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仿佛一切是在凌曉燦意料之中,但是她相當(dāng)鎮(zhèn)定,有條不紊:“我叫凌曉燦,來自礬山,6年前我和秦雨佳一起在礬山醒來,所以我知道有時空扭曲的事情。我想救我死去的未婚夫?!?p> 言簡意賅,毫無廢話,也毫無破綻。在楊允樂看來,反倒是什么都不隱瞞才顯得更加真實。
“那你知道石頭的事?”楊允樂也毫不含糊,似乎想從凌曉燦的眼中探出一點謊言的影子。
“知道。秦雨佳告訴過我,要通過時間扭曲回到過去,一定要有石頭?!辈恢罏槭裁?,楊允樂還是選擇相信凌曉燦,大概都是為了自己最愛的人,觸碰了心底最柔軟的東西吧。
“你說你們是在礬山,那你們是怎么離開島上又不被發(fā)現(xiàn)的?”楊允樂突然發(fā)問,這也一直是困擾他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偷偷地跟著秦雨佳來到了礬山的一個地點,然后向下跳。瞬間感覺思維被抽空一樣,再次回過神來,就在這座島上了?!?p> 凌曉燦投影出手機地圖,指了指:“是這里?!?p> 原來如此!這個位置就是掉瓷磚那里。換句話說,可以做一個假設(shè),強磁場的地點可以讓人瞬間轉(zhuǎn)移。
楊允樂馬上反應(yīng)了過來,陷入了沉思。
“姑娘,你住哪里呢?”況仔接過了話,似乎對這個來路不明的姑娘頗感興趣。
“這個島我只認(rèn)識秦雨佳,可是她不知道我跟過來了。一直以來我就只有流浪在24小時便利店這些地方。后來我知道王媽,確實一是想找地方住,二是想繼續(xù)尋找石頭的下落,畢竟秦雨佳也不在了?!?p> 凌曉燦說得很誠懇,面無表情,又或者說根本看不到她口罩下的表情,所以楊允樂看不出有任何隱瞞得痕跡。
況仔莫名其妙心生憐憫,轉(zhuǎn)而對楊允樂說:“樂哥,房子反正空著,要不然讓這位姑娘住下吧?!?p> 楊允樂瞪了他一眼:“這是我老婆的房間。她是我最愛的女人,我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動她的東西?!?p> 最愛的女人?凌曉燦身體似乎微微一震:“楊先生,我走了,不給你們帶來麻煩了?!?p> 凌曉燦要找石頭,自然把秦雨佳周邊的人摸得一清二楚,所以她知道楊允樂的名字也不足為奇。
“你倒也是癡情?!?p> 楊允樂想了想,轉(zhuǎn)而看向了況仔:“況仔,從今天開始,你和我住一個房間,把你的房間讓給這位凌小姐?!?p> 兄弟這些年,況仔自然明白楊允樂的意圖。
若是敵,她自會逃走;若是友,那么他也想更多了解一下秦雨佳的情況,順便多一個人聯(lián)手追蹤蔣志。
“當(dāng)然,當(dāng)然?!睕r仔平時吊兒郎當(dāng),關(guān)鍵時刻還是以大局為重。
凌曉燦笑了笑:“謝謝兩位先生,叫我曉燦就可以了?!?p> “不過,沒經(jīng)過我的允許,你不能到樓下來翻佳佳的東西?!睏钤蕵穱?yán)肅地發(fā)出警告。
“我知道?!绷钑誀N明白,楊允樂留下自己無非在于自己有利用的價值。而自己留下,確實是因為自己已經(jīng)找不到別的線索了。
湊不夠石頭,就永遠(yuǎn)無法消除來自未知的威脅。她也根本無法坦誠自己的身份,因為在暗處的敵人自己也無法知道是誰。
“曉燦,王媽上周突然說身體不適請假離開了。你會煮飯嗎?我不想跟著這個家伙一天吃外賣了?!睕r仔似乎完全忘了凌曉燦是闖進(jìn)來的賊,說話近乎得很。
“況先生,可能我每做一次飯,都會讓你失去一次味覺?!绷钑誀N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楊允樂驀地一驚,秦雨佳說過一模一樣的一句話,這女孩究竟是誰?
“首先,我不姓況,我叫集永況。不過你還是叫我況先生吧,畢竟島上姓集的太多了?!?p> 況仔似乎有些前言不搭后語,這姑娘似乎也給了他一種莫名其妙的親近感:“失去味覺倒是不怕,毒不死人就好?!?p> 凌曉燦低下頭,若有所思,沒再說話。
“先把正事做好吧,找石頭!找石頭!找石頭!”楊允樂拿起書敲了況仔三下:“去樓上再說?!?p> 畢竟這房間到處貼滿了秦雨佳的照片,全都是回憶,讓楊允樂心疼。
“遵命,老大?!睕r仔很配合,凌曉燦也跟著很乖巧地走了出去。
楊允樂徑直走了出去,始終沒有正眼看過凌曉燦,況仔則是很紳士的讓她走在前面。
“況先生,王媽是住的哪個房間呢?上次我來,她見我穿著單薄,借了一件她的衣服給我,我想放回去?!?p> 凌曉燦想見見王媽,但確實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
楊允樂沒有搭理,這些對于他來說都不是正事。
“左手邊第一個房間?!睕r仔笑嘻嘻地說,這個一直戴著口罩的女孩子讓他很感興趣。
“謝謝況先生”凌曉燦的聲音總是這么溫柔。
“客氣了”
凌曉燦走進(jìn)王媽的房間,房間陳設(shè)整齊,衣柜的衣服塞得滿滿的,花瓶里的花也是新鮮的,絲毫看不出出走的痕跡。
終于,凌曉燦眼淚奪目而出:媽你究竟去哪里了,是遭遇什么不測了嗎?
況仔跟著走了進(jìn)來:“曉燦,你怎么了,眼睛腫了?”
“沒事?!绷钑誀N用手稍微擦拭了一下眼角,迅速退出了王媽房間,看起來若無其事。
“這個,你可以試試,祛疤效果很好的?!?p> 況仔追出來遞上了兩只藥膏:“另外,我把房間里我的東西已經(jīng)都收拾出來了,你可以放心進(jìn)去住?!?p> “謝謝況先生?!绷钑誀N始終低著頭,那模樣確實讓人心生憐惜。
凌曉燦一直沒有取下口罩,做好晚飯,便獨自將飯菜端到臥室去吃。
“曉燦的手藝還可以?!睕r仔發(fā)自內(nèi)心的表揚到。
然后,又壓低了聲音:“只可惜……”,況仔朝楊允樂摸了摸右臉,楊允樂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他使勁瞪了瞪他。
“快吃吧!少廢話!吃完趕緊想辦法找石頭,時間不多了?!?p> 楊允樂一心只想著辦正事。但凌曉燦的廚藝確實不錯,每樣菜都咸淡相宜,說不上色香味俱全,但至少很符合他的口味。
“簡單收拾一下,我們還有東西要找?!睏钤蕵废駛€領(lǐng)導(dǎo)者,每次都負(fù)責(zé)發(fā)號施令。
“樂哥,憐香惜玉懂不懂。”況仔白了一眼楊允樂,站起身來幫凌曉燦收拾。
“我來就好了?!绷钑誀N不以為意,似乎輕輕地笑了笑;“你去幫楊先生吧。”
“況仔,你理解錯了。我是讓你收拾,凌曉燦跟我去房間找東西?!睏钤蕵返恼f道,畢竟她和秦雨佳相識,又都是女人,找起東西自然更加方便。
“額……”況仔原地凌亂。他下意識地朝凌曉燦一撇,她戴著口罩,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臥室的東西你都可以翻,全是佳佳的,你翻了放回原位?!睏钤蕵芬廊幻鏌o表情,仿佛凌曉燦只是一顆棋子。
“好!”凌曉燦也答得干凈利落,并不過多發(fā)問。
楊允樂走出了房間,站在陽臺上發(fā)呆。秦雨佳離開的這些日子里,房間里沒有女人的味道,突然覺得家里今天溫暖了不少。
“嘿,曉燦,你不好奇為什么他們的臥室里只有秦雨佳一人的東西嗎”況仔湊了過來。
“不該問的別問,我現(xiàn)在只想救回自己心愛的人?!绷钑誀N淡淡地說到,確實在她的心中,沒有人比他更重要了。
況仔自討了個沒趣,還是堅持說道:“樂哥自從6年前的一場車禍后,總是做噩夢,半夜也經(jīng)常說夢話,怕睡覺吵著嫂子,所以一直以來也是睡的書房”。
凌曉燦貌似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