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歸家
老齊一向是神出鬼沒的,來無影,去無蹤,獨來獨往慣了,他既然告訴若蘭說再聯(lián)系,就說明他目前沒有打算回來找我們,至少最近一段時間不會,這就是老齊的風格。
我本來滿懷希望的等著老齊回來告訴我們事情的原委,現(xiàn)在看來暫時是不可能了,至于老齊和葉家村的事,我推測了一下,首先,老齊現(xiàn)在是安全的,其次,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回來找我們,那說明葉正明確實告訴了老齊一些事情,至于到底是不是關(guān)于老齊的身世,那就不得而知了。
若蘭其實也很關(guān)心事情的進展,畢竟葉正明很可能知道一些關(guān)于她家祖輩的秘密,我也是一樣,但我們都非常相信老齊,他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我問若蘭接下來有什么安排,若蘭笑了笑:“還能有什么安排,齊大哥的習慣我是再清楚不過了,如果他要找你,自然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不過時間可說不定,可能是三五天,也可能是大半年。所以我們沒必要在這里等他了,我打算回老家一趟,拜訪一下家族里的幾個前輩,看能不能問到些什么線索”。
我心里納悶兒,若蘭家族里怎么還有前輩?不是到了三十歲就會……,若蘭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釋到:“我父親還有兩個姑媽在世,是目前家族里年齡最大的女性,她們可能知道些事情,不過希望不大,家族里的女性對這件事都忌諱莫深,從來不會提起”。
“哦…,是這樣子啊”,我尷尬道:“我也得回去好好查查這件事,為什么葉正明那混蛋會如此排斥我們肖家,他肯定知道的不少”。
若蘭說:“這些事情背后的聯(lián)系可能很復雜,在齊大哥回來之前,我們要盡可能的多查到一些信息,因為就算葉正明告訴了齊大哥一些事情,也未必就是全部的真相,所以想要解開這些秘密,還得靠我們自己”。
我說行,那我們保持聯(lián)系,如果查到了什么線索,都及時通知對方,若蘭點頭答應,隨后去收拾東西,我和柱子也回房間準備離開酒店。
到了街上,我?guī)腿籼m叫了輛車,囑咐她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若蘭打開車門后,又對我說:“一切順其自然,不用太過于心急,如果有時間,歡迎你們來廣東找我,到時候請你們吃海鮮,怎么樣?”。
柱子搶著回答:“吃海鮮啊,那東哥可能沒時間去了,他一天可忙了,家里人給他介紹了好幾個姑娘,還等著他回去相親呢,不過我倒是隨時有空,到時候記得叫我啊,我分分鐘買張機票就飛過來”。
若蘭一聽就愣住了,臉色一下變得有些奇怪,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頭也不回的上了車,等車子跑到?jīng)]影兒了我才反應過來,若蘭好像是生氣了。
柱子眉毛一挑:“東哥,瞧見沒,這小妮子看起來對你有點兒意思,怎么樣,要不要追上去?”,我頓時明白了柱子的用意,怒斥柱子:“你大爺?shù)?,就算有意思也被你個傻貨攪黃了,走,回家”。
我和柱子沒有在沈陽逗留,隨即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武漢,在老齊出現(xiàn)之前,我得抓緊時間查出些眉目。
回到公司后,我把這次葉家村的事情告訴了大奎和阿坤,又詳細的問了一遍六年前的那場惡戰(zhàn),看看有沒有什么遺漏的細節(jié)。
大奎說:“當時八面佛得到寶藏的消息后,激動的不行,立即組織了百八十號人去葉家后山,但壓根兒沒有料到會有人埋伏,所以當幾十個手持長劍的黑衣人出現(xiàn)時,八面佛的人立刻亂做一團。雖然咱們?nèi)藬?shù)上占優(yōu)勢,可還是敵不過那些訓練有素的黑衣殺手,那一仗八面佛損失了二三十人,大傷小傷的加起來還有十幾個。那些黑衣人身份不明,下手狠毒,以致于后來八面佛都沒敢回去報仇,大家也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再提起那件事”。
柱子說:“那沈陽不是他馬家的地盤嗎?八面佛吃了這么大個悶虧,也不帶人殺回去,不應該呀”。
大奎笑道:“要是再早個十幾二十年,以八面佛的實力和手段,就是拼到最后一個人也要報了此仇,現(xiàn)在嘛,幾個家族的生意越做越大,家底豐厚,人前顯貴,兒女滿堂,子孫繞膝,也該是安享晚年的時候了,幾個當家的已經(jīng)沒有年輕時候的沖動和拼勁兒了,只要沒人主動來找麻煩,也就睜只眼閉只眼過去了”。
我問大奎:“當時葉正明有沒有什么蹊蹺的地方,比如他是不是認識父親?或者有沒有說什么針對肖家的話?”。
大奎想了想說:“當時沒有看到戴眼鏡的人,可能那個時候葉正明還不是族長,具體是誰領(lǐng)頭我也記不清楚了,現(xiàn)場情況挺亂的。不過我當時依稀聽到有個黑衣人說了一句:不能讓肖家五爺離開,隨后就沖過來一群人,好在被前面的伙計給擋住了,我們才能順利脫險”。
如此看來,葉家人對八面佛的情況應該知道不少,尤其對湖北肖家的情況可能了解更多,可我從記事起也沒聽大伯說過肖家祖上和誰有過節(jié),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過了兩天,我準備回老家一趟,公司里的事有大奎和阿坤就夠了,柱子知道我要回去后,非嚷嚷著要和我一起回去,說這么多年了還沒去過我家,我想有柱子陪著也不錯,便把他帶上了。
到家之后發(fā)現(xiàn)婷婷也回來了,她已經(jīng)拿到畢業(yè)證,準備回家找個工作,有個妹就是好,在家里我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干,該吃吃該喝喝就行了。
奇怪的是柱子這家伙,跟我回老家后也不喊我東哥了,直接一口一個“哥”,叫的我很不習慣,等我反應過來后開始罵他:“你小子,是不是動什么歪心思了?”。
柱子嘿嘿傻笑:“東哥,不是兄弟我說你,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家里有個這么漂亮的妹子,也不早點介紹認識一下,還藏著掖著的,是能生蛋還是咋的?”。
我說你小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這妹子是名牌大學畢業(yè),從小學習成績優(yōu)異,乖巧懂事,人又勤快,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是家里的寶貝疙瘩,多少來提親說媒的都被我和大伯給回絕了,所以你小子就別多想了,要是婷婷能看上你,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我雖然嘴上打擊柱子,但心里卻被柱子點醒了,女孩子嘛,遲早是要嫁人的,之前還真沒想到柱子這個人選,我這兄弟雖然沒上過幾天學,胸無點墨,還大大咧咧的,但人品正直,待人真誠,特講義氣,要不是柱子,可能我小命都丟了幾回了。
柱子拍著胸脯說:“那不正合適嘛,婷婷妹子確實優(yōu)秀,可我張國柱也不差啊,咱身高體壯的,又懂得照顧人,給你當妹夫正合適,不信你去找我四舅爺打聽打聽,我可是出了名的……”。
柱子自夸起來沒完沒了,我笑罵到:“滾蛋,別再提你四舅爺了,我告訴你,這事兒我不反對,但也不幫忙,成不成看你自己本事,不過眼下咱們還有正事要辦,這件事情嘛倒不著急,回頭再說”。
“別呀東哥”,柱子急道:“天賜良機,怎可輕易錯過,回頭要是讓大奎和阿坤那兩小子看見你這妹子了,我可就多了兩個對手,那兩貨現(xiàn)在都還打著光棍兒呢”。
柱子滑稽的樣子把我逗樂了,我笑道:“好,這事兒我可以幫幫小忙,不過你得先自己去接觸一下婷婷,若是她不排斥你,那咱就繼續(xù)往下說,要是你不是她的菜,那就怪不得我了,我總不能逼著我妹選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吧”。
柱子滿心歡喜的答應了,看著他傻笑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很滑稽,和柱子認識這么多年,我從來沒想過這小子有一天可能會成為我的妹夫,想著想著我也情不自禁的憨笑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柱子的表現(xiàn)可算是讓我刮目相看了,這家伙像是徹底放飛了自我,每天都是笑嘻嘻的跟著婷婷身后轉(zhuǎn),和她一起買菜做飯,一起洗衣澆花,整天和婷婷有說不完的話,柱子講了很多我們當兵時候的糗事,把婷婷逗得哈哈大笑。大伯跟我說我這朋友還挺勤快的,我笑而不語,想不到柱子還有如此細膩的一面,同時心里暗罵這小子狼子野心。
其實回來的這幾天我也沒閑著,有好幾次在飯桌上,我和柱子假裝無意聊天,時不時的提到沈陽,葉家村,葉家族長之類的字眼兒,這些都是我們私下商量好的,就是想看看大伯有什么反應。可幾次下來,大伯卻是毫無表情,連一丁點兒的注意都沒有,我對大伯是再了解不過,他老人家絕不可能是裝出來的,所以我敢肯定,大伯對這些事毫不知情。
而我們肖家,也沒什么至親,小時候聽大伯說只有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親戚,不過已經(jīng)很多年不來往了,在我的記憶里,我甚至就沒有走過親戚。
大伯這邊是沒什么希望了,思來想去,我覺得要打探到消息,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試試,那就是離家?guī)资锿獾囊患裔t(yī)院,我的母親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