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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唐

126章 軍中立足的條件

傭唐 沉渣泛起 2133 2021-03-06 22:53:10

  呂兵讓呂三叫羅永澤的人頭提進來,接過來后放在眾人面前:

  “正好都頭與諸位都在,我給大家?guī)Я艘粯訓|西來。諸位請看?!?p>  “這是……羅夫子的義子羅永澤?”

  立即有人認了出來。

  “羅永澤的人頭怎么會在你手上?”

  “沒錯?!眳伪h(huán)視眾人后道,“今晚便是他領(lǐng)人來偷襲的營寨。既然他自尋死路,我自然也無需客氣,送了他一程?!?p>  “呂宣節(jié)的意思是,今晚來偷襲我們的是青衛(wèi)營的兵馬?”

  “果然是羅夫子和青衛(wèi)營那幫奸賊,我們早就料到了……”

  “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這幫奸賊,好不要臉,竟趁著東川軍偷襲的趁火打劫。今夜定要他們血債血償,為都內(nèi)死去的眾兄弟們報仇!”

  眾人明白過來后,紛紛咒罵不止,當即就要出去尋羅夫子報仇……

  “站住!”

  被楊輕喝止住了。

  楊輕整晚都在牽掛楊遠爯的傷情,此時才抽出心情,細細思考了一番后道:“現(xiàn)在還不是尋仇的時候?!?p>  “什么時候,難道那么多兄弟就白死了?還有楊都頭,如今生死未知,我們難道還要忍下這口窩囊氣?……”

  “對!青衛(wèi)營都已經(jīng)欺負我們頭上來了,我們?nèi)舨贿€以顏色,以后還能在軍中抬起頭來嘛?”

  沒有楊遠爯坐鎮(zhèn),楊輕在都內(nèi)的威信大受影響,當即就有將校不服她的決議。

  “難道我就不關(guān)心爯叔的死活嘛!”面對這種場景,楊輕少有的怒形于色,厲聲喝道,以此來威懾那些不服從命令的將領(lǐng),“若有人再有異議,休怪我用軍法從事?!?p>  眾人只有將心底的怒氣強行壓下。

  但臉上俱是憤憤,顯然是敢怒而不敢言。

  這既與他們身上保留這為匪的習氣有關(guān),也在于歸義都內(nèi)部并非是完全的從屬關(guān)系。最初大家一起聚義五神山,只因楊輕和楊遠爯部實力最強、財力最雄厚,才共推其為“大當家的”。也即是說,連接他們的更多是義氣,而不是組織建構(gòu)。

  盡管楊輕一直在努力鞏固自己在軍中的權(quán)威和地位,但要革除這些舊有的弊病也并非易事……

  楊輕努力平息好情緒后,好言安撫道:“羅夫子精心策劃了這次偷襲,必定早有安排,我們此時去尋仇,非但不能如愿,反而會葬送更多兄弟們的性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大家又何必急于這一時!今晚這個仇,遲早得報,但得有報仇的良機,而非白白去送死。”

  “難不成就白白受了羅夫子的欺負?”有人仍是不甘。

  楊輕疲倦地擺了擺手:“天亮后,我就會去向高都帥稟明,討一個公道回來,此事我自有計較。大家還是趕緊去安撫本部士卒吧。”

  眾人憤然退去。

  楊輕精神交瘁,在眾人離帳后跌坐在床沿,埋頭不語。對于她而言,這確實是一個難熬的夜晚。

  呂兵上前安慰道:“都頭不必傷懷,你做了正確的決定。”

  “謝謝。”

  楊輕抬起頭,勉力笑道。

  或許是覺得這句話不足以表達她的意思,她又抬起頭對呂兵道:“不管旁人怎么說,我知道你能體會到我的苦衷?!?p>  呂兵正要回話,忽有親兵引著兩個頭裹黃帕的人走進來,向楊輕和呂兵見禮后道:

  “韓軍使欲去城北大營支援中軍,令小的來約楊都頭一道前往。軍使就在營外等候。”

  楊輕沉吟片刻后回道:“請轉(zhuǎn)告韓軍使,歸義都今晚遭遇敵軍偷襲,傷亡慘重,無力再派遣部眾,請黃軍使先去救援中軍。”

  傷亡慘重只是一部分原因,現(xiàn)在歸義都人心不穩(wěn),她豈敢放部眾出營?若他們趁機向青衛(wèi)營發(fā)動報復(fù),不但自取滅亡,還會給整個歸義都帶來災(zāi)難。

  黃頭軍的信使也看清了歸義都的現(xiàn)狀,得到楊輕的回復(fù)后便欲離開。

  “小兄弟,稍等片刻。”

  卻被呂兵叫住了。

  呂兵再來同楊輕商議:“主帥有難,部下本應(yīng)支援,若我們不派兵前去,恐引來閑話。弩弓隊損傷并不嚴重,都頭可暫且休息,我自領(lǐng)一隊人馬前去……這個人頭我也一并帶去,怕再晚上片刻,就有人要賴賬了?!?p>  楊輕感激地望著呂兵:“今晚真是……幸虧有呂二哥在。”

  “都頭無需客氣?!?p>  呂兵告退離開。

  回到弩弓隊后,呂兵向李煥等人交代相關(guān)事務(wù)后,帶上胡繼宗的乙分隊同往。

  與黃頭軍在營外匯合時,韓琪正悠閑地參觀著戰(zhàn)火摧殘后的歸義都營壘:

  “看來,今晚賊兵的氣勢很盛啊。不但偷襲了北面的西川軍和都帥營帳,還能分兵到此處來施暴,嘖嘖!我們還是小瞧了他們……”

  呂兵不知道該如何回復(fù),默然以對。

  韓琪說著,又瞟到了呂兵馬鞍上掛著的羅永澤的人頭,驚訝的神色在臉上一閃而過,旋即呵呵笑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p>  見呂兵始終沉默不語,韓琪又好奇道:“你似乎不太喜歡說話?”

  “是的?!?p>  “不喜歡說話好啊,言多必失。像我,就是因為話太多,所以至今也只是軍頭,所幸這顆腦袋還長在自家身上……”

  韓琪自言自語了一陣,大概覺得一個人說話終究索然,又朝著呂兵道:“我知道你,渝州城就是你炸開的,那玩意兒叫‘天火’,對吧?前段時間在鹽泉,也全仰仗著你,歸義都才得以幸免,沒有被東川軍一股腦卷走……

  “不過要在軍中立足,光能打仗還遠遠不夠,得有這個——

  韓琪點了點腦袋:“聰明?!?p>  呂兵不知道他所說的額聰明具體指什么,習慣性地保持沉默。

  “該隱忍時則隱忍,叫人一聲‘父親’又不會虧損什么,誰讓人胳膊粗呢,若你臉皮夠厚,多認幾個‘父親’也未嘗不可,反倒把自己的路拓寬了;該出手時就出手,要果斷,要狠,千萬不要婆婆媽媽的,一刀砍下去,什么前程、功名統(tǒng)統(tǒng)都有了……若學不會這些,你再能打仗,也終究只是人手里的一把刀罷了,替別人撈前程,反倒濺了自己一身血。不值當?。∵@可是哥哥我以前走過的彎路,切身體會,小兄弟一定要聽進去……”

  見呂兵始終不搭話,韓琪干脆把話挑明了說:“小兄弟的本領(lǐng)遠在歸義都諸將之上,為何卻甘居人下,替他人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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