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眼見為虛
不管老齊的直覺準(zhǔn)不準(zhǔn),但他這一說我們都不敢打這些黑色石頭的主意了,柱子也趕緊收起刀子,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我。
我說能不碰就不碰吧,大家還是繼續(xù)往前走,我們只有一個小時時間,就別在這里耗著了。
于是大家繼續(xù)前進,我心頭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想著和盧卡斯他們翻臉后的對決場面,這念頭怎么壓也壓不住,我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嗜血暴戾的人,但此刻腦子卻不受控制,一心想著要怎么樣才能干掉他們。
光是這樣想還不夠,我還得拿出具體的應(yīng)對方案,于是把柱子,大奎和阿坤叫過來,和他們先商量一下:“要是盧卡斯他們?nèi)滩蛔〕鍪至?,我們必須全力還擊,必要時可能還得先下手為強,這樣,我先事前安排一下,到時候我來對付馬克,這家伙斷了根手指,應(yīng)該問題不大,杰瑞就交給柱子了,你一定要拿下他,大奎和阿坤就負責(zé)對付盧卡斯,這老頭子年齡大了,病怏怏的,收拾他不在話下”。
柱子問我:“那葉家兩兄弟呢?要是他倆真被策反了咋辦?這兩人也不是善茬,再說了,你能下得去手不?”。
我說葉家兄弟要是沒有叛變,肯幫我們那再好不過,若是真有異心想下黑手,就讓老齊滅了他們,他倆身手是好,但在老齊的劍下應(yīng)該走不出三個回合,說不定老齊完事了還有時間來幫咱們,對待敵人必須心要夠狠,沒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否則倒霉的就是我們。
柱子咬牙道:“這兩個兔崽子要是真敢吃里扒外,不用勞煩老齊動手,我親自解決,干掉他倆也就順帶的事”。
我訓(xùn)斥柱子不可大意,馬克和杰瑞兩人一定會拼死保護盧卡斯,咱們馬虎不得,你小子要是……“哎呀…”,我話還沒說完,腳下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跤,面朝下?lián)涞皆诘?,磕的我腦門兒生疼。
“他娘的,你絆我干什么”,我習(xí)慣性的罵了柱子一句,以為是他不小心把我絆倒,隨即一想不對,回頭看向地上,瞬間頭皮冒汗,面前居然趴著三個人,一動不動,好像已經(jīng)死了。
柱子也一臉茫然的叫到:“真他娘的見鬼了,這些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大家聞訊都圍了過來,老齊沒有去看趴在地上的三個人,卻一臉嚴肅的盯著我,阿扎提顯得非常緊張,顫顫兢兢的欲言又止。
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這通道雖然寬敞,但走在前面的老齊和阿扎提不至于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地上有人吧?為什么偏偏我被絆倒了?
我打著手電仔細一看,這三人的裝束很是熟悉,再一想,這不是盧卡斯他們嗎?真見鬼了,這三個家伙怎么死在這里了?
柱子拉起其中一人的袖子:“唉,你們看,這是馬克”,我清楚的看見那斷指處還包裹著紗布。
接下來就是一陣蒙圈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盧卡斯他們?nèi)撕枚硕说脑趺磿涝谶@里?難道說他們進入的通道和我們這條通道是相連的?葉家兄弟又去哪里了?莫不是他兄弟倆把盧卡斯幾人給殺了?
柱子一拍大腿:“這葉家兄弟果然心狠手辣,肯定是見財起意,殺人越貨了”。
我說事情還沒搞清楚不要急著下結(jié)論,馬克和杰瑞兩人也不是吃干飯的,沒那么容易被干掉,我猜測他們進入右邊的通道后肯定發(fā)生了什么情況,只有等找到葉老二他們才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大奎說現(xiàn)在怎么辦,盧卡斯三人已經(jīng)死了,咱們還要不要繼續(xù)往前走,到時間后還要不要按約定返回。
我看了眼時間,才過了三十多分鐘,決定繼續(xù)往前,等到了一小時后再說,柱子問我:“既然他們都掛了,那也不能浪費,身上的裝備咱們可以拿走。
我說他們幾個死因不明,還是不要亂動的好,咱們的裝備也不差,犯不著冒險。轉(zhuǎn)念一想,不行,其他東西可以不拿,但盧卡斯的筆記本一定要帶走。
我把盧卡斯的尸體翻過來,他雙目圓睜,嘴張的老大,樣子極為恐怖,我別過頭,戴上手套伸進盧卡斯懷里,心里暗喜,筆記本還在。
我將筆記本拿了出來,正是之前盧卡斯翻看的那本,迫不及待的打開,一看居然空白的,又翻了幾頁,全是白紙,上面連一個標(biāo)點符號也沒有。
我氣的把筆記本摔在地上:“這老東西太狡猾了,全程跟我們演戲呢”,柱子又撿起來翻看,也忍不住咒罵:“他娘的真能演,不拿奧斯卡可惜了”,我越想越糊涂,盧卡斯怎么會揣一本空白的筆記本在身上,之前看他認真翻閱的樣子,又不像是裝出來的,我讓柱子把筆記本收好,等出去了再好好研究研究。
正郁悶時,老齊發(fā)話了:“你們別看了,抓緊時間離開,這里不能再呆了”,我也正有此意,便起身跟著老齊離開,心想盧卡斯你可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們自己命薄,下地有風(fēng)險,死了也怨不得誰,不過這樣也好,為我們省了個大麻煩。
還有二十多分鐘到約定返回的時間,我正琢磨著到時候要不要回去,發(fā)現(xiàn)阿扎提走路哆哆嗦嗦的,心想這老哥還是太心善了,估計是看見盧卡斯三人稀里糊涂的送了命,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我就這樣一邊跟著老齊往前走,一邊注意時間,在還剩三分鐘左右的時候,老齊停住腳步,回頭對我們說:“走到頭了”。
我看了下四周,是一處空曠的場地,周圍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阿扎提好像有點累了,兩腿打顫,要往地上坐,我過去扶他:“老哥,還能堅持嗎?”。
阿扎提卻一下躲開我,驚恐的說到:“別過來,你們都瘋了,都瘋了…”。
我十分不解,阿扎提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說我們都瘋了?難道是因為盧卡斯他們的死被嚇成這樣?
柱子說老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累著了就喝點水休息一下,干嘛說我們都瘋了,你看我們這不是好好的嗎?
我覺得不對勁,阿扎提雖是一介文弱書生,但經(jīng)歷過的事情不少,幾個死人還不至于讓他胡言亂語,于是輕聲問他:“老哥,你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盧卡斯他們的死確實有些蹊蹺,你說出來我們大家給你分析分析”。
阿扎提絕望的搖頭道:“哪里有什么死人,你們都在對著空氣講話,瘋了,全都瘋了”。
我心頭一震,簡直無法相信阿扎提的話,盧卡斯三人當(dāng)時明明就躺在我們腳下,已經(jīng)死透了,阿扎提居然說沒有這回事,我想到剛才發(fā)現(xiàn)尸體的時候,阿扎提的反應(yīng)有些不對,這事有蹊蹺。
柱子急得吹胡子瞪眼,反駁阿扎提:“老哥我看你才瘋了吧,難道我們沒事對著空氣說話逗你玩兒呢?你老哥莫不是嚇傻了吧”。
我叫柱子不要再說了,讓阿扎提先冷靜一下,然后問老齊:“怎么辦?阿扎提可能有點神志不清了,要不你再勸勸他?”。
老齊沉默了一會兒,嚴肅的對我說:“他沒有說謊,我也沒看見尸體”。
“這…”,我和柱子,大奎,阿坤四人面面相覷,一時語塞,這到底什么情況,難道就我們四個看見了?太詭異了吧。
我心里非常相信老齊的話,可俗話說眼見為實,當(dāng)時的場景是如此真切,我現(xiàn)在還能回想起盧卡斯那張凄慘而恐怖的面孔,這怎么可能是假的。
“都是幻覺”,老齊又開口道:“還記得墻上那些黑色的石頭不?你們都被那些石頭影響了,所以才會出現(xiàn)幻覺”。
我說這不太可能吧,哪有幻覺會有如此真實的,再說了,咱們六個人,不可能只有四個人出現(xiàn)幻覺,另外兩個卻沒事,這有點說不過去。
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指著柱子:“如果真的是幻覺,那么那本筆記本就不應(yīng)該存在,柱子你趕緊拿出來給老齊看看”。
柱子答應(yīng)一聲,將手伸進懷里,當(dāng)即就傻眼了,表情愣?。骸鞍?,他娘的,筆記本怎么不在了,我記得明明就放在這里的啊”,柱子渾身上下都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帶出來的筆記本。
我瞬間只覺得腦子里一片模糊空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瘋了,我默不作聲的坐到阿扎提旁邊,看著柱子同樣錯愕的臉,不想再說半句話。
“這不能怪你們”,老齊又說到:“你們心里越是想什么,就會出現(xiàn)相對應(yīng)的幻覺,這種幻覺太過于真實,以至于讓人分辨不出真假,即使你發(fā)現(xiàn)它是幻覺,也可能說服不了自己”。
我回憶了下當(dāng)時的情況,我們四個確實在商量著要如何對付盧卡斯他們,那個時候我心里確實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甚至想到了盧卡斯幾人慘死的場面。
阿扎提這時也冷靜了不少,給我解釋到:“你只見過筆記本的外形,卻沒有看過里面的內(nèi)容,所以當(dāng)時打開筆記本后,才會看到里面全是空白,可能這種幻覺的特點就在于會讓人有身臨其境的感覺,但又不會無中生有”。
我苦笑著搖搖頭,這一切太令人難以置信了,原來眼見也不一定為實,自己真真切切經(jīng)歷的事情,居然全是假象。但隨即感到一絲害怕,如果進入通道的人,都是各懷鬼胎,產(chǎn)生不同的幻覺,看到不同的假象,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一隊人鬧到自相殘殺也說不定,老齊可能當(dāng)時已經(jīng)察覺出異樣了,但沒有點破,而是讓大家趕緊離開,想想就覺得背后直冒冷汗。
柱子,大奎和阿坤也十分郁悶,三人還在討論著剛才的一幕,直呼遇到鬼了,畢竟一時半會兒還難以接受。
“別說話,都把手電關(guān)掉”,老齊突然警覺的提醒道,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家都配合的安靜下來,關(guān)上手電,周圍又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