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假玉
“多留幾個人吧，我就一個人，你們這么多人跟著也太刺眼了?！表n云鼎又說道，“碧荷、青蓮你們兩個女兒家不好到里面出頭露面，就在這里守著就是了，我身邊就讓文鋤、畫犁兩人跟著就是了?！?p> 這一番話讓一群丫鬟、侍衛(wèi)都愣住了，目光不解地看著韓云鼎，仿佛不看法似的。
韓云鼎曉得她的表現(xiàn)與她的前身不同，讓這些人不測了。但她不在乎，這些人才是應(yīng)該來順應(yīng)她的人，不然，這一輩子束手束腳的還不如不穿過來呢！她的目光不閃不避，安然地任由他們看著，不一會兒，他們也就承受了。只碧荷、青蓮兩人有些不甘，碧荷說道：“文鋤、畫犁兩個笨手笨腳的，哪里侍候得了公子？”
文鋤、畫犁兩人不服氣，趕緊表忠，說本人一定會小心侍候。
“就這樣吧！”韓云鼎笑著做下了決議，隨后便轉(zhuǎn)身慢吞吞地往外走，也不論其他人要不要跟上去。
青蓮忙看向南宮月，說道：“南宮大哥，公子他……”
南宮月卻打斷了她的話說道：“青蓮，別問那么多，聽命行事。”說完，點(diǎn)了幾個人讓他們跟著本人一道出去。
青蓮張了張口，又停住了。
終于不必隔著簾子偷看，可以光明磊落地看看這京城了！雖然還是跟著不少尾巴，但也總算是個提高。韓云鼎呼吸著自在的空氣，慢吞吞地走在街上，一會兒看看這家鋪?zhàn)?，一會兒在那個攤前駐足，跟路旁閑逛的少年們沒什么兩樣，南宮月沒有啟齒，其他的侍衛(wèi)、小廝們自然也不敢敦促。
一路行來，韓云鼎并沒有看到路上有乞丐、流浪漢之流，所見之處都一片繁華、富庶，即便在這條魚龍混雜的街道上，不論是華服公子還是布衣老漢，或許是路邊玩著雜耍賣面的小販都是笑臉迎人，倒真有幾分書中所說的亂世樣子，不過，這究竟只是冰山一角，韓云鼎還不敢給這個世界下任何定義，她也仍然還是一個旁觀者。
“少次要買什么東西嗎？”跟在韓云鼎身后的文鋤忍不住問道。
“非得買什么東西不可么？”韓云鼎問道。
文鋤趕緊搖頭，說道：“當(dāng)然不是，只是，小的看少主不斷看著街上的這些人笑，可小的怎樣看也看不出他們有什么美觀的。”
韓云鼎這才留意到本人的唇角一同勾著，臉上也帶著輕輕的笑意，她摸了摸本人的臉，說道：“我在看人，他們每一個人，包括你們幾個臉上都有一樣?xùn)|西?！?p> “什么？”文鋤愣愣地反問道。
“活著?！表n云鼎說道，“我看這些人，他們臉上有愁容、有喜悅、還有怒氣……那都是因?yàn)樗麄兓钪??！被蛟S由于曾經(jīng)死過了一次，她如今對這些生命的氣味特別敏感，心中也仿佛有種什么東西叫囂著要迸發(fā)出來一樣。
這不是廢話么？死人還能站在街上？文鋤聽了韓云鼎的話卻覺得她說的越發(fā)玄乎了，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南宮月，卻見南宮月目光直愣愣地看著韓云鼎，仿佛歷來沒有見過韓云鼎一樣。
怎樣連南宮月都變得奇異起來了？
韓云鼎沒去看他們的表情，信步走在人來人往的街上漫無目的地逛著，腳步習(xí)慣性地在古玩、字畫之類的攤子前停留。
一個年老書生裝扮的男人站在一個賣古玩的小攤子前，舉著一只玉制筆海發(fā)問道：“多少錢？”
那筆海的樣子非常精巧，有半尺來高，下面鏤空雕琢著栩栩如生的喜鵲登枝的圖案，只是玉色的顏色有點(diǎn)奇異，乍一看是奶黃色的，看起來又似乎有點(diǎn)發(fā)青，下面還有幾處褐斑?？磥硎志?，就連韓云鼎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小販見楚羽常提問，趕緊壓低了聲響神神秘秘地說道：“公子您真有目光！這是前朝一位王爺?shù)男膼壑?，后來做了陪葬品，最近才出土的，至今已有四百多年了，您看這成色、這玉浸、這唱工！您是識貨人，我也不敢在您面前唬弄，您就開個價(jià)吧?！?p> 書生便有些猶豫起來。
韓云鼎見他為難，便忍不住上前一步說道：“二兩銀子?！?p> “二、二兩銀子？”書生和小販都顯露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來。那小販看韓云鼎年歲小，便說道，“小公子您可別在這里信口開河，上了年頭的老玉哪有這個價(jià)的？在那些古玩鋪?zhàn)永餂]有五十兩是買不到的，而我這里，低于四十兩也是不賣的。”
韓云鼎笑著上前，說道：“若是真的老玉那自然是買不到的，但是，上了年頭的老玉玉色混濁如有云霞遮眼，但這玉雖然偏黃偏舊，卻依然通透潤澤，而老玉的浸斑是如墨入水普通一絲連不時，而你這玉上的斑點(diǎn)分明是人工做出來的?！表n云鼎說著從楚羽常手里接過那筆海聞了一下，見沒什么異味便也放了心，又說，“所幸還不是假玉，因此，二兩銀子足以！”
那小販這才曉得遇上了里手，只得悻悻地說道：“就算是新玉，也不只二兩銀子吧？”
“這種玉料……”韓云鼎曲起手指敲了敲那筆海，說道，“既非翡翠亦非和田玉，正由于不是什么有名的玉料所以才會被用來做假的老玉吧？這種玩意兒，你的本錢最多是一兩五，給你二兩還有可以賺五錢銀子，也算公允了?！?p> 可是，五錢銀子怎樣能跟四十兩比？那小販瞧了一旁的書生一眼，說道：“我說不過公子，那不賣了還不行？”
書生皺一下眉頭，向韓云鼎說道：“公子，這只筆海我真實(shí)是非常喜歡，與是不是古玉有關(guān)，若是您肯割愛……”
韓云鼎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小哥，你曉得賣假貨是什么罪名嗎？”
“那……”那小販見眼前幾人氣度不凡，預(yù)想他們非富即貴，也不敢跟他們硬碰，不由得急了，目光開端往別處游移。
“我也不想與你為難，你也別那么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