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將軍想著他的春秋大夢,兩個女生也各懷心思。
一場平淡的早餐,卻并不平淡。
突然,一陣笑聲打斷了這一切,白澤回過味了,從滿腦子帝國大業(yè)回到小家碧玉里。
看向白芷,很少見她如此笑,應(yīng)該是看到什么特別有意思的東西了。
是什么讓高級知識分子開懷大笑呢?
白澤看著她遞過來的手機。
“吃飯就不要看手機了,壞習(xí)慣?!?p> “那某人吃飯還做夢呢,眼睛一直無光地盯著小徐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青年看了眼一直低頭的徐若薇,也不害臊,便好好看手機上的段子。
電池鼓包的原因有以下幾種:
1.長時間充電,充電器不拔出來。
2.多次用不同型號的充電器充電。
3.充電器不規(guī)律性頻繁拔插。
4.充電電壓不穩(wěn)。
5.國內(nèi)外標(biāo)準(zhǔn)不同。
6.兩個以上的充電器一起工作。
7.直流電和交流電交叉使用。
8.充電時動用了其它輔助散熱裝置,導(dǎo)致電池極度不穩(wěn)定發(fā)生。
我去,這也太博大精深了吧?白老同志感覺腦袋都轉(zhuǎn)不過來了。
白澤仔細瞧了瞧,又看看自己的妹妹。
好家伙,你原來是這樣的......
咳咳,青年偷偷蹭到白芷身邊,悄悄問了句。
“直流電和交流電交叉使用,以及那個輔助散熱裝置是什么知識點?。柯勊绰劙?......”
少女精致的面容變得奇怪,忙從他手中奪回手機。
“我和朋友學(xué)術(shù)討論,他犯了低級錯誤,我一個學(xué)生物都懂的物理常識,所以糾正他,他還狡辯,所以我覺得好笑啊.....你怎么也沒學(xué)過高中物理嗎?”
白澤頓時臉都黑了。
還好,還好,我的妹妹還是可愛的。
嗯,不對?朋友?還學(xué)術(shù)討論?屁!
等下........好像嚴格來說,也算學(xué)術(shù)討論吧,而且是生物上的,她們學(xué)生物的女博士應(yīng)該對這些都不太在意。
那也不行!
“你以后別和他當(dāng)朋友了,這個人不太正經(jīng)。”
“為什么?我覺得他人還挺好的,長得挺可愛的?!?p> “那就更不行了,很危險!”
哪有這樣把車開臉上的,這種朋友,跟他出去,怕不是剛上路就被逮捕了。
白芷一臉疑惑,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學(xué)術(shù),怎么感覺哥哥今天比自己還博學(xué)?說些奇怪的話?
“等等,這個是不是有別的意思?”
“咳咳,沒有,沒別的意思,這種高中物理都學(xué)不明白的,你和他少交往,反正他有才無德?!?p> 妹妹的眼睛對著他看了看,歪歪頭,好像想明白了什么。
“好了,我聽你的,反正我對其他學(xué)術(shù)界的人類也不感冒?!?p> “對了,今天上午我還得出去一趟?!?p> 白澤因為剛才的事變得有點警惕。
“干什么?什么地方,什么事,什么人?”
“沒事,就是去火車站接個......妖怪?!?p> 這還不叫事?。磕醒€是女妖??!白澤氣的胡子都快直接長出來了。
白芷看他這樣覺得好笑。
“就是個鄉(xiāng)下來的親戚,打關(guān)外來的,媽讓我去接一下,我也沒見過老家的親戚,聽說是個表弟。”
表弟?還是關(guān)外來的,我去,這也太危險了!
“他幾歲了?”
“很小,才八歲吧?!?p> 白澤想了想,蘇姨的親戚,應(yīng)該是狐妖吧,還是窮親戚,估計是來京城投奔的.....但是關(guān)外不是.....
青年瞬間打起了精神。
這不會是派過來暗示我的吧?還是有別的什么意思?
不怪他政治敏感度這么高,實在是非常時期。
外面還有人在監(jiān)視自己一家呢。
青年咳了咳,直言道。
“我陪你去接他吧,我也是他名義上的表哥,對吧?”
白芷皺了皺眉,美目滿是疑惑。
“哥,人家才八歲,你不至于吧.....”
白澤義正言辭。
“我還是他表哥呢,結(jié)果我都70歲了,你一個20歲的還管我叫哥,你說至不至于,這些事就不能按常理來,那小東西是關(guān)外土生土長的,你知道他刀下是不是沾過血,死人堆里打過滾??!”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學(xué)著人那一套,忘了妖的規(guī)矩!”
青年就差把野獸畏威不畏德直言說了,還是看她蘇姨的面子,是親戚,所以不明說。
說罷看了徐若薇一眼,女孩很乖巧,假裝沒聽到的樣子,默默地拿著小勺子喝粥。
其實經(jīng)歷了那么多,少女可能確實比白芷見識過世界殘酷的一面。
白芷說是經(jīng)常受委屈,但活在京城,到底沒有太過分的事情,而且蘇姨也算把她照顧得很好,以至于她第一次見到自己,都敢無視實力,地位,直言嘲諷自己。
這換其他妖怪之間,是不可理喻的,你不尊敬就算了,還蹬鼻子上臉,那就是找死了。
身份尊卑,實力為上,典型的叢林法則,哪怕說著人話,也改不了。
妹妹似乎真的被訓(xùn)到了,但還是沒好氣地反駁一句。
“一個八歲的小孩,能有多大本事,媽喊我去接,說明人家也是讀過書,知禮儀的,我媽本家祖上也是九尾狐分支,到底是書香世家吧,反正.....反正.....總好過你們父子拋妻棄女!”
白澤聞言愣在當(dāng)場,盯著自己親妹妹,不知所言。
少女剛說出口就后悔了,連忙捂著嘴。
“哥,你別生氣,我說錯話了,對不起,這幾天我太驕縱了,你對我太好了,我有點......”
白澤沉默了一會,看向徐若薇。
“你要是吃完了,就去洗碗吧,順便把廚房門關(guān)上?!?p> 整個飯桌瞬間陷入死寂的沉默。
少女驚詫地看著白澤,她上次見他這副模樣,是在地府,是在張子安面前。
肩膀不自覺顫抖,小狐貍早就躲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徐若薇連忙拿起碗,順便收起白澤和白芷的碗筷,小心地走進廚房,躲起來。
青年看向自己的妹妹,醞釀下情緒。
“我沒生氣,小芷,只是想和你說些話,你說的沒錯,我確實理虧,我對你,還不如蘇姨家的人,這個是實話,你我除了親緣更近,到底還相處不久?!?p> “我只是想告訴你,妖怪的世界你沒真正見識過,關(guān)外現(xiàn)在具體是個什么情況,連我都不清楚。”
“還記得那個火鍋店的老板嗎?他身上的煞氣你是見過的,京城里的宵小之輩,妖二代,也不敢跟他造次,他就是從關(guān)外來這里做生意的,他這種妖,都在關(guān)外混不下去,懂嗎!”
白澤沒說實話,是因為不想告訴妹妹更恐怖的事情,但也是事實,胡卡帖木兒不算特別勇猛的妖怪,只是腦子靈泛,所以被派過來做地下接線員。
“這個世上,人類可以忘掉戰(zhàn)爭的痛苦,殺戮的血腥,但我們不能忘,因為我們從來沒有真正體驗過和平,你明白嗎!”
白芷睜大了眼睛,肩膀被白澤抱住。
青年撫了撫她的秀發(fā)。
“你是我見過最聰明,最有學(xué)識的妖族,別的不說,至少你科學(xué)上的造詣,比我要深奧一百倍,我高中連理科都不想學(xué)。”
“我知道你的重要,我還是你親哥哥,但那些白天殺人,晚上吃人的妖族,吃一頓不知下一頓的,他們對你,只是個好看的女妖,你沒有實力,提不動刀劍,那對于他們就是個物件,你懂這個意思吧?那些個小貝勒也好,只不過是紈绔子弟作風(fēng),他們那些關(guān)外的就不是這個樣子了?!?p> “人家是刀口上舔血的,你看過水滸傳吧?扈三娘被逼嫁給一個矮子,你難道以為這些土匪都是善人?她一夜之間被滅門,宋江還要讓她嫁給仇人,這是吃人的規(guī)則!”
白芷喃喃地點頭。
“可是媽說,表弟......表弟從小也是......跟著人讀書的......”
白澤滿臉無語。
“你以為誰都和你有條件上學(xué)啊?就你這樣長得和人類幾乎沒有兩樣,還要遮耳朵藏尾巴,他們那些土匪還舍得小孩裝扮成那樣躲在學(xué)校去讀書?”
“還不是拿刀架在脖子上讓老師教學(xué)生,鬼知道那老師是從哪劫過來的,新聞里現(xiàn)在天天都有人口失蹤,你以為呢!白天還是老師,晚上是不是進了肚子里,誰知道?。 ?p> 妹妹似乎是被嚇到了,想起了惡心的事,不免捂著嘴想干嘔,白澤連忙幫她順了順氣。
“好了,我陪你去接他,到底是小孩子,不會太壞的,只是覺得一切好玩而已,不然也不可能送過來,我好好管教就行了,蘇姨估計也是看我的本事,才準(zhǔn)你接他過來?!?p> 白芷連忙點頭,還想擦擦眼睛,被青年阻止了。
...........................................................
中午,京城火車站。
因為臨近年關(guān),人山人海。
春運,永遠滴神,世界第一人口流動。
白澤和白芷被旁邊一個老大爺擠到一旁,青年沒辦法,只好悄悄把手臂伸長,把蘇家姐姐的大牌子高高舉起。
看著旁邊一堆小孩子被大人牽得緊緊的,白澤的眼睛一個個瞟過去。
牽著白芷的小手,讓她別那么緊張。
突然,少女感覺自己腰被人揩油了,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大爺,往旁邊一看,這才驚呼。
原來,這小孩眉眼俊秀,神色冷酷,倆個臉蛋凍的腮紅,頭上蓋著狗皮解放軍帽,身上披著臟兮兮的棉襖,像個小乞丐。
白澤順著目光看過去。
“你tm管這叫八歲?”
只見那小孩好歹也有一米六,算個半大小子了。
小孩嘴里不知道啃著什么,鼻涕流著,想了想,看著兩人,連忙從衣服里抽出一張紙,擦擦手,這又重新摸了摸白芷的手,仔細確認了一下。
眼睛機靈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才把嘴里東西吞下去,一張口就是一股大碴子味。
“表姐,你長得真漂亮嘞,我第一眼見還不太信,摸了摸你骨頭才確認?!?p> “這里銀多,我們?nèi)e處嗦話?!?p> 說罷,扯著白澤和白芷兩兄妹,嘴里神神叨叨念叨幾句,挑了個人流稍微稀少的地方,趁著身旁沒人,突然猛地帶著二人鉆入地下。
再出來時,已經(jīng)是京城火車站外一處大橋下。
白澤看向四周,好家伙,小屁孩還知道反偵察啊,一下子就甩開那幾個跟蹤的了。
沒錯,這幾天雖然白澤每天出行都被監(jiān)視,但那幫人也不是和電影里一樣那么負責(zé),就是隨便盯著,只要沒干啥大事都沒關(guān)系,白澤甩開他們好幾次了,也沒見沈述過來查自己水表。
小孩笑嘻嘻地搓著手,但又看了看白澤。
“表姐,他是誰啊,姐夫嗎?好厲害啊,你們城里妖怪都這么厲害?咋和我爹說的不一樣呢?!?p> 青年摸了摸他的頭。
“我是她哥,你叫我表哥就行了?!?p> 小孩正了正軍帽,神色恭敬地給白澤跪下了。
“表哥好,我爹喊我進城和蘇家姐姐讀書嘞,勞煩你們照顧了?!?p> “我姓張,叫漢卿,我爹一般叫我小東北,你們也喊我小東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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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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