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褪去,旭日東升,曦陽揮灑在平靜的終南山上,半山腰的鏡湖表面,波光粼粼,猶若金蛇萬道,閃爍不定。
終南山下的小酒館中。
幾道身影走了進(jìn)來。
“小二。”
一身淡紅長衫的羅璇敲了敲桌子,把店小二喚過來。
此時(shí)天色不過剛亮。
酒館中還不曾有客人,小二趴在柜上打著瞌睡,聽到有人喊他,急忙拿著手巾小跑過來。
“哎呦,這位姑娘,真對不住!”
小二點(diǎn)頭哈腰,連連作揖,笑道:“幾位客官要點(diǎn)什么?小店雖然比不上城里那些大館子,但吃的喝的也應(yīng)有盡有,保證新鮮味美。”
“施主,貧僧有幾個(gè)問題想要請教,只要施主仔細(xì)回答,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血衣僧人手掌一翻,取出一枚銀子,足有十兩重,輕輕放在桌子上。
“呦,師傅,您盡管放心問,小的肯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是小的說大話,方圓幾十里的事情,就沒有我不清楚的。”
看了看桌上的銀子。
店小二的臉上笑容愈發(fā)濃厚。
“這里可是終南山?全真教是否就在上面?”
血衣僧嘴角輕輕勾起,略帶笑意的問道,輕柔的語氣仿佛春風(fēng)拂面而來,讓人不禁沉醉其中。
小二在旁連連點(diǎn)頭:“師傅說的一點(diǎn)不錯(cuò),看您幾位的打扮,想來也是江湖上的豪杰,定是要去山上拜訪重陽真人,您稍后吃過東西,出了門左拐,就能看見一條路,沿著小路一直走,就可以到重陽宮了?!?p> 說著話,眼神一直沒離開銀子。
十兩銀子。
可相當(dāng)于他一年的工錢了。
“重陽真人?他還沒死?”
聽到小二的話之后,血衣僧明顯愣了一下。
“嘿,瞧您說的,重陽真人是天下第一高手,又有誰能殺得了他?當(dāng)然還活著了!”
“行了,你下去吧,隨便弄些吃的過來就行。”
羅璇把銀子遞給店小二。
待他離開之后。
幾個(gè)人相視對望了一眼。
“不會這么巧吧?”
血衣僧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道:“按照本來的歷史軌跡,王重陽此刻應(yīng)該早就死了,不過這也好,我倒想會會這位中神通,看看他到底有多厲害。”
“難道這又是個(gè)劇情變異的世界?”
形似鬼魅的陰九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臉色有些凝重。
他上一次經(jīng)歷的世界,就是劇情變異的世界,要不是他提前做了些準(zhǔn)備,險(xiǎn)些就死在那里,至今他還心有余悸。
這時(shí),店小二把吃食也拿了過來。
無非就是些清粥小菜,饅頭包子之類的。
“幾位客官慢用,有什么需要再叫小的?!?p> 店小二笑的像花一樣。
“現(xiàn)在怎么辦?”
身材魁梧的孟凡抓起饅頭就往嘴里塞,他修行的是煉體功夫,需要消耗大量的肉食,來補(bǔ)充自己體內(nèi)的元?dú)狻?p> 否則就會氣血虧空,現(xiàn)在沒有肉食,別的食物也聊勝于無。
“既來之,則安之,就算王重陽活著也沒什么,射雕世界只是個(gè)普通的三星級世界,最強(qiáng)者也就勉強(qiáng)和四星相當(dāng),根本不足為懼?!?p> 血衣僧拿起筷子,慢悠悠的說道:“而且全真教有三千弟子,我的血神經(jīng)突破在即,正需要大量的精血,我可不想放過這個(gè)機(jī)會,那些全真弟子最合適不過了。”
正說著,一到模糊的人形血影,從他身上猛地?fù)涑?,不待店小二驚呼出聲,血影已透身而過,隨即又復(fù)歸其體內(nèi)。
再看店小二,僅剩一層皮貼在骸骨上。
血肉骨髓早已經(jīng)被血影吞噬。
…………
終南山地處樊川。
相傳漢初開國大將樊噲?jiān)骋赜诖?,因而得名,沿途岡巒回繞,松柏森映,水田蔬圃連綿其間,雖是黃河以北,卻宛然有幾分江南之景。
“這就是重陽宮?”
山門前。
四人并肩而立。
突然,幾道身影從石碑后閃出。
為首的是個(gè)年輕道士,看見血衣僧和羅璇等人之后,立刻上前拱手:“貧道全真門下李志青,敢問諸位來我全真教有何貴干?”
“先殺人,再放火!”
孟凡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笑意,言語也很直白,道:“小道士,去把王重陽叫出來,爺留你一條性命?!?p> 年輕道士聞言,神色一冷,反手拽出長劍,冷聲道:“全真教不是爾等可以放肆的地方,盡早退去還則罷了,否則別怪貧道手下無情了!”
“哈哈哈……來來來,小道士,讓爺看看王重陽那老雜毛,教了你們什么功夫?”孟凡獰聲大笑,抬腳向前走去。
“自討苦吃!”李志清見他言語三番兩次對王重陽不敬,心中不由大怒,手腕一抖,劍尖幻出七朵劍花,徑直刺向孟凡明的胸口,速度又急又快,眨眼間就已經(jīng)來到了孟凡明身前。
可孟凡卻不閃不躲,任憑長劍刺在了自己的身上。
鐺!
金鐵相交之聲傳來,李志清只感覺自己這一劍,好像是刺在了一塊頑石之上,非但沒把對方傷到,反而震的自己手臂發(fā)麻。
“金鐘罩?鐵布衫?還是十三太保橫練?”
一門門橫練功夫的名字劃過腦海,心中想著,手上的動作也不慢,手腕一翻,使了一招“秋水橫渡”,斜撩向孟凡的眼睛。
李志清曾聽長輩說過,任何橫練外功都有其罩門所在,即便是少林的金鐘罩也不例外,而罩門所在之處,無非就是那么幾個(gè)要害部位。
眼睛、下陰、丹田、咽喉、玉枕……
但他哪里知道,孟凡修煉的功法是金鐘罩沒錯(cuò),可卻不是這個(gè)世界的金鐘罩,而是更高等級世界流傳的武學(xué)。
李志清只聽得一聲暴喝,眼前金光暴漲,絢爛奪目,令他無法直視,再然后,他就感覺手中的長劍被人奪去,隨之一股沛莫能擋的巨力,也在他的胸口爆開。
砰!
隨著一聲悶響。
李志清身如斷了線的紙鳶,身不由己的向后倒飛出去,口中噴出一道血箭,當(dāng)場氣絕身亡!
“師兄!”
旁邊的幾個(gè)弟子親眼目睹同門慘死,紛紛拔出長劍,紅著眼睛沖了過去,只有年紀(jì)最小的那個(gè)弟子,被師兄們推到最后,讓他趕快回去給長輩報(bào)信。
“不堪一擊!”
孟凡手臂抬起,整個(gè)人仿佛金鑄的一般,連珠炮似的轟出了十幾拳,每一擊都有開山碎石之力,不消片刻功夫,那幾個(gè)全真弟子就全都死在他手上,滾落一邊,沒了聲息。
看著被震碎心脈的全真弟子,不屑道:“就這么點(diǎn)三腳貓功夫,也敢妄稱天下第一大派,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