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眼的角落,殘破布匹與樹枝藤蔓搭就了一個簡陋棚子。
高柳衣衫襤褸,躺在其中,棚口依然擺放著幾本舊書販賣,卻無人問津。
陸行輕輕走過去,蹲了下來,若無其事的打量著地攤上的舊書,不禁眼前一亮。
與上次見過的書不同,從書名看來,今天這些書,倒是有些玄妙的意味摻雜其中。
不消半刻,陸行已將寥寥無幾的舊書大致翻閱,選中了自己認(rèn)為有用的兩本。
《靈火札記》:靈氣(妖力)濃郁且狀態(tài)不穩(wěn)時,劇烈波動引起的異?,F(xiàn)象,呈獻(xiàn)出火焰性質(zhì)及姿態(tài),具有扭曲實物之力……
“這位作者,莫非是煉器、練丹的先驅(qū)?”
僅是一眼,書中內(nèi)容便令陸行心潮澎湃,將其攥在手中。
下一本,《詭力武道》:
武功殺敵技,融合詭力與技巧之中,成就超凡威勢!
“有點(diǎn)意思,看來即使沒有萬法熔爐,八玄風(fēng)刀這樣的秘籍,仍然可能創(chuàng)造而出?!?p> 陸行拿起兩本書,微微探頭,看向窩棚中昏睡的高柳。
即使他的動作再輕微,對方也不可能不察覺,只是在閉目養(yǎng)神罷了。
“高前輩,結(jié)賬!”
“五枚符錢——”
高柳拉著長音,懶散地睜開一眼,看看陸行,又合上眼皮。
“漲價了?”陸行遲疑問道。
“多余的是你挑選翻閱的費(fèi)用?!?p> 高柳沒好氣說道。
陸行悻悻一笑,掏出五枚符錢放下,旋即正色起來。
“前輩,為什么我的魂符成功率很高,能輕易種在他人意志呢?”
付錢過后,他并未離開,遲疑之后,才說出內(nèi)心疑惑。
《魂符》記載,約束他人意志的魂種并不容易,因為憑借正常人的意識,很難放棄抵抗之心。
即使有那么一絲反抗之意,魂符應(yīng)用也可能失敗,因此必須想盡辦法避開這些意志的同時,達(dá)成目的,這就是此道的困難之處。
而他,無論是臣服為奴的約束魂種,還是刻意影響他人情緒的引導(dǎo)魂種,很輕易就能施展,與書中描述的困難截然不同。
“有些人,靈魂強(qiáng)度天生凌駕于他人之上……”
高柳翻了個身,背對著陸行,似是見怪不怪。
“好吧~_~”
陸行點(diǎn)頭,起身準(zhǔn)備離開,走出幾步后,忽然停下腳步,又轉(zhuǎn)過身子。
“前輩,你是從天來峰來的嗎,為何要來這窮鄉(xiāng)僻壤?”
他疑惑問道,以高柳的氣血看來,實力必定不凡,在他之上,在哪也會是地位尊崇的存在,不應(yīng)該淪落至此。
高柳擺擺手,并未言語。
不想說……
陸行見此,轉(zhuǎn)身離開。
他并未回四方閣,而是穿過街頭,向山谷外圍走去。
“飛陽洞巡邏隊刀法,三枚符錢賤賣~~”
聽見叫賣聲,他停下腳步,駐足觀望。
也是一個地攤,擺著些有明顯做舊痕跡的獸皮紙,瘦削青年有氣無力的叫賣。
陸行走過去,拿起一張獸皮紙,便是展開查看。
確實是刀法,雖然十分簡潔,但招式都是無比精妙,甚至不亞于八玄刀法。
當(dāng)然,這飛陽洞刀法,顯然沒有加快消化煉體秘方藥力的奇效。
而且不同于八玄刀法的后發(fā)制敵,此刀法講究主動攻擊,大開大合,攻勢迅猛!
“嘿嘿,兄弟看的如此仔細(xì),應(yīng)該很識貨吧!”
瘦削青年笑臉相迎,手掌下壓住其它獸皮卷,防止陸行查看。
“在下飛陽洞許炎,敢問仁兄名諱?”
“云寒!”陸行輕飄飄回應(yīng),旋即晃了晃手上的獸皮紙。
“我要完整的刀法,你有嗎?”
一張獸皮紙,顯然記載不了完整刀法,仔細(xì)辨別,就能發(fā)現(xiàn)這上面的刀法是殘缺的,少了些許內(nèi)容。
許炎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云兄,你可知飛陽洞的戰(zhàn)力傲視四大村寨,就是靠的此刀法?這可是不傳之秘!”
陸行蹙眉,面露不悅地說道:
“那你賣,還是不賣?”
許炎一聽,將陸行手中的獸皮卷奪了回來,義正言辭地將其拒絕。
“我身為飛陽洞居民,怎么能泄露機(jī)密呢!”
說罷,他話鋒一轉(zhuǎn),將臉湊近陸行,壓低聲音。
“得加錢……”
“……”
五枚符錢,陸行買下了飛陽刀法,打算回去琢磨修改,完善自身技巧地同時,看看能不能根據(jù)《八玄風(fēng)刀》、《詭力武道》,真正地將符文之力融入到武技之中。
他回去四方閣,吃過午飯后,吩咐吳伯將院子清理干凈,默默等待著四大村寨來人。
現(xiàn)在他擁有實力優(yōu)勢,還是盡早穩(wěn)固閣主之位,解決誓符的契約。
山谷百廢待興,行人匆忙,工人忙碌,天色由此漸暗……
四條長隊,從不同的建筑出來,朝向共同的方向前進(jìn),在四方閣門口停下。
吱呀——
院門推開,趙祥探頭進(jìn)來。
“陸閣主在嗎?”
“閣主在屋中等候,四位分閣主,請跟我來?!?p> 吳伯換上一身新裝,精氣十足,彬彬有禮,阻止旁人進(jìn)入。
“哼,好大的派頭!”
一襲暗紅勁裝,左臂縫著“飛陽”二字,飛陽洞閣主,許佑不屑說道。
他飛陽洞為首,橫掃附近妖物,才使得四方市山谷周邊安寧,總閣主就算不是飛陽洞之人,也應(yīng)該看他們臉色。
“巡守指定,自然有些桀驁,不能順著他的意愿。”
南湖閣,淡綠裙裝,冷漠女子出聲附和。
冷憐香,三十有五,其子是四大村寨中,唯一的狂力后期,不日便可踏入煉神,接任閣主,卻被突然冒出的陸行摘了果子。
趙祥在一旁訕笑,沒有言語。
人他已帶到,其他人有任何不滿,都與他無關(guān)。
“總閣主,大木閣閣主——林青藤求見?!?p> 此時,四位當(dāng)中,唯一的青年站了出來,直接回頭,示意手下撤去旁邊,與其他三方拉開距離。
而后,他徑直進(jìn)入,對著吳伯微微躬身,走向唯一燈火通明的屋子。
“唉——進(jìn)去再說吧……”
趙祥一嘆氣,隨之進(jìn)入。
冷憐香與趙佑對視一眼,無奈跟上。
畢竟是巡守指定的人,明面上,這面子總得要給,不能直接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