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們放心,該做的事情,應(yīng)盡的本分,我都會照做的,BR縣里的常例,還是一切照舊。”
這又是出乎意料,李三江和李旭武的臉色一緩,還未說什么,卻見徐文虎的話鋒一轉(zhuǎn),直截了當(dāng)?shù)陌言捳f清楚了。
“但你們今后也不要想再多拿些什么了。還有,李縣尉也請管好你的人,別再隨隨便便地?fù)七^界,自找麻煩,免得讓大家面子上難看?!?p> 李三江只有搖頭苦笑,李旭武也是憋了一口氣在肚子,但不知該怎么說了。
想了想,李旭武才道:“昨天夜里的火并,你要處理好手尾,不要讓事情變得麻煩。”
“放心,我已經(jīng)讓白無常和老妖鼠他們連夜去處理干凈了,明天就不會有任何的苦主出現(xiàn)在縣衙。”
“好好,難得徐老弟如此直爽,大家都相安無事,讓龍且城更加繁華安定就好了?!?p> 正事談完了,接下來就是輕松的時間。
廳后的管弦絲竹響起,出來了兩名濃裝艷抹的美麗粉頭。前面那個手持一把描金折扇,拿著繡帕兒半掩紅唇,身后那名則手抱琵琶半遮面。
兩人俱是一身的綾羅,裝扮艷麗,珠翠滿頭,香風(fēng)撲鼻,裊裊婷婷地到了席邊,同時向眾人一福,媚眼兒卻忍不住向席上的徐文虎飄去,接著低頭一笑,透露出萬種風(fēng)情。
“這位是后巷最出名的姐兒,梅鳳姑娘。”
這時中年秀才開始發(fā)揮他的作用,介紹完前面粉頭后,看到后面的那個琵琶女卻是一愣,停在那里了。
“朱爺,這位是我在北安府的好姐妹寶琴,彈得一手的好琵琶,剛從北安過來看我?!?p> 梅鳳姑娘也是個識眼色的人,馬上會意地介紹起自己的姐妹。
“也是從北安來的啊,那可是大地方呢,一定有過人的才藝?!敝心晷悴藕Φ?,“我等有耳福了?!?p> “大爺見笑了?!?p> 嬌嗔一聲,兩個粉頭在店伙設(shè)下的座位落坐。
朱秀才欣欣然地說:“梅鳳,揀些你最拿手的雅詞來唱吧,可不要唱那些給外面大老粗們聽的玩意兒?!?p> 梅鳳的媚眼橫了一下,口中應(yīng)喏一聲,和身邊的寶琴姑娘低低地商量起來。
席上,李三江和李旭武兩人低頭在輕聲細(xì)語,把徐文虎晾在一邊,以這種方式來表示心中的不滿。另外一邊的黑金剛坐在一張新椅子上,只顧著埋頭大吃大喝,似乎全部的心思都在眼前的酒肉上。
將一切看在眼中的徐文虎,滿不在乎地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不時打量著弄弦的寶琴姑娘。
在他那銳利的目光中,這個女人的眼底流露出一絲的不自然,跟旁邊的梅鳳那種嫻熟老練不大相同。
“來自北安府的,豈不是應(yīng)該比梅鳳更老練的嗎?”
心念轉(zhuǎn)動間,就見寶琴的纖纖玉指撥動,一串清越的弦聲在廳里飛揚(yáng),令人心神一振。
接著,梅鳳的朱唇輕啟,銀鈴般的曼唱聲幽幽而起,撩動人心。
李三江和李旭武停下了談話,側(cè)耳認(rèn)真聽起來。
寶琴弄弦,梅鳳慢唱,嬌柔細(xì)膩的聲音在耳畔流動。
“初夜含嬌入洞房,理殘妝,柳眉長。翡翠屏中,親爇玉爐香。整頓金鈿呼小玉,排紅燭,待潘郎?!?p> 在眾人撫掌叫好聲中,黑金剛一跳而起:“唱得好,但我聽不懂,什么紅燭潘郎的,爺爺不喜歡這調(diào)調(diào)兒。”
“煞風(fēng)景了不是。”徐文虎忍不住呵呵一笑,“黑金剛,我們可是來這做客的?!?p> “我就是這個牛脾氣,不高興絕不隱瞞。”黑金剛抓起大碗,一口喝干,“還有這菜,吃得不爽利啊?!?p> 哈哈大笑中,徐文虎長身而立,“這酒喝不痛快,我們就到外邊好好喝吧?!?p> 接著,他向席上的那兩位一拱手,“這酒也喝過了,曲也聽好了,話也說白了,徐某告辭了。”
離席經(jīng)過兩個粉頭的旁邊時,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把寶琴的臉蛋。
“有什么心事放不下嗎?幾時去找你聊聊吧?!?p> 在寶琴的嬌羞和梅鳳的薄嗔中,他和黑金剛一起揚(yáng)長而去。留下席上的三人有些面面相覷。
半晌,李旭武才沉沉地說道:“如此張揚(yáng)猖狂,此子不可留?!?p> 出了院門,徐文虎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余香渺渺,但心中卻有一絲的疑惑。
這個寶琴姑娘的臉部似乎有些異樣,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臉頰的肌肉有點(diǎn)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知,因為當(dāng)他伸手去摸的時候,會本能地運(yùn)靈力去感知,這才發(fā)現(xiàn)出不一樣的地方。
“不像是舊傷啊,難道是新近被人動過手?”
也許這就是她從北安府跑到龍且城這個小地方來落腳的緣由吧。
……
回到大本營,也就是碼頭那處宅院,招呼人給黑金剛準(zhǔn)備酒肉,他又派人去將白無常和老妖鼠召來。
談完席上的經(jīng)過,白無常和老妖鼠不禁面帶苦澀。
“如此得罪了他們兩人,日后事情就難辦了?!?p> 老妖鼠憂心忡忡的樣子,讓徐文虎冷笑一聲。
“我可不想被他們牽著鼻子走,這地下的規(guī)矩,應(yīng)該是我來定才是。還有,只要有利益可得,他們才不會那么傻呢。”
面對如此強(qiáng)勢的龍頭大哥,兩個老奸巨猾的家伙也只有喏喏。
接著,徐文虎掏出了那張畫像,遞給他們兩人。
“看看,這是力士營的人要找的對象,安排人手下去好好排查一下吧?!?p> “這好像是紫玉姑娘啊……”
老妖鼠看過畫像后,不由得驚呼一聲。
“笨蛋,美女都有幾分相像的?!?p> 白無常有些不悅地瞪了他一眼。
“紫玉姑娘可是兩年前就來龍且了,這個逃奴三個月前還在明大人的府中,怎么會是同一個人呢?”
“對了老白,你告訴我,紫玉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被送進(jìn)后院自己房中的紫玉,徐文虎便詢問起來。
白無常嘿嘿一笑,“這姑娘兩年前跟著她母親一起來的,落腳在皮坊巷,被小猴子發(fā)現(xiàn)后驚為天人,于是就落到我手上了。”
見這家伙避輕就重的說法,徐文虎不悅地瞪了一眼,“撿要緊的說!”
看看老妖鼠,白無常尷尬的說道:“我們也就拿捏住這姑娘的母親,才弄到手的?!?p> “什么?”
徐文虎聽得有點(diǎn)火起,這不是妥妥的惡霸行為嗎?
“不是,不是的?!?p> 老妖鼠急忙擺手,分辨道。
“她的母親身染重病,臥床不起。我們可是花了一大筆的錢,吊住那婦人的性命,才讓紫玉姑娘以身相報的?!?p> “是嗎?”
徐文虎有些狐疑地望著眼前的兩個人,這兩個家伙從頭到腳,沒有一處地方和好人掛上鉤。
“千真萬確,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問紫玉姑娘啊?!?p> 白無常叫了一聲屈,拍著胸膛向徐文虎保證。
“我可是連碰都沒碰過她,至今她都是處子之身?!?p> “那好吧,你們下去做事?!?p> 徐文虎見再談不出什么來,就揮手趕人了。兩個人如蒙大赦,急忙抱拳行禮后走得飛快。