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客棧的大堂內(nèi)那倆煮茶葉蛋的還在那里吃著茶葉蛋,狐貍卻并沒關注他們,而是走進了后廚跟現(xiàn)在的大廚聊了起來。
現(xiàn)在的大廚叫吳不放糖,因為極端厭惡甜食才起了這個名字,不過倒也迎合北方人的口味。
以前鄺神廚在時,他是鄺神廚的下手,跟著鄺神廚也學到不少,后來鄺神廚走了之后他才被頂上了主廚的位置,做菜雖然一般但勝在薪水便宜,所以老噴子也就湊合用了。
狐貍跟他聊起了鄺神廚的事。
兩個人聊了許久直到大廳里一陣喧鬧才打亂了他們的談話。
狐貍走出大廳只見一對勁裝帶刀的人馬潮水般涌進大堂盯著那倆吃茶葉蛋的人。
那倆人好像對眼前的發(fā)生的一切都沒看見似的依舊在專心致志地吃著茶葉蛋。
他們的動作還是很舒緩,那女的的吃相也很柔美,小心地剝開蛋殼,慢慢放在嘴邊,淺淺咬下一小口然后用手帕輕輕捂住嘴微微咀嚼著,一個雞蛋她起碼要吃半個時辰,但她好像只吃蛋白,剩下的蛋黃都給那個男的吃了,他倆還時不時地相互凝視著對方,含情脈脈的眼神仿佛要把對方整個融化在溫柔的自己眼波里。
那些勁裝帶刀的大漢們都看呆了,直到“嘣”地一聲巨響才讓他們回過神來,大廳中央好像升騰起一團白霧,狐貍立馬捂住自己的鼻子,
卻還是沒完全攔住,漏了絲許被吸入肺里,好懸差點沒暈過去,那酸爽簡直了。
此時只聽其中最壯的一個罵道:“哪個孫子沒管好自己的肛?媽的差點把老子熏過了溝”?
眾人都捂著鼻子不說話。
那倆吃茶葉蛋的哇啊的一聲,把之前吃進去的茶葉蛋全吐了出來。
那最壯的見沒有人答話不由怒道:“跟老子混凡事就要敢作敢當,不承認是吧,全都脫褲子,老子剛才聽出來了,那聲音不脆,必然是蹦出貨來了,被老子查出來可別怪老子司馬光砸肛”?
此時忽然有一人結結巴巴地道:“老老老大,別別,是是是小弟我不不不小心的,出發(fā)前烤烤紅薯吃吃吃多了,小弟不不不是故故故意的”。
那壯漢一巴掌拍在他臉上罵道:“你他媽就是故意的,要不然會他娘的那么刺激?我說你小子平時磨磨唧唧的,今天怎么跑那么快,原來后面有助推啊。給老子扁他”?
一群人立馬圍住那結巴一頓痛打。
那壯漢轉過身來對著那吃蛋的兩個人吼道:“人呢”?
那男的擦擦嘴道:“回天竺老家了”。
那壯漢驚道:“什么”?
那男的道:“都搞錯了,老噴子根本不是那個人,聽說今天來了個奇人聞了一下老噴子的肛就知道他是天竺人,老噴子激動地連店都不要了,騎著馬回天竺了”。
那壯漢哦的一聲,突然又怒道:“那奇人在哪?老子去會會他”?
這話把狐貍嚇一跳,看他這想打人樣子她就知道郭尋要大事不妙,郭尋是絕對打不過這壯漢,她立馬從后面溜去了郭記。
那男的道:“在郭記吹牛逼呢”。
那壯漢道:“老子從小也是孤兒,讓他也聞聞老子的肛看看老子是哪里人”!
眾人急忙奔到郭記,卻正好看見一女人拉著一男人跳上一輛馬車揚長而去。
馬車一路疾馳,郭尋一臉不開心,本來剛準備開吃就被狐貍拉走了,在他看來錯過一頓烤豬盛宴比挨一頓揍更讓人難受。
狐貍道:“瞧瞧你那副臭臉,怎么的挨一頓打好啊”?
郭尋道:“你要是不拉我我能把郭記吃倒閉你信不?可憐我費了那么多口水才爭取來的烤豬盛宴啊全被你毀了”。
狐貍道:“出門在外能避免的麻煩盡量避免,你說你要是被人揍得跟豬頭一樣吃再多的烤豬又能怎樣”?
郭尋道:“那你說說他們?yōu)槭裁匆嵛摇保?p> 狐貍道:“我上哪知道?你把老噴子忽悠跑了誰知道啊”。
郭尋道:“那你不是扯淡嘛”!
狐貍想了想道:“好像也是啊。你又不認識他們,他們好像也沒有要揍你的理由”。
郭尋道:“所以啊,咱們回去吃飽了再走嘛”。
狐貍道:“你別忘了咱們來干嘛的”。
郭尋道:“那你查出了什么”?
狐貍道:“我知道一些鄺神廚的事,也知道了那毒的來歷”。
郭尋道:“說來聽聽呢”。
狐貍道:“北方客?,F(xiàn)在的大廚告訴我鄺神廚幾年前是從邊關來的,但口音卻是江南口音,被老噴子低價收留了,就留在北方客棧當廚子了。后來嫌廚子沒前途就出去混江湖了”。
郭尋道:“那毒藥呢”?
狐貍道:“你看過老噴子的陳年老肛有沒有發(fā)現(xiàn)也是紅紅的”?
郭尋道:“當時那味辣眼睛,我哪看得清楚”?
狐貍道:“我卻看清了。那是吃菩提草的癥狀”。
郭尋道:“菩提草又不是毒藥”?
狐貍道:“不錯。菩提草只是一種辣味調(diào)料,北方客棧的廚房里就有,老噴子經(jīng)常吃所以會有那種癥狀,但北方客棧的大廚還告訴我一件事,鄺神廚之前每次上廁所都要很久很久才能出來,有時侯早上進去的,要到吃完午飯時才能出來”。
郭尋道:“難道他直接吃喝拉撒一個地方解決啊”?
狐貍道:“這說明他有嚴重的便秘,拉不出屎來”。
郭尋道:“這又說明什么”?
狐貍道:“單這一點說明不了什么,但后來有段時間他上廁所又很快,而且次數(shù)很多”。
郭尋道:“說明他吃了瀉藥”?
狐貍道:“不錯。據(jù)說他的身上經(jīng)常備有番瀉葉,也經(jīng)常用番瀉葉熬水喝”。
郭尋道:“把番瀉葉和菩提草混在一起熬水喝好像是會造成那種效果啊”。
狐貍道:“不錯。而且這兩種東西本身也不是毒藥,所以連蕭干貨那種高手也察覺不到”。
郭尋道:“所以這件事絕對跟鄺神廚有很大關系”。
狐貍道:“司馬震天雷之前說過,他們當時保了兩只豬去江南,一只是用來在半路上犒勞鏢師的,一只是到江南諸葛家的,兩只豬一只涂了瀉藥一只沒有,說明并不是在一開始就動了手腳的,所以只可能是在他們吃第一只豬時才被動的手腳,而動手腳的的人應該是負責切豬的鄺神廚,他又正好是江南人,當年不知道為何落魄到西北,依我看他可能是跟江南諸葛家有些過節(jié),所以才在那只豬上動了手腳。我記得當年江南有件滅門慘案跟諸葛家有說不清的關系,后來因為證據(jù)不足而不了了之,現(xiàn)在還是件懸案。而那被滅門的一家有個唯一的幸存者也不知所蹤,有可能就是鄺神廚”?
郭尋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鄺神廚只會對豬做手腳,不可能殺了蕭干貨他們,因為那只豬是要送到諸葛家的。”?
狐貍道:“你說的對,這其中還有別的曲折。司馬震天雷說那單貨里有王炸私自接的黃金鳧雁,依我看有可能是王炸串通曠神廚呂青梅私吞了黃金鳧雁,畢竟江湖傳說黃金鳧雁跟北王寶藏有關,他一個人吃不下那么大寶藏”。
郭尋道:“那干嘛要殺蕭干貨呢?要是我就把蕭干貨的尸體藏起來嫁禍給他”。
狐貍道:“嗯,這也是個疑點,你呢,在郭記又查到了什么?不會光扯淡吧”?
郭尋道:“瞧你說的,我這么熱愛工作的人會分不清主次輕重么?我至少知道郭記的金牌會員申請條件以及有哪些人啊”。
狐貍道:“搞了半天你就問出這點?跟我們要查的案子有什么關系”?
郭尋道:“那關系大了。只要五百兩就能成為郭記的金牌會員,而郭記的金牌會員都能享受一種特殊的服務”?
狐貍道:“什么服務”?
郭尋道:“不論多遠只要有訂單都能在第一時間送貨上門,而且烤豬絕不會變質(zhì),因為郭記有一種特殊的料”。
狐貍琢磨著他的話道:“這么說來大鏢局請鄺神廚豈不是多余的?司馬震天雷為何又要隱瞞那豬不會壞的事?”?
郭尋道:“我看雷子可能不知道郭記的這個服務。他現(xiàn)在吃東西講究排場呢,這種小店是不屑一顧的”。
狐貍道:“那就是王炸跟曠神廚一定有某種關系,我得再去找一下司馬震天雷”!
說話間馬車繞過一個小土坡,露出一間小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