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秘境
這是一個頗為俗套的愛情故事。
宗門任務,兩人約定結(jié)伴。
偶遇六階金丹妖獸,二人當時均為結(jié)丹,不敵妖獸。但由于配合默契,不斷牽扯中逐漸占據(jù)了上風。
后來妖獸逐漸狂躁,燃燒了妖血開始搏命。二人因此也紛紛受傷,再也壓制不住,后來女子孤身施展劍術(shù),勉強拖住。
只待男子恢復靈力,再出手解決。
卻不料男子恢復后,直接轉(zhuǎn)身離開,沒有半點猶豫。
這便是單薇子與他現(xiàn)在的隔閡。
單薇子最后戰(zhàn)勝了妖獸,奪得了妖核,卻也身負重傷。
而蘇泊安卻一直沒回到宗門,直到單薇子重傷而愈,才出現(xiàn)在宗門,且直接閉關(guān)半月。
她覺得他背信棄義。
可實際上蘇泊安認出了這是六階妖獸的子獸,在燃盡妖血后,母獸很快會感應到且趕過來。
單薇子全力牽制住子獸時,他剛恢復真元,便感應到母獸于遠處奔襲而來,深陷廝斗的單薇子此時根本無暇顧及。
他之所以一句話沒解釋就走的原因,一是如果同時被兩頭越階的妖獸包圍,他們誰都活不了,他只能過去將它引開。
二是子獸眼下確實狂躁無比,但卻已經(jīng)是回光返照之式,他只能賭單薇子能解決它。
好在最后如他所愿。
沾染了子獸鮮血的他,出現(xiàn)在母獸面前的那一刻,母獸便怒氣沖天的向他發(fā)起了進攻。
一人一獸也是逐漸遠離了山脈。
如果不是他臨戰(zhàn)突破,他甚至沒辦法逃回來。
那時借破境之力,強行從母獸手里逃走的他,在逃離到一處山洞后直接癱倒在地,昏迷了七日。
如果這七日里有一只筑基期妖獸發(fā)現(xiàn)他,他也活不下來。
回到宗門后,他第一時間選擇閉關(guān),鞏固境界和療傷。
半月后他出關(guān),便已是重生系統(tǒng)干涉的七日前了。
蘇泊安代入了他的身份。
或許原來的身份會在七日內(nèi),與單薇子和解。
但蘇泊安沒有,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拯救這個身份,如果不能皆是空談。
如果可以,還是讓這個身份自己與她說清楚吧。
回過神,蘇泊安看著周圍紛紛驅(qū)散酒意的同門,他們已經(jīng)開始互相交代明日的細節(jié)了,會面來到了尾聲。
他站起來轉(zhuǎn)身。
背后的篝火還在燃燒著,星夜也在此刻滑落隕星。
他一個人離去的背影,顯得格外孤獨。
…………
…………
第三日午時。
聚靈塔。
蘇泊安在內(nèi)的四十位真?zhèn)鞯茏?,全部來到了聚靈塔的頂層。
他還是下意識忽略周圍的人,沉默著思考事情。
一旁沈聽瀾與華凝霜講的話語,他也選擇主動過濾。
這幾日的為人處事,也使得他在這群人中,被貼上了性格冰冷,寡言少語的標簽。
就連自己一脈的師弟師妹,也察覺到了這幾日自己的情緒不對,但他也都不愿去解釋。
雖然不與人交流,但他一直在觀察。
他依靠記憶和觀察,分析出了每個人的性格,還專門記住了每個人的名字和擅長的東西。
因為蘇泊安相信,秘境里的一次配合殺敵帶來的信任,是他們現(xiàn)在交談到口干舌燥也無法帶來的。
而他也打算通過分析的方式,到時結(jié)合未來發(fā)生的事,或許可以猜測出叛徒是誰,并掌握他的弱點。
另外,以防萬一的他,還是出了宗門一趟。
將自己用不到的丹藥,之前在外繳獲的功法秘籍,全部置換成了靈石。
也是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即便靈石作為修行界基礎的貨幣,但并沒有像前世書中通貨膨脹的那么厲害。
動不動就上千萬,甚至上億靈石。
他這一趟,只換得了二十萬上品靈石。
畢竟也只是做個預防而已,他也沒必要拿全部身家換靈石。
再說了,依他金丹期的修為,一千靈石就能夠讓他的靈氣圓滿,二十萬靈石肯定是足夠的。
思索間,傳送陣法也已經(jīng)逐漸布置完畢,主持陣法的是沈聽瀾堂主。
“啟!”
沈聽瀾高喝一聲,陣法光芒大盛,眾人隨即消失在了聚靈塔內(nèi)。
…………
…………
大夏王朝。
昆侖山。
由于當年明宗和百器宗,前后都發(fā)現(xiàn)了秘境入口在此,所以之前昆侖山上的修行宗門里的弟子,都徹底消失了。
平日里,昆侖山上的宗門由兩宗弟子輪流駐守,期限為十年。
時間輪轉(zhuǎn),當下正是明宗弟子駐守。
宗門大殿。
在一眾皆是明宗弟子中,云處安依舊從容,飲著紫玉葫蘆中的美酒,于幾位明宗的長老們的目光里,怡然自得的坐著。
一眾駐守的長老沉默著相陪。
他們都拿云處安沒有任何辦法,除了盼著今日宗主早些過來外,只能眼睜睜看著云處安愜意的如同在自己宗門。
因為他們連開口的資格都沒有。
“云道長,別來無恙啊?!?p> 大殿外傳送陣光芒亮起,數(shù)道身影隨即出現(xiàn)。
而也是此時,一道身影憑空出現(xiàn)了大殿內(nèi)。
大修行者一步萬里,來者自然是明宗宗主,鴉隱。
“見過宗主。”
“見過宗主?!?p> “……”
幾位長老見狀,心里一喜,行禮后便退到了一旁。
鴉隱外貌不似云處安般蒼老,紫發(fā)童顏,竟還頗為俊俏,只是氣質(zhì)陰柔,邪氣十足。
“別來無恙?自然無恙?!?p> 云處安也是于此時抬起頭,笑著應道,還不經(jīng)意的瞥了殿外一眼。
“嗯?”
云處安不禁有些意外。
鴉隱冷冷笑了一聲,“如何?”
“貴宗可真是舍得,這樣的弟子折于秘境里,想想我都覺得開心?!?p> “哦?不見得,怕這次是你百器弟子無法從秘境里走出了?!?p> 鴉隱話音剛落,殿外傳送陣光芒亮起,以四脈長老為首的百器宗隊伍,出現(xiàn)在了殿外。
此時,也是百器宗與明宗這一代弟子的首次會面。
待四位長老入殿后,百器弟子也紛紛將目光望向了一旁的明宗弟子。
明宗弟子大多著黑衫,可為首的那一人卻是黑色錦服,華麗無比。
不持刀劍,只一把折扇。
看起來十分儒雅。
卻令百器宗不少弟子面色一變。
“元嬰?”
蘇泊安心里一驚。
怎么可能?
他與四脈的首席弟子,都是功法六重的金丹期弟子,這已經(jīng)算是天驕一輩了。
即便是從他們真?zhèn)髦羞x出,被長老們看中并成為親傳弟子的人里,修為最高才是金丹后期,甚至還未圓滿。
這怎么就出了一位元嬰?!
他覺得自己有些失算了。
之前由于知曉是被同門害死,對同門都多有提防,且不愿意產(chǎn)生感情。
系統(tǒng)提供的消息里,大多也都是同門之間出了問題。
可眼下對方竟然派出了一位元嬰。
再加上系統(tǒng)將任務修改為活到最后,他有些后悔沒有和同門處理好關(guān)系了。
而四脈的首席弟子們,也是交換了一下眼神,顯然是都未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眾人正詫異之時。
數(shù)十道流光從殿內(nèi)而出,而后落在了百器宗弟子們的手里。
蘇泊安看著流光散去,卻發(fā)現(xiàn)是一道傳音玉簡。
鴉隱與云處安也隨著流光來到了殿外。
而兩人的身影,卻也是在場所有弟子們,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