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的頭發(fā)為什么會和季永海的血液粘在一起?”李臨安凝重的問。
“也許里面有風吹起頭發(fā),然后正好遇上血液了,就粘上了唄?!辈懿柭柤绫硎緹o奈,嘴上給出了充分的理由。
李臨安只感覺怒氣不停上涌,他嘭的一下拍在了桌子上,站起身就想沖過去,被宋克杰一把拉住。
“隊長,冷靜冷靜?!彼慰私馨参康?。
“你等著,我一定會查到確鑿證據(jù)的!”李臨安手指指向曹波,說完一轉(zhuǎn)身離開了。
曹波自己呆在詢問室,臉上的笑就沒斷過,無論是誰來問話都是一臉無辜的樣子。
而沒有直接證據(jù)便成了最大的難題。
曹波的身份背景很快被調(diào)查了出來,今年五十二歲,離異,沒有孩子。
原因是曹波生育系統(tǒng)有問題,他的妻子再也忍受不住,最終選擇離他而去。
而周圍所有的人都作證,曹波不可能是兇手,平時他總是憨憨的笑著,見到每個人都熱情的打著招呼,而和季家的關(guān)系也很不錯。
季老爺子為人和藹,兩人常常坐在一起聊天,季家有事也會第一時間找他求助。
這樣的人無論怎么看都不像是會殺人的人,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湯嘉麗無意中在網(wǎng)上看到一條消息。
這是一個匿名者發(fā)出來的,大致意思就是他有個老鄉(xiāng),為了躲避老婆查崗,用一套中高檔衣服收買他。
刑偵人的直覺都是非常準確的,湯嘉麗下意識就覺得,這個人口里的老鄉(xiāng)就是曹波!
輾轉(zhuǎn)一圈,湯嘉麗終于聯(lián)系上了發(fā)消息的這人,而這個男人的身份也讓大家意外,更加從此看到了破案的希望。
“是曹波主動找到我的。”丁文知道曹波是前幾天命案的嫌疑人時,慌張的說。
“他告訴我他在外面有個情人,那天是為了約會,但是他老婆已經(jīng)開始懷疑他了,所以拜托我給他做一個金蟬脫殼。”
“那你就沒懷疑過嗎?”湯嘉麗詢問。
“說實話他和我說的時候我確實遲疑了一下,但是那套衣服真的是太誘人了,要知道,雖然我在那店里上班,但是里面的衣服我也買不起?!倍∥慕又f。
丁文就是那家服裝店的員工,所以那天是他悄悄開了那間試衣間,然后提前和曹波打好招呼,讓他從后面離開。
最后丁文再換上那套衣服,故意躲著監(jiān)控離開商場,等到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后他再換上自己衣服回到工作崗位。
如果不是查到曹波的頭發(fā)出現(xiàn)在通風口里,恐怕就真的讓他逃了過去。
“你們是老鄉(xiāng)?”駱安奇疑惑的問。
丁文年齡也就二十五六歲,而曹波已經(jīng)五十多,他們倆個怎么可能玩到一起去。
“算是老鄉(xiāng)吧,我從小就聽父母說起過他,但是見過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沒想到前階段竟然在商場碰到了?!倍∥倪吇貞涍呎f。
“剛開始的時候他講他的故事的時候我沒有懷疑,畢竟他是縮骨功傳人,也不可能缺錢是不?這男人一有了錢,養(yǎng)個情人什么的不都正常嗎。”
“他會縮骨功?”駱安奇騰的站了起來,大聲詢問。
“是?。∥覀兇宥贾?,聽說從幾歲就開始練的,我們小時候還見過他表演呢,可神奇了!”丁文確定的說。
一切都解釋的通了,剛開始還不知道曹波是如何進入通風口的,但如果他會縮骨功,那么一切就都明白了。
“后來我知道他只是個保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過,但那衣服的誘惑實在是太大,我一時鬼迷心竅,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丁文苦著臉辯解。
“你這種情況往嚴重了說就是幫兇知道不?”李臨安嚴肅的說。
“但如果你好好配合,愿意作證說明情況,也不是不可以從輕處罰,主要就看你自己了?!笨吹蕉∥谋粐樀哪樁及琢?,李臨安接著說。
“我愿意!我肯定愿意!”丁文頭點的像小雞啄米,認真的保證。
而接下來的好消息也傳來,在季家出事后的下半夜,十六樓聽到有人下樓的聲音,悄悄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是送外賣的。
但是這時候十七樓的季家已經(jīng)被滅了門,而十八樓并沒人,那么這個人只可能是藏到半夜才出來的兇手。
而且這身外賣衣服在曹波家里被找到,也在他手機上找到了在網(wǎng)上購買的信息,他想狡辯都狡辯不了。
當所有證據(jù)都擺在曹波面前,他無話可說,但是他一點慌張都沒有,臉上的笑意一直都沒收起。
“你和季家無冤無仇,為什么要這么做?”駱安奇情緒化的問。
曹波不屑一笑,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淡然的舉起雙手,一挑眉示意給他帶手銬。
“你!”李臨安的脾氣向來不那么好,他皺緊眉頭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
駱安奇拉住李臨安,然后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李臨安瞪了一眼曹波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詢問室里只剩下駱安奇和曹波二人,兩人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
駱安奇的目光一直都沒離開過曹波,就這么平靜的看著他,最開始曹波還能淡定的微笑,幾分鐘后,他的笑再也維持不住。
“你看什么?”曹波開口。
“我在看,你怎么這么可悲?”駱安奇小聲的回答。
曹波的表情一愣,然后歪嘴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一直到笑出眼淚才住了嘴。
駱安奇心里雖然不理解他的思維,但是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一點波動,就這樣靜靜的看著。
“我可悲?我哪里可悲?!辈懿ê貌蝗菀字棺⌒β?,尖銳的反問。
他的背靠在椅子上,臉上呈現(xiàn)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從他的手腳位置可以看得出,此時的曹波很放松。
“你是眼紅吧?眼紅季家過的幸福!眼紅季永海有好工作,高收入,溫柔的妻子,和善的父母,以及那么優(yōu)秀的兒子!”
駱安奇越說曹波的笑就越僵硬,他也從最開始的試探到現(xiàn)在的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