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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她金屋藏夫

第六章 天神說,我與你注定糾纏

貴女她金屋藏夫 醉酒挽余陽 1990 2021-01-08 09:20:22

  “您還不知道呢?”太監(jiān)詫異,見老夫人目露茫然,這才壓低聲音,“今日四皇子殿下微服出宮,街上人多眼雜,一時不備叫小賊摸走了錢袋。鐘小姐路見不平出手相助,一把擒獲了賊人,還將殿下全須全尾送回了宮?!?p>  他話說完,便掃了一圈眾人,就見只一紅衣女子還跪在地上。鐘府二小姐他是見過的,看來這紅衣女子便是正主了。

  他跨著小碎步,連忙將人扶起:“鐘大小姐,太后娘娘三日后設(shè)了賞花宴,特意囑咐了您去?!?p>  “只怕娘娘要失望了?!彼鸬貌槐安豢骸?p>  太后娘娘的旨意她都敢違抗???太監(jiān)倒吸了一口涼氣。

  “非是不愿,實在不能?!辩姲藏箍戳丝蠢戏蛉?,慢悠悠的補(bǔ)上:“祖母方才罰我了禁足抄誦佛經(jīng)。一邊是孝道,一邊是君臣,安毓著實為難,也只得另擇他日進(jìn)宮謝恩了。”

  老夫人剜了她一眼,說話卻和氣的很:“不過是誤會,這禁足抄經(jīng)就免了吧。太后娘娘的心意又豈能辜負(fù)了。”

  太監(jiān)總管好歹松了口氣,他笑著一甩拂塵。下人立馬極有眼色地奉上銀錢,他又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去了。

  他前腳一走,鐘安毓后腳又“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老夫人瞥了一眼玉夫人,心里也埋怨她沉不住氣,事情都沒查清楚,就火燒火燎的上報,現(xiàn)在可怎么收場?

  “祖母,旁人說的就是四皇子。他不慎腳滑,撲倒了安毓。但安毓料想他并非有意調(diào)戲,故此并未追究?!?p>  眾人即便沒有親眼見到,也聽過傳言,四皇子貌似潘安,母族顯赫,人卻是個十足的傻子。這樣一個人,牽姑娘的手,能有什么不軌意圖?

  “安毓你起來吧,此事作罷?!崩戏蛉松焓址鲎☆~頭,好一出烏龍。

  鐘安毓卻并未起身,她拿出帕子佯裝抹淚,口中嗚咽:“玉夫人空口白牙就讓孫女兒的名節(jié)受損,今日我若輕輕放過了,以后還如何做人了?”

  女子名節(jié)乃是大事,但今日的事兒其實也不算大。前世她被鐘安敏構(gòu)陷,滿城盡傳風(fēng)言風(fēng)語,正是因為她從一開始就不哭不鬧由得她們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最后才越發(fā)大膽了。

  “安毓……”玉夫人不自在牽動嘴角,臉上揚(yáng)起她慣常的小意溫柔來,“是庶母糊涂,竟輕易聽信了下人的話……”

  鐘安毓停了哭泣,眨巴著眼睛:“?。磕f什么?安毓沒聽清。”

  “庶母糊涂,錯怪了你,你不要往心里去?!?p>  鐘安毓不答話,利索的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塵土,變臉之速令人咂舌。她幾步走到老夫人面前,躬身道:“祖母,您也聽見了,庶母糊涂,輕信下人。您頤養(yǎng)天年,府中事物以前沒人料理只得由玉夫人掌管。依孫女兒看,玉夫人一不識禮數(shù),二不懂何為禮義廉恥,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老夫人。玉兒只是……”

  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轉(zhuǎn)頭看向鐘安毓,心中百味雜陳。她不喜歡鐘安毓,卻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孫女兒相貌手段樣樣出挑。若其生母不是何氏……

  也罷也罷,她長嘆一口氣,摩挲著佛珠道:“玉兒糊涂了,可也是為了鐘府。操勞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日之事,罰例銀三年。府中內(nèi)外,若有謠傳者,杖責(zé)三十驅(qū)逐出府?!?p>  “祖母,縱然母親稍有疏漏,可——”鐘安敏急著勸解,但話未說完,就被一巴掌打斷。

  “母親?誰是你的母親。”鐘安毓揉了揉發(fā)酸的手掌,挑眉一笑:“妹妹可要記好了,這鐘府的夫人,素來只有鐘何氏?!奔幢隳赣H早已仙逝,也絕沒有人可以越過她去!

  玉夫人不過代管了幾年中饋,終究不過是個側(cè)室。那夫人二字更像是個笑話。

  她就是要鐘安敏母女知道,搶來的東西,總要還回去。

  前世那軟弱可欺的嫡女,已經(jīng)死了!

  這一巴掌鐘安毓是下了死力的,直把個鐘安敏打得頭腦發(fā)蒙,捂著滾燙的臉頰愣在原地。

  她素來被玉夫人捧在心尖,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你敢打我???”她氣直得跺腳,咬碎一口銀牙,眼淚撲簌簌往下掉:“祖母,您可得為安敏做主?!?p>  老夫人卻是眉眼皆倦,揮了揮手:“老身乏了,都退下吧?!?p>  “祖母——”

  “退下!”

  半刻鐘后,人去亭空,老夫人摩挲著佛珠,聲音沙啞幾不可聞:“何氏,你的女兒有手段心也狠……倒比你出息一些。且看著吧……”

  ——

  山谷外是戰(zhàn)火紛爭,漫天黃沙,風(fēng)聲烈烈卷起北羌的旗布。山谷內(nèi)卻有流水潺潺,綠草茵茵,數(shù)不清的羊兒低頭吃草,飄蕩回響著動人的歌謠。

  溫瑜循聲走去,地上零星血色花朵隨風(fēng)搖曳,紅得刺眼。

  很快他行到近前,歌聲戛然而止,他不錯眼地望向花叢深處的一抹白。

  “西越人!你好大的膽子!”男子怒呵一聲,拔出彎刀,架在了溫瑜的脖頸上。

  一旁的侍從也快速地圍攏,溫瑜面不改色,抬指壓下他的劍柄,朗聲道:“北羌陛下已同意了盟約,王儲您又何必如此?”

  “我左右不了父王的決定,卻能左右我手中的刀!只要我今日殺了你!還有誰人能帶走圣女?。俊?p>  “烏桑,住手?!迸暻謇?,一股異香飄來,若有似無縈繞在鼻端。光潔圓潤的腳踩在花上,血色汁水染紅了裙角。女子眉目如畫,縱然眼底藏著千年不化的霜雪,可每一分容顏,宛如天賜。

  此人,便是北羌圣女。

  溫瑜盯著她,眼眸里藏著熾熱涌動。

  “西越人,你的眼睛很臟,藏著數(shù)不盡的欲望?!彼t唇輕啟,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天神說,我與你注定糾纏不休?!?p>  溫瑜聞言也不惱,仍是那副翩翩公子模樣,三分笑意好像刻在臉上:“如此說來,往后還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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