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大殿之下
我記得在出發(fā)之前,我問過老齊關(guān)于葉家村的事情,那時候我們都看出來了,老齊肯定在葉家村得知了某些線索,所以才會一現(xiàn)身就決定尋找巴圖帖木兒。
當(dāng)時老齊說時機還不夠成熟,不能告訴我們,可現(xiàn)在我有點等不及了,畢竟折騰了這么久,也不知道究竟要找什么東西,于是試探性問老齊:“咱們接下來怎么辦?這皇陵也逛完了,機關(guān)也破了,那東西還找不找?”。
老齊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思索了一會兒后,便也不再藏著掖著了,告訴大家:“我這次尋找巴圖帖木兒的線索,確實是受葉家全族人所托,幫他們找回失落的家族圣物,琥珀血棺”。
“琥珀血棺”,我心里默念著,感覺有些熟悉,仔細一想便記起來了,當(dāng)初我們潛入葉家后山,被葉家守衛(wèi)發(fā)現(xiàn),族長葉正明在看到老齊的短劍時說過:琥珀棺,龍鱗劍,長命鎖,當(dāng)時我們不明白葉正明說的琥珀棺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和老齊說的琥珀血棺是一個東西。
老齊接著說:“琥珀血棺,也叫琥珀棺,或者血棺,是葉家先祖在很久以前偶然得到的,一直被葉家人嚴密守護,是他們的家族圣物。但在幾百年前的一場動蕩中,元將巴圖帖木兒帶兵闖入葉家禁地,搶走了血棺,這些年來,葉家后人一直在尋找血棺”。
我問老齊:“葉家人怎么會讓你幫忙尋找血棺?那他們有沒有告訴你什么其他事情,比如你的身世?”。
老齊頓了頓說:“葉正明只告訴了我關(guān)于血棺的事情,我和他已經(jīng)達成協(xié)議,若是我?guī)退麄儗せ匮?,他便會告訴我所有的事情,包括我的身世之謎”。
看來這件事對老齊確實很重要,可這皇陵我們也探的差不多了,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血棺,準確來說連棺材板兒都沒瞧見一塊,接下來到底該去哪里找?
若蘭說現(xiàn)在皇陵的機關(guān)已破,說不定皇陵內(nèi)部會有所變化,我們不妨再走一次,把每個山洞,每條岔路都走個遍,可能會有所發(fā)現(xiàn)。
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招了,我們都同意若蘭的辦法,柱子指著面前的騎士遺體說:“這幾個死鬼怎么辦?就讓他們坐在這里不太好吧,也怪瘆人的”。
我說這些人生前好歹也是叱咤風(fēng)云的圣殿騎士,現(xiàn)在他們的任務(wù)完成了,又客死他鄉(xiāng),咱們置之不理總歸不妥,何況我們還毀了人家的東西,于是和柱子商量先把他們抬到一邊,等出去后再找個地方好好埋了。
把遺體放好后,柱子又打起了歪主意,說這些水晶和圣杯碎片都爛的不成樣子了,肯定是值不了什么錢了,干脆全部打包帶走,也好留個紀念,要不這趟可就真的是白來了。
我知道柱子在想什么,沒搭理他,老齊說可以帶走,但一定要記住,這東西帶出去后只能自己留著,不能見光,要是被人認出來,會有大麻煩。
柱子滿口答應(yīng),屁顛屁顛的跑去收拾地上的東西,我也過去幫忙,有一塊碎片已經(jīng)嵌入石板里面,我撬開石板取出碎片時感覺有點不對勁,當(dāng)即檢查了一下其他地方的石板,果然發(fā)現(xiàn)了蹊蹺。
若蘭問我在看什么,我告訴她:“整個皇陵的施工用料都是些上好的石材,所以皇陵的結(jié)構(gòu)才異常堅固,但石桌這塊兒地面所用的石板卻是次等貨,石板之間的澆縫手法也是參差不齊,下面的填充物都是些碎石和渣土。這樣的地面結(jié)構(gòu)根本不足以作承重之用,按道理說,同一片區(qū)域的施工方法與質(zhì)量,不應(yīng)該有如此大的差異”。
說完我給他們演示,我拿著工兵鏟在別處使勁戳,石板堅硬,嚴絲合縫,根本戳不動,而石桌這塊幾鏟子下去就是一個坑,石板一敲就碎,下面填充的碎石和渣土更是松垮垮的,很明顯這里的施工用料差了一大截。
柱子說:“我早些年在工地上干過,這種情況一般都是二次施工造成的,用的材料比較次,施工人員干活也比較放水,反正弄完都一個樣,外表看不出來就能交差。
我分析了一下,石桌這塊地面應(yīng)該是被人挖開過,然后再次修復(fù),才會造成這種情況,但挖開地面的人會是誰呢?他們的目的又是什么?。
若蘭說:“看見那邊墻上封死的洞口了嗎?我們剛進來時就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時推測是巴圖帖木兒進來過,然后又把入口封閉了,那么這地面會不會也是他挖開過?”。
老齊說有這個可能,巴圖帖木兒掌握的信息肯定比我們多,如果他真挖開過地面又恢復(fù)成原樣,說明是在掩蓋什么東西,以免被人發(fā)現(xiàn)。
我一聽就來勁兒了,趕忙招呼柱子一起往下挖,柱子立刻過來幫忙,挖了一會兒后老齊和若蘭也加入進來,四人一起將松軟的碎石和渣土挖出一個大坑。
這時柱子讓我們停下,擔(dān)憂的說到:“這活兒干的這么水,會不會承受不了我們四個人的重量,再挖下去該不會塌了吧?”。
我說有道理,然后讓柱子先走開,這家伙兩百來斤的體重,是個危險貨,柱子說再挖兩鏟子就走,然后掄起膀子使勁戳下去,工兵鏟穿土而過沒入大半,柱子當(dāng)即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我心道不好,這他娘的是挖穿了。
老齊說怕是真要塌了,趕緊撤,然后我倆扶起柱子,柱子出了洋相很是不爽,拍拍身上的土罵到:“他大爺?shù)倪@活干的也太菜了,真是一幫水貨,害死大爺我了”,罵完還不解氣,又使勁在地上跺了一腳。
柱子這一腳下去,我明顯感覺地面抖動了下,剛才挖穿的地方土石紛紛往下掉,我知道完了,趕緊去推旁邊的老齊和柱子,可已經(jīng)晚了,這時腳下的地面轟然塌陷,我們跟這些碎石和渣土一起墜落。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潛意識覺得這下真的玩完了,也不知道這下面有多深,倘若有個十來米的高度,大家伙兒多半是活不成本了。
幸運的是我很快掉在了地面上,碎石渣土啪啪直往身上落下,除了渾身摔的生疼外,并沒有受什么重傷,我瞇著眼睛看向上面塌陷的洞口,頂多只有三米不到,于是掙扎著想爬起來,卻發(fā)現(xiàn)腿上壓著一個人,不用看就知道是柱子這家伙。
老齊最先站起來,幫我們把身上的土石弄掉,我看老齊滿臉都是灰,衣服也臟的不像樣,從認識老齊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狼狽,心里莫名的有點想笑。
柱子隨后罵罵咧咧的爬起來,看了我一眼后又踢了我一腳道:“趕緊起來,才這么點兒高,摔不死,別裝了”。
若蘭聞詢過來扶我,當(dāng)我看到她頭發(fā)亂的像雞窩一樣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柱子像看傻子似的盯著我說:“完了,東哥這是摔著腦子了,成智障了”。
我說去你大爺?shù)模饋砭痛罅R柱子:“你個傻貨真不讓人省心,讓你撤你不撤,還要挖,挖完還跺一腳,大家差點被你害死了”。
柱子自知理虧不敢和我頂嘴,轉(zhuǎn)身低頭去找東西,我看了看,那五具遺體也和我們一起掉了下來,此時已經(jīng)完全散架了,碎的不成樣子,而柱子還惦記著那些水晶和圣杯碎片,可找了半天只找到兩三塊。
我說這些遺體散成這樣怕是不好帶出去了,干脆就地掩埋算了,柱子把手上的東西又丟到地上:“也罷也罷,那就一起埋了,這些玩意兒不吉利,我不要了”。
大家一起把能找到的遺體和碎片都放一堆,再鏟一些碎土蓋上,也算是對得起他們了,老齊說想不到大殿下面還另藏玄機,可能這里才是整個皇陵的核心所在。
我們用手電照了照,這底下是一個巨大的空間,和大殿的形狀規(guī)格都差不多,如此大的工程,應(yīng)該是有某種特殊的用途。
我們慢慢往前探索,發(fā)現(xiàn)這里雖然看起來和大殿差不多,但有些細節(jié)處卻不同,比如地上的石板,和石桌那塊區(qū)域的用料是一樣的,墻壁上沒有細致精美的浮雕,只有一些簡單的壁畫,多半已經(jīng)殘破不堪。
而壁畫的內(nèi)容,基本上都在描述一件事情,那就是蒙古大軍將西夏軍隊殺的人仰馬翻,丟盔棄甲,很明顯這是在歌頌蒙古人的豐功偉績。
眼前的情況已經(jīng)很明顯了,大殿之下的空間肯定不是西夏人修的,而是蒙古人的杰作,結(jié)合之前的推測,應(yīng)該是巴圖帖木兒率兵進入皇陵后,挖開了上面的大殿,然后在下面又進行了施工,完事后把挖開的大殿缺口再填補上。
這也是巴圖帖木兒當(dāng)年抓捕附近村民的原因,干這活兒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只是那幾百個無辜村民,都被巴圖帖木兒滅口了。
若蘭說如果巴圖帖木兒進入皇陵的目的是想得到西夏人的寶藏,那他完全沒必要費這些事,所以他肯定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或者計劃。
又走了兩分鐘后,空間逐漸大了起來,地面與洞頂?shù)木嚯x已經(jīng)有十來米高了,這時我們發(fā)現(xiàn)正前方有一個巨大的物體,隔著幾十米遠也看不清楚是什么東西,老齊說如果巴圖帖木兒在此地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會設(shè)下陷阱,大家一定要當(dāng)心。
老齊手握龍鱗劍在前,我和柱子持槍戒備在后,把若蘭護在中間,等我們慢慢靠近看清楚那東西的全貌后,都驚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