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變得有些熱了,有幾分將要入夏的意味。
湯笙對于時尚的嗅覺讓她總是先人一步,早于其他大部分人的換上了色彩鮮麗的薄紗衣裙。莘梧一如既往的怕冷,所以還是在長裙外套了薄款的長袖風(fēng)衣外套。兩人走在一起,一個在過夏天,一個在過春天,卻沒有絲毫違和感。
自從上次一別之后,承蒽已經(jīng)有足足一個月沒有消息,也沒聯(lián)系她了。雖說她們只見過短暫的兩面,但是承蒽已經(jīng)在她心里占據(jù)了不小的位置。這么久沒有消息,就變成了她心里的一個小刺,時不時的微微刺她一下,讓她忍不住猜忌掛念。
湯笙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半夜偷跑出去玩,上次的莘梧喝醉的事可能給她也帶來了幾分
后怕,關(guān)于帶她一起去玩的話題是再也沒被她提起過了。
莘梧也不好意思開口問。
陽昌還是每天給她打一通電話。通常都是在晚上跟她煲這長長的電話粥,但是今天卻是上午,剛好莘梧下課。他的電話準時準點的來了。
莘梧對于這不守常規(guī)的電話有些疑惑,遲疑之下還是接了。
“小梧~”陽昌語氣溫柔,還帶點撒嬌的意味,心情很好的樣子。
“今天不上課嗎?”莘梧疑惑。
“怎么說呢,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彼坪醣绕匠R_心了許多,聲音中有著一種抑制不住的興奮。
“什么驚喜,我還要上課。”莘梧眉頭卻微蹙,心里覺得麻煩極了。甚至都不想花費任何精力去猜測這驚喜到底是什么。
“阿。那你去一下校門口的時間都沒有嗎?”陽昌有些失落,還帶有點懇求。
“嗯?”
“我準備的東西已經(jīng)到你們學(xué)校門口了??靵砟美瞺讓人家等久了不好~”
“那我等下找人去拿?!八笱艿碾S口應(yīng)承了下來,這么多天不見,莘梧沒有他想象的那么想念。反倒對這一日一通的電話有些倦怠了。
“嗯。。“一向嘰嘰喳喳的陽昌難得安靜了下來?!蹦氵€是下課去拿嘛。我想你,嗯,親自拿到手?!?p> “好。“明明陽昌比莘梧大上幾歲,但是常常莘梧對于他就是這樣像是哄著孩子一般。莘梧有時也會反思,自己和陽昌的關(guān)系。到底算不算的上是正常的戀愛關(guān)系。但是她自己也終究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又哪里懂得什么情情愛愛呢。更何談戀愛的形式?jīng)]有什么所謂的正確的答案或者模板,只有當事人自己心里清楚一段感情到底適不適合自己。對錯都是自己界定的。
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孩子罷了。
電話剛掛,湯笙就從旁邊探過頭來,笑意盈盈的看著她,倒顯得有幾分不懷好意。
“小梧,誰阿?是天天晚上給你打電話的那個嗎?”
莘梧剛掛電話,被湯笙嚇的身子猛地的抖了一下,不明就里的點了點頭。
“他是在追你還是你們已經(jīng)。。。?”湯笙一下子有了八卦的興致,眼睛都開始發(fā)亮了,配上她帶有壞意的笑,像一只狡黠的小狐貍。
莘梧被她這么一說,心里又被嚇了一下。又像是被嚇到了一般急忙搖搖頭,眼睛卻沒有膽子看湯笙的眼睛,沒有底氣的小聲嘟囔著,“只是普通朋友。“
她心里自然是有些發(fā)虛,卻也說不清否認自己和陽昌之間關(guān)系的原因。就像是自己也在逃避這個事實,確實,在她的心里她更希望能擔上男朋友這個頭銜的是凇驚。準確來說,她是一個小心眼的人,她的心里只裝得下凇驚這一個人。她的心里從來就好像沒有承認過陽昌的存在。
時間稍微混混過去的很快。此時太陽不知何時已經(jīng)緩慢移動到天空的最中間的位置,一下子就到正午了。下課后湯笙拉著莘梧去食堂吃飯,兩人一路說說笑笑,快走到食堂門口時莘梧才猛然想起陽昌的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
“我突然想起來我朋友有什么禮物放在校門口讓我去拿。”她把朋友兩個字咬的很輕,像是他的禮物一般無關(guān)輕重。
湯笙正忙著想一會兒吃什么,隨口提議著“等下吃完飯再去拿嘛,不急這一會兒的?!?p> 莘梧默認。
但是事實上,這一會兒就又是一個多小時。
雖然剛?cè)胂?,正午的太陽的熱度還是不容小覷的。如果在這驕陽之下待上三四個小時,也還是很折磨人的。
陽昌執(zhí)著的在門口的一條石凳上坐著,堅毅的臉上早就凝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汗珠。順著臉頰滑入眼睛,汗水里帶有的鹽分刺激的他不由得瞇起了眼睛,有不知是汗水還是眼淚的液體被擠出眼角。這四處沒有什么陰涼的蔭蔽,只有這一排石凳可以暫時作為落腳點。
他已經(jīng)在這里等了足足四個小時,一路上的奔波的勞累在興奮和期待之下變得微不足道。他只要想到到時莘梧看到自己突然出現(xiàn)時可能會很開心很驚喜的臉,他的心里就會變得心滿意足。再怎么勞累也時值得的了。
但是這熱情在早上和莘梧通完電話后,被不知道從那里潑進他心坎里的水給澆了個透心涼。他有些失望,好像她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期待。
他之所以還在這里這么執(zhí)著的等,就是因為不知道她什么時候來。
他怕她看不見他。
“明明前幾天還說有很想我。”他不滿的想到,想起幾天前給她打電話問她有沒有想她,她的每一個字都準確無誤的掉進他耳朵里,嘭嘭嘭的像煙花一樣炸開在他的心坎里。
“有很想你?!?p> 聽到那四個字,他便迫不及待的買了去往Z市的機票。他故意不告訴她他們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有了一個星期的小長假,就因為這一句她想他,他愿意跨越這千百里給她這一個驚喜。
鼻子有些發(fā)酸,他有些懷疑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是否是對的,他從未像此刻一般如此委屈。
“陽昌?”遠處傳來一個自己日思夜想天天隔著電流聲聽到的清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