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轉(zhuǎn)折
我和柱子你看我,我看你,表示十分不解,眼鏡男這又是唱的哪出?事情都到這地步了,對方居然開始問起老齊的身份,讓人莫名其妙。
我在想是不是這眼鏡男認識老齊,但又覺得不可能,如果認識的話一開始就認出來了,何必要等到快下殺手的時候才突然來這么一句。
我對老齊說:“那小子肯定在?;樱銊e上他當,這些人奸詐兇狠,手上沾過不少人命,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老齊沒有說話,不過被眼鏡男這么一問,他也稍顯疑惑。
若蘭說:“對方的態(tài)度是從齊大哥抽出短劍后開始轉(zhuǎn)變的,莫非他認得這把劍?”,我一想對啊,好像確實是這樣,那眼鏡男就是看到老齊的短劍后才激動的不行,難道他清楚這短劍的來歷?
柱子說:“咱們直接動手得了,別跟他們廢話,這些家伙不是強盜就是土匪,明明是個廢棄的山洞非要守著不讓人進,怕是再過會兒又要說這短劍也是他家的了”。
眼鏡男的情緒依舊十分激動,掙扎著從擔架上爬下來,我們這才看到他的兩腿僵直,無法行動,可能雙腿已經(jīng)廢了,葉老三趕緊把眼鏡男扶到擔架上,重新幫他蓋好毯子,就在那一瞬間,我清楚的看到地龍膽就在擔架上,只是先前一直被毯子遮住了。
我似乎明白葉老三為什么要搶走地龍膽了,子歐利用地龍膽,可以在死后千年不腐,并且加上自己的邪術(shù),甚至能起死回生,可見這地龍膽的力量之神奇,而葉老三在了解這些事情后,打算用地龍膽來救這個眼鏡男,不過現(xiàn)在看來好像沒什么效果,眼鏡男的雙腿還是殘的。
看到眼鏡男這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我們更是摸不著頭腦,不過直覺告訴我,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柱子也調(diào)侃葉老三:“你們這當家的到底幾個意思?剛才還口口聲聲說要殺我們,怎么現(xiàn)在還問起身份來了,咋的?難道殺掉我們之后還要給我們立個碑刻上名字?也太講究了吧”。
眼鏡男極力平復心情,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剛才的殺意,但依然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老齊,見老齊并不作答,接著又說出一句讓人半懂不懂的話來:“琥珀棺,龍鱗劍,長命鎖”。
這句話我沒有完全聽明白,琥珀棺?是什么玩意兒?古董嗎?龍鱗劍?難道老齊手中的短劍名叫龍鱗劍?長命鎖?該不會是說老齊身上攜帶的那把長命鎖吧?之前老齊說過,他從有意識起,就被困在一具石棺之中,因為盜墓賊的誤打誤撞才出來的,隨身之物就是一把短劍和刻著他名字的長命鎖。
如此一琢磨簡直讓人難以置信,莫非這眼鏡男真的知道老齊的身份?我和柱子還有若蘭三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語,老齊六百多年來一直在探尋自己的身世之謎,今天居然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道出些許玄機,叫人如何能不驚訝,而且聽眼鏡男的語氣,明顯是在試探老齊。
一向鎮(zhèn)定自若,處變不驚的老齊,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著冷靜,此刻也顯得不太淡定了,畢竟自己幾百年來苦苦尋找的答案,很可能就在眼前,任誰也做不到無動于衷,老齊橫劍于胸前,問眼鏡男道:“你當真識得此劍?若敢妄言,我必用此劍取你性命”。
眼鏡男苦笑道:“怎么會不認得,此劍乃昆侖山稀有材質(zhì)鑄造而成,通體黑亮,削鐵如泥,劍身長兩尺兩寸,重九斤九兩,劍柄兩側(cè)刻有“齊”“肖”二字,不知我說的可對?”。
這下輪到我們震驚不已,這眼鏡男怎么會對老齊的短劍如此了解,我們之間還隔著二十幾米遠,他就算視力再好,也不可能看的如此清楚,就算看清楚了,也不可能知道這劍的長度和重量吧,而且看老齊的表情,我就知道那家伙沒有說錯。這把短劍老齊一直隨身攜帶,幾百年來從不離身,那眼鏡男看起來也不過三十歲上下的年紀,他是絕無可能接觸到這把劍的
柱子還不相信,又對眼鏡男說:“你別光說些我們知道的,你得說些我們不知道的,你講講,這劍是什么來歷”。
我感覺柱子終于聰明了一回,因為這短劍的來歷我們都不知道,包括老齊自己,我們正好聽聽他怎么說,再自行判斷是真是假。
眼鏡男繼續(xù)說到:“大唐貞觀二十三年,唐太宗李世民去世,太子李治繼位,是為唐高宗。彼時,西域有位叫佛圖羅的高僧,年少時經(jīng)常游歷中原,醉情于中土文化,尤贊漢唐盛世之風采,聽聞大唐新帝登基,便攜九名弟子前往昆侖山脈深處,欲尋一奇珍異寶獻于唐高宗。歷時三月,佛圖羅等人果然覓得奇物,據(jù)說是一具上古黑龍的殘骸,因遭天劫墜入昆侖深谷,其筋骨已腐,血肉不復,但鱗片保存尚好,眾人遂取黑龍鱗片,返回途中卻遇雪崩,弟子九人悉數(shù)被埋于雪山之下,唯佛圖羅僥幸存活,帶著僅存的一塊鱗片,跋涉萬里之遙到達長安,將鱗片獻于唐高宗李治。高宗大悅,鑄金佛一尊賜予佛圖羅,又派親衛(wèi)部隊護送佛圖羅返回西域,后來高宗又命工匠用黑龍之鱗打造了一柄短劍,名曰龍鱗劍”。
眼鏡男講述了一個神秘又離奇的故事,我們聽完后卻無法判斷真假,畢竟那已經(jīng)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不過有兩點還是比較靠譜的,第一,老齊問過一位明朝的皇家鑄劍師,對方也說這短劍是出自唐朝時期的工藝,第二,其材質(zhì)確實是來自昆侖山深處稀有之物,這些都足以證明眼鏡男的說法比較可信。
不過眼鏡男并沒有把整件事情說清楚,我又問他:“既然這龍鱗劍是唐高宗的心愛之物,為何又流落到民間?還有,劍柄上的刻字是怎么回事?”。
這回眼鏡男沒有作答,反而顯得有些生氣,他沒有理我,而是大聲質(zhì)問老齊:“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叫齊卓風,是也不是?”。
我看到老齊的臉色明顯一變,我也震驚不已,這家伙居然知道老齊的名字,真讓人不可思議,對方到底是什么來路?竟然知道的這么多。
老齊沉默了幾秒后,從兜里掏出一個物件,正是他隨身帶著的長命鎖,上面刻著他的名字,老齊把長命鎖拋給眼鏡男,手法精準,力道正好,長命鎖端端正正的落在眼鏡男懷中。
眼鏡男如獲至寶,拿起長命鎖仔細的端詳,隨后情緒一下就崩潰了,幾乎是帶著哭腔說到:“沒錯,就是它,就是這把鎖,這么多年了,我終于找到你了”,接著便自顧自的嚎啕大哭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得像個小媳婦兒似的。
我們幾個仍舊是一頭霧水,看他哭成這樣,也不好打斷,好在眼鏡男沒哭多久便冷靜下來,對老齊說:“你不是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嗎,走,咱們現(xiàn)在就回村里去,我慢慢講給你聽”。
眼鏡男說完一揮手,十幾名黑衣人便收起長劍,全部簇擁過去,他讓一半的人繼續(xù)留守山洞,另一半的人跟他回去,兩個人抬著眼鏡男就往山下走,從我們身邊過去時,眼鏡男又盯著老齊看,一邊看還一邊抹眼淚,讓我們跟上。
“這…”,柱子疑惑不解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情況?”,我說別管了,先跟他們下山再說,老齊沒有猶豫,收起短劍跟了上去。
在路上柱子又拉住我說:“東哥,這些人會不會陰我們?把我們騙到村子里再下手?”,我說應(yīng)該不會,如果要動手的話,山上就是最好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而且你看他們現(xiàn)在根本沒管我們,都走在前面,也不怕我們趁機跑了,所以不用擔心。
要說一點也不擔心是假的,但事關(guān)老齊的身世之謎,就算是龍?zhí)痘⒀ㄒ驳藐J一闖,況且我也很想知道這村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葉老三又為何要搶走地龍膽,最重要的是,這個眼鏡男是什么來路。
又是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我們終于跟著眼鏡男他們進了村子,這個村子里的房屋都比較老舊,有些房子已經(jīng)破爛的不成樣子,可以算得上是危房了,我納悶兒是不是因為村里的大老爺們兒天天都守山去了,也不知道勤勞致富,真是給國家的小康計劃拖后腿,拉低社會主義的經(jīng)濟指標。
其實村子并不算小,看房屋的數(shù)量,我估摸著村里怎么也得有兩百來號人,但我們在村子里走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人家都關(guān)門閉戶,只看見幾個小孩子和老婦,一瞧見我們幾個陌生人就跟見了瘟神一樣避之不及,真是奇怪。
又走了一會兒后,我們到了一幢老房子前,全是木料搭建,看樣子不像是居家住所,倒挺像個堆糧的倉庫或者生產(chǎn)隊開大會的會堂,柱子說這里面應(yīng)該就是村里的大食堂了,都這個點了,也該吃飯了。
我讓柱子別抱太大希望,村子窮成這樣,村民們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就算有飯吃,估計也是些紅薯野菜什么的。正說著兩個人把門推開了,由于是背光,我看不清屋子里面的情況,眼鏡男和眾人先后進了屋,都到這地步了,我也不顧不上那么多了,拉起柱子就跟著他們走進去。
剛一進屋,就有人“哐”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周圍頓時陷入一片漆黑,我心里一咯噔,他娘的可千萬別來個關(guān)門打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