛋撫去,嘴唇才張開,一個字還沒說出來,“啾”地一聲破空之聲傳來,一枚飛刀插入他的手背,飛刀之上裹挾的力量生生將他擊倒。
廳上之人大驚失色。
姬舒窈眼底閃過慍色,揮袖站起!
呂擎川不知何時來的,立在廳門口,一身武將勁裝,箭袖短靴,挺拔如松。
明明一張俊臉平靜無波,卻無端地讓姬舒窈感覺到一陣寒意。
她心跳加速,垂了垂眸,再抬起時,眸中已經(jīng)醞釀了氣勢,喝道:“大膽,竟然敢傷本公主的人,你不想活了?”
呂擎川一步一步走來,“今日只是一個教訓(xùn),日后誰敢再碰公主一根頭發(fā),輕則斷手,重則喪命。”
沒有什么情緒的話,亦讓人膽戰(zhàn)心驚。
廳上的內(nèi)侍眨眼間如鳥獸散去。
長興托著受傷的手的掙扎起來,懼怕地看了呂擎川一眼,黯然離去。
廳內(nèi)一時只剩下姬舒窈與呂擎川,連原本站在窗欞上梳理羽毛的鳥兒也驚飛了。
姬舒窈盯著他。
他逼近前來,大手箍上她的肩膀,濃眉緊蹙,聲音又冷又硬,“姬舒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呂擎川,這話該問你自己?”
“......”
“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我愛做什么就做什么,反而是你!都把有過婚約的劉婥接到了長安,又是置辦房子又是擺宴慶祝的,你應(yīng)該跟她好好地過日子啊,你跑到我的府上來做什么?”
他手上青筋暴起,強(qiáng)忍著想要?dú)⑷藳_動,“她已經(jīng)搬出去了?!?p> “哼,是顧忌安樂公主的顏面要把她當(dāng)外室來養(yǎng)?大可不必,安樂公主的臉面,早就被踐踏怠盡?!?p> “你還要我怎樣?”
“疼......”他手上力氣加重,姬舒窈眉尖蹙起。
他松了手。
姬舒窈趁機(jī)往旁邊撤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撫著肩膀處的衣衫,淡淡道:“我要你給我寫一紙休書?!?p> “妄想?!?p> “那就沒有什么可說的了,本公主想做什么,還輪不到你來管。”
“你想跟那些內(nèi)侍亂來,還是想到外面找小白臉?”
“都要!”
“好!我倒要看看,誰敢?!闭f罷,他憤然離去。
姬舒窈掀翻了桌案,瓜果點(diǎn)心散落一地。
公主府外,呂夫人見呂擎川一人回來,皺眉問:“公主呢?你沒向公主賠禮?”
“不賠了。母親,咱們走?!眳吻娲ǚ隽藚畏蛉说氖直?。
呂夫人被兒子扶著往前走,一邊扭著頭看公主府朱紅的大門,奇怪道:“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跟公主解釋婥兒的事情了么?”
“無用。”
呂夫人不相信,瞅著呂擎川道:“公主雖然身份貴重,卻一向通情達(dá)理,你好生解釋怎會沒用?”
呂擎川沉著聲音道:“母親,她早就不是當(dāng)初那個天真可愛的公主了,實(shí)話告訴您,兒子與她,恐怕無法和好?!?p> 呂夫人一聽,一口氣沒順上來,歪在了呂擎川身上。
“母親——”
......
太皇太后六十八歲生辰,皇上在宮內(nèi)舉力盛大的宴會為太皇太后慶生。
當(dāng)今皇上姬郁的母妃過世的早,他對祖母一向孝順,登基之后更是不斷地給太皇太后宮里添置東西,孝順至極。
冬青一邊給姬舒窈梳頭一邊說:“公主,這是先皇薨逝后您第一次入宮,還得跟大將軍一起去,奴婢一定把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那些人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都瞧瞧,咱們的安樂公主呀雖然沒了父皇,可多了一個英勇無敵的大將軍夫君,依舊不是他們能夠比肩的!”
姬舒窈將冬青戴上的金步搖扯了下來,“誰不知道我與呂擎川鬧的很僵,做這些表面功夫人家也不會相信,沒得搶了一些人的風(fēng)頭,又會招太皇太后的討厭?!?p> 冬青看著被扔在桌子上的金步搖,神色黯然,“太皇太后也是奇怪,您與姬戰(zhàn)王爺是一個母妃生的,她對您與王爺?shù)牟顒e也太大了。”
姬舒窈滿不在乎的樣子,在妝奩里挑了支碧玉玲瓏簪,摩挲著上頭鑲鉗的珠翠,漫不經(jīng)心道:“我倒真想隨母妃一起去皇陵陪著父皇,誰稀罕參加她的壽宴?”
冬青往外看看,小聲道:“公主,這話可千萬不能再說了。”
府門外,呂府的馬車已經(jīng)提前停在那里等候,秦業(yè)立在車前,換下了將士勁裝,一襲玄色衣衫,沉穩(wěn)恭謹(jǐn)?shù)臉幼印?p> 見安樂公主姍姍而來,趕緊對著馬車內(nèi)的人道:“大將軍,公主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